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这些客套的，”姜暖笑眯眯地开口，“契书呢，拿来没？”
“什么契书？”韩义心中不忿，一脸无辜地摊手，“婶子说的昨天的契书吗？来得急没带。”
“哦，”姜暖也不生气，“既然如此，请韩公子自便，男女有别，老身不方便招待公子，先行一步。”
说着，姜暖真的起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快走到大门时，一直老神在在的韩义反而坐不住了，“婶子且慢，契书的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放佛回到少年时期，韩义感受到久违的棘手。
原本，手握契书的他应该占尽优势，现在反而处处受制于人。
从进入这个厅堂开始，每一步都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糟心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
姜暖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问，“不装了？”
“婶子，”韩义尴尬地低下头，“你这话我听不太懂。”
“我也是随便说说，”姜暖并没打算揪着不放，捞起一个凳子坐下来，“直说吧，你想做什么，我没功夫跟你扯皮。”
“婶子，”韩义正了正脸色，认真而诚恳地开口，“小子真的没什么恶意。”
想他一向八面玲珑，口角上从未输人，今日却阴沟里翻船。
最终，捏着鼻子附和，“婶子说的是。”
还不到四十，她还年轻着呢，怎么能说老！
“怎么不叫义母？”姜暖阴阳怪气地开口，“现在想想，有韩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儿子，倒是老身占了便宜。”
“婶子说笑了，”韩义脸上的笑彻底凝住了，“方才，是小子唐突，还望恕罪。”
“没事，我这人一向宽宏大度，大人不计小人过。”姜暖不在意的摆摆手。
还有这样说自己的？怎么听怎么古怪！
韩义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他该怎么接话？
“义母，韩……”
“停，”姜暖直接打断，“韩公子有事说事，别乱叫。”
“义母，”韩义委屈的看着姜暖，“可是小子哪里做的不对？”
他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可能找一个只比自己大十岁的娘吧。
这要是传出去，他爹会把他腿给打断。
这是在说自己长的老？
虽然是事实，姜暖还是觉得格外刺耳。
见状，韩义意味深长的笑了。
姜暖听到韩义来的消息，一点也不意外，抬起眼眸，点点头打招呼。
“见教不敢当，”姜暖生硬地挤出一抹笑，“只是，老身今年虚岁三十又六，无福消受韩公子这样大的儿子。”
额……
韩义诧异地看着姜暖，半晌，憋出一句，“抱歉，您有些老成，恕小子眼拙！”
闻言，姜暖垂下眼眸，不轻不重地开口，“敢问韩公子今岁几何？”
“小子今年二十有六，”韩义不明所以，“义母可有什么见教？”
这话，梗的黄老二噎了一口老血。
学过拳脚了不起是吧？三五个不行就十个二十个，早晚打的你满地找牙。
黄老二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看着他贼溜溜的眼睛，韩义就猜到了他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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