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的手指，缓缓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他低头，眼睛跟她同一个水平线。
“好看就好，那你洗完澡就换这件衣服吧，那个公主装蝴蝶结太少了，等我多缝制些蝴蝶结，就给你穿。”
蝴蝶结？
这种三岁女孩都嫌弃的东西。
为什么还要缝制更多？
不对，他一个大家公子，末日大佬，人前人后都是小弟伺候的大男主。
竟然会绣花针？
栗萌沉默了一会，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这年头男女都平等，准许女的吸烟喝酒剪短发。
怎么就不准男的穿裙子拿绣花针贤妻良母缝缝补补的。
不能搞性别歧视。
所以栗萌反握住他的手，少年的手指干燥而微凉，她忍不住捏了捏。
却没有注意到顾诺眼神暗沉了两分。
栗萌努力酝酿出友善的表情，然后放缓声音说：“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你穿裙子的。”
够客气了吧。
够和蔼了吧。
够没有歧视了吧。
然后她就看到顾诺缓缓抬头，那长得跟睫毛精一样的眼睫毫无颤动，黑沉的眼睛，像是凝固般阴沉。
然后少年苍白得过分，精致到冷酷的脸，缓缓露出一丝柔和到让人惊悚的笑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小萌。”
栗萌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她表情僵硬了一下，才语气平静说：“我是说，我穿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顾诺那漆黑的眼眸，才泛起了一丝温柔，他伸手温柔摸着栗萌的头发。
“嗯，乖。”
栗萌：乖你哥。
看在是主角的份上，忍了。
谁让她……弱呢呜嗷。
历历在目。
栗萌咕噜一声，将难看这句话吞下去，然后尬笑说：“好看。”
喜欢就说。
都末日了，喜欢个女装怎么了？
想穿就穿啊。
栗萌很想摇头，可是想到以前她也曾经抗议穿裙子。
顾诺却拿出剪刀，当着她的面温柔笑着，边剪碎裙子边说：“这裙子至少值三车物资，不过小萌不喜欢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那变态的场面。
栗萌对失忆后的顾诺的变态程度毫无信心。
她想念那个失忆前，温温柔柔看着很好欺负的顾诺。
或者丧尸顾诺也成，至少弱智。
顾诺松开了裙子，任由繁琐的公主裙落回到盒子里。
然后他提出那件女仆装，“好看吗？”
顾诺每次买裙子的时候，都是这么摸着，跟摸情人一样。
就差露出桀桀桀的怪笑了。
幸好没有别的不堪入目的东西。
她就怕他拆开后是满箱子的情哔用品。
丝滑的布料，确实值他用物资去换。
就是设计还不够高级，但是穿到栗萌身上，一定……很可爱吧。
栗萌单手撑着下巴，一脸面瘫看着这些败家裙，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
少年靠着桌子边，黑色的碎发垂落在眼下，他皮肤过于苍白的脸，却带着某种柔软到称之为温柔的表情。
像是在回忆什么般，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摸过那些lo裙。
栗萌看着顾诺将盒子拆开后，露出了……两件lolita风格的裙子。
一件白色蕾丝边跟女仆装一样。
一件粉红公主风格，还带着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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