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此刻窥视的，仅是人鱼少女单方面的记忆。
但这一切倘若是真的，海族未免隐藏得太深。
且种种迹象表明，海族尚未灵气复苏时便已能修行，不然像人鱼女王这般存在不可能存活千年之久。
人鱼这一物种寿命再长，也不至于毫无修为支撑就可以如此长寿。
记忆画面再次破碎，紧接着又有一副画面呈现。
这次呈现的记忆画面，场景依旧是人鱼女王王座所在的海底宫殿里。
与先前不同的时，王座旁安放了整整十八个座位。
除却三个空缺的席位外，剩余十五个座位上分别端坐着十五名或许人形或半人形的海族。
从这些海族的精神面貌上来看，这些海族无一不是与人鱼女王平起平坐的海族王者级别，属于不同派系。
见证如此画面，秦遮不禁被海族的强盛刷新了认知。
关键，这段画面是人鱼女孩两个月前的记忆。
海族至少有十六位王者存在，且两个月才前刚“聚”过一次。
这TM……忒恐怖了点！
好巧不巧，两个月以前刚好卡在第二次灵气潮汐降临后的时间上。
令人不禁惊疑，海族王者齐聚是为了什么。
随着记忆画面以近似影片的方式在眼前放映，秦遮很快了解到海族王者齐聚一堂的原因。
汪洋深处，有一通往异世的入口打开。
且入口背后是个纯粹的海洋世界，其中不仅有大量海族符合需求的资源，更发现了海族先祖留下的痕迹。
十六位海族王者齐聚，非是为了争抢资源，而是争论海族究竟是不是现世物种。
因为在他们能够追溯的历史中，没有半点海族来自异世的相关记载。
记忆画面中十六位海族王者围绕此疑问争执不下，显然非常在意自己究竟属于哪个世界。
最终，画面在十六位海族王者决议两月后各自派遣一队人马前往异世仔细查探宣告破碎。
也就在这一画面破碎时，秦青青的话音响起。
“爸爸，不能再继续了，她的神智已濒临崩溃。”
秦遮闻声抬眼，点头道。
“停手，不要伤她。”
得到秦遮指示，秦青青依言收手，贼兮兮地凑过来。
“爸爸，这人鱼记忆中的异世十有八九是秘境空间，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秦遮见此瞥了小妮子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先回去，等我到地府接……”
话没说完，秦青青嘴巴一撅。
“爸爸吧你又要不带我，一个人跑去玩耍？”
“……”
秦遮无言。
这丫头，身子骨张开了不算，貌似还难缠了不少？
放在以前，她哪敢“顶撞”自己？
可你还真别说，望着已是十八岁少女模样亭亭玉立的秦青青，秦遮还真没啥脾气。
小妮子尚且还是个小可爱时，他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如今长成花儿一般的模样，他如何忍心？
沉默片刻，秦遮道。
“你先回去，等我接你回现世。我答应你，倘若要去海族异世届时一定带上你。”
秦遮做人，向来有诺必行。
除非不答应，只要答应了，他一定会做到。
秦青青与秦遮心意相通，自然对此了然于心。
得到某人允诺，秦青青眉开眼笑着用力点头，云雾化的透明身形悄然消散失去踪迹。
秦遮见着小妮子离去是雀跃的表情莞尔失笑之余，垂眼望向仍然眼神空洞的人鱼女孩。
海族异世，应该就是秘境空间没错。
这热闹，肯定得凑。
倒不是他好事，而是如今的他实力提升已遭遇瓶颈。
在接触到实力强横到叫他丝毫“没胃口”的崇澜前，他尚且是抱着混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但眼下他不只接触到了崇澜，更是了解到了海族真正的实力。
除此以往，他眼前更有一个必须重视的现实。
远古回归，已在不知不觉间真正开始。
他个人，倒是没所谓。
横竖他有着种族天赋不死不灭，世界最终变成什么样，他照样能够活蹦乱跳地活在世上。
但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以他目前的实力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近一步的提升。
而这提升的契机，便是未知的秘境空间。
到南域秘境搜刮一波，或者找崇澜做一波交易，他应该能得到些许进步。
但崇澜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成长。
尽管两人勉强算是相安无事，可从秦遮个人的角度出发，能不与那长翅膀的女人交集还是尽可能避免的好。
正当秦遮有所思绪，人鱼女孩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
抬眼见到某人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她不知意识到了什么，惊怒着跳起来双手抱胸，话音带着哭腔质问出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单纯人鱼女王提到的，便涉及了东方神话中的四海龙王以及西方神话的利维坦等极具代表性的存在。
这些是真是假，秦遮尚且不能断定。
整体上，人鱼女王是在教育她未来怎么当好一个“王”，基本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但从中，秦遮了解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事实。
人鱼女王，已统御人鱼派系千年光阴。
这……
意味着人类社会尚还在冷兵器时代，海族便已在汪洋深处开枝散叶。
更令人细思恐极的是，人鱼女王在给人鱼女孩灌输“王的理念”期间，给她讲述了人族冷兵器时代的事情，期间隐隐指出人类社会神话里许多与海洋有关的神祇与传说皆和海族先辈有关。
人鱼这一派势力属于求和派，主张的是栖身海底不贸然与人族发生冲突。
他们的理念是，汪洋深处比陆地更大资源更丰富，海族不需要非得走上陆地不可。
被他锤死那海族的势力则是激进派，主张夺取陆地控制权，其势力要压人鱼一头。
向他跪降的人鱼女孩，如今也已有两百多岁。
现世灵气复苏才不过百年，单是人鱼女王这一派海族便已有至少千年以上的历史。
随着逼婚戏码的画面破碎，又一画面浮现在秦遮的眼前。
这一次画面上显露的，是人鱼尚且年幼时在人鱼女王膝下聆听教诲。
不过通过这一记忆片段，秦遮不是没有收获。
从中他了解到，海族有分为不同势力。
但经过前后两个画面的窥视后，他必须承认自己低估了海族。
单是人鱼这一派便隐隐有与天人族比肩的实力，被他锤死的海族更是稳压人鱼一派，完了在两派之外还有势力更强的派系，且看起来两派之外不只一派的样子。
如若海族联合起来，恐怕这个世界早就没人类什么事了。
此外从通过双方的交流不难看出，除了这两派系以外，另外还有更为强大的派系，让两方势力皆对有所顾虑。
关乎海族对人类社会的威胁，秦遮早前有过预估。
海族，也有逼婚一说？
秦遮感觉很是新奇，同时借此肯定了人鱼身份不俗，与王座上的人鱼有血缘关系。
似对“公主婚事”很是介怀，记忆画面延续了很久，硬是叫秦遮观摩了一把豪门千金被迫下嫁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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