但是姚湛平时常常都是笑脸迎人，就连训斥士兵们的时候，都鲜少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姚湛，虞牧淮明白，对方算是“原形毕露”了。
虞牧淮走到姚湛身前停下，微微仰着下巴看向姚湛，不躲不避，径直看向这双戒备而冰冷的双眸。
“我再说一边，你和郭婉莹要报复戚慕行，我可以帮忙。”
.....
郭婉莹原名郭颖。
郭颖的父亲名叫郭伟，曾任青州府知府。
青州府面积不大，靠近海边，不是什么军事重地，但是此地盛产海盐，所以来来往往有不少盐商出入。
青州府的百姓们生活无虞，平和安康。
很多官员都喜欢被调往这里，因为这里时常会有盐商打点关系，他们可以捞的油水很多。
但是自从郭伟调任青州府知府之后，清正廉明，大公无私，不与当地盐商私相授受，所有一切都是秉公办理。
他将青州府治理的不错，百姓比以前还要安宁。
不过当地盐商之类的商人，日子却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
郭颖是家里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郭伟虽然官职较高，但是对待感情非常专一，只有一位妻子，并没有纳妾。
他与妻子的感情很好，虽然时不时会有一些小争吵，但是不影响夫妻的关系。
郭颖的两位兄长，一位正在努力考取功名，一位对读书不感兴趣，成日里舞刀弄枪，想要参军报国。
郭家家庭和睦，父慈子孝，母悦女爱，本来应该是一个极为幸福的家庭。
可是某一天，郭伟接到属下来报，在青州府管辖的范围内发现了一处秘密基地。
青州府临海，背靠群山。
那片山脉地势险要，崇山峻岭，山势十分陡峭。除了打猎和采药的人，平时很少会有人进出。
那处秘密基地，就隐藏在群山之中。
听到相关描述之后，郭伟觉得十分蹊跷，像是一个军事基地，有人正在此处训练私兵。
于是他亲自率领几名手下前去调查，真的发现了山谷之中隐藏的秘密基地。
不过当郭伟赶到的时候，那边已经人去楼空。
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撤退得非常匆忙，留下了很多东西。
这一次郭伟携带的人手有限，只能搬回其中一部分证据。
之后他准备带更多人过来，争取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这个基地的主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当晚，郭府迎来了一个想象不到的人。
戚慕行。
他企图收买郭伟，让他不要细查秘密基地的事情，并且许诺给了他很多好处。
正义直言的郭伟哪里肯干。
他不仅不同意，反而还规劝九皇子，让他不要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戚慕行一声冷笑。
当晚，郭府燃起了大火。
郭家三十二口人，包括所有下人在内，无一生还。
大火撕裂了漆黑的暗夜，几乎将郭府焚烧殆尽。
不知为何，附近住着的几乎盐商似乎都没有察觉，竟无一人出门查看，就任其焚毁。
此时上报朝廷，皇上虽觉得蹊跷，可是从呈上的相关证据看，似乎没有任何蹊跷。
于是此事便以意外结案。
郭颖这年11岁。
当天，有个下人接了自己的女儿过来郭府，因为郭颖想要一个同龄的玩伴。
郭伟对待下人很友善，于是便直接让其中一个人的女儿进入郭府。
自己女儿能够进来大户人家生活，虽然只是伴读，但是下人也已经很满足了。
郭颖和小女孩玩的很开心，当晚要求睡在一起。
虽然不符合规矩，但是郭伟也只好同意了。
却没想到，这样竟然救了郭颖一命。
戚慕行带来的人突然暴起，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
深夜的郭府中，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丧命于残忍的屠刀之下。
那个下人在千钧一发和自己冲入了郭颖的房间，将她塞在床下。
几乎就在下一秒，杀手冲入，没给下人和他女儿的反应时间，就将他们杀死。
此时的姚湛，就像是一头暗藏锋芒的猎豹，獠牙和利爪蓄势待发，只等待虞牧淮的回话。
仿佛一旦证明她是最危险的敌人，就算自身不敌，姚湛也会殊死一搏。
她挑挑眉，说道，“姚湛，我的目的，就是保护你。
不过现在看来，我也可以帮助郭婉莹达成她的心愿。”
姚湛的眼中划过一丝波动，他装作不解的模样，“阿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着，虞牧淮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姚湛面前。
姚湛的个子很高，身体精壮。
他若是表情严肃的时候，面容看起来会有些邪肆冷傲。
虞牧淮不跟他继续装傻了，而是缓缓吐出三个字，“郭婉莹。”
姚湛刚刚还嘻嘻哈哈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原本这个清晨气氛和谐的院子，顷刻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虞牧淮轻笑了一下，“姚湛，你不擅长做戏。郭婉莹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一些。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毕竟你们想要做的事情，目前看起来，可能性很低。目标的棘手程度，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究竟是谁？”
虞牧淮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姚湛闻言，愣了一下。
然后他故作不解，有些生硬地笑了两声，“哈哈，我、我怎么会知道？”
姚湛浑身上下的气质变得冷冽，后背绷紧，身体开始戒备。
他一只脚微微后退了一步，随时可以摆出防御性的姿势，迎战对方的攻击。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对方。面对她的攻势，只能防御为主，以静制动。
姚湛收起了笑意，下颌微垂，双眸散发出极为锐利的光芒，径直扫向了虞牧淮。
这时的他，俨然就是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引领士兵们冲锋陷阵的参将。
随后姚湛无奈地说道，“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最近多出这么多想要刺杀我的人。”
虞牧淮双手抱臂，不再嘴角含笑，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
随即，她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件事，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些猜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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