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黄大师虚怀若谷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心胸如海,现在年轻的小辈,真是差太远了。”
周围的领导都点头称赞,连不少专家都不耐烦的看着叶辰三人。
之前黄大师一路行来,分析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带着许多听不懂的名词,但语句却深入浅出,基本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在现场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黄大师的解释是目前看来是最合理的一个。
结果却有个小家伙跳出来质疑。
“哼,就这年龄的,连做我手下门生的资格都不够。”其中有个业内知名的教授不屑道。
“还门生呢?我看他连大学都未必考得上。”另一个专家摇了摇头。
“老师,你说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呢?”一个面容清秀,扎着马尾的女子扭头问道。
还没等站在她身前的白发老教授回答,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厚厚镜片的三十岁男子就轻蔑一笑道:“怎么可能有真本事?”
“我们上了四年大学、两年硕士,三年博士,又跟着老师学了这么多年,近十年时间苦学。对牡丹园这事都摸不着头脑,便是以老师院士之尊,也感觉难解。更何况他一个少年?他还能是神童不成?”
“师兄说的也是啊!”女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小脑袋道。
站在两人身前的白发老教授也点头额首。
这位教授名百里登峰,是炎夏工程院的院士,算在场诸人中身份地位最尊崇的一位,也是本次带领各大农科专家攻关会诊的领头羊。
但可惜他们会诊了好几天,却一无进展,逼得东都城主府不得不采取其他手段。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叫严正涛,农科院博士毕业,在他手下当助理。
百老看他勤学苦干,很是上进就收为门下弟子,严正涛也不负他的众望,不到三十岁,就评上了副研究员,相当于副教授级别,最近正在冲击正研究员,是农科院中年轻一辈的精英。
而那个女孩则叫“柳青青”,是他的孙女,刚刚从炎夏农科大毕业,百老就将她带在身边,不时指点。有个院士爷爷亲自教导,不知道羡煞了慕青青多少同学。
百老叹了叹道:“是我辈学识不精啊,最后还得从传统文化中找寻方法。”
“老师放心,我看那什么黄大师也是装神弄鬼,最后还得靠我们这些专家。”严正涛冷笑道。
他心中对东都城主府不信任他们大为不满,而且作为科研精英,怎么看得上黄大师这种神棍?
没想到百老却摇了摇头:“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黄大师是真有本事的人。”
说到这,他目光不由变得悠长:“十几年前的时候,当时岭西省有个偏远山区大面积颗粒无收,十几万人没有饭吃。”
“当时召集人会诊,我和其他两位科学家都感觉棘手,找不出原因。最后领导请了岭南的几位修仙者来帮忙,这些修仙者花费近一个月时间,依着山势走向,布下了一个超大的风水法阵,最终硬生生盘活了整个山区。”
“这事连统治者都惊动了,当时分管农业的丞相还亲自接见了他们,其中一位就是黄大师。”
百老这一说,严正涛被震的目瞪口呆。
连柳青青都双眸圆瞪,小嘴微张,不可思议道:“这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修仙者,都是些招摇赚骗的神棍呢?”
“世间万物神妙至极,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太多太多了。”百老长叹道。
越是到了他这样的本学科尽头,越会对天地自然产生敬畏之心。
“黄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若连他都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这件事就难了。”百老叹息摇头。
听了百老一席话,严正涛和柳青青看向黄大师的目光,也不由带着一丝丝崇敬。对于那个挑战黄大师权威的小男孩,自然更是不屑。
此时黄大师正一脸从容的对叶辰道:“小道友,不知是我哪方面说错了呢?还请你指出来。”
面对众人或是惊疑、或是轻蔑、或是冷笑的神情,叶辰淡淡道:“不是哪方面,而是从头到尾全错了,没有一句话是对的。”
“所以我才说,是‘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
面对叶辰三番两次的挑衅,黄大师也不由微微动怒。
他乃是岭南一派大师,放眼炎夏修仙界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成名,平时都是达官显贵、高官巨富的座上宾。这次如果不是东都城主府托人请他,他都未必过来。
结果他堂堂大师好言相问,这小子却丝毫不给情面。
“小兄弟,你师承何处,你家师长没教你怎么对待前辈吗?”黄大师皱眉道。
叶辰负手道:“在我眼中,你连我后辈的后辈都算不上,焉能称前辈?”
“哼!”
此言一出,黄大师再也压不住怒火,冷笑道:“哦?这偌大炎夏的修仙界,能做我黄天泽前辈的人,还真没几个,都是活了近百岁的修仙界泰斗人物,不知道你是他们其中哪位的弟子?”
“黄天泽?岭南黄天泽?”张半仙脸色不由一变。
“他很有名吗?”叶辰随意问道。
面对黄大师的怒视和周围众多城主府的人充满压迫力的眼神,张半仙赶紧小声道:“叶师,他是修仙南派排名前五的人物,在男方修仙界仅次于洪岛的周不通。”
“黄天泽名头甚大,据说曾经受过炎夏丞相的接见。”
叶辰还没说话,那黄大师已经笑道:“小兄弟连我的名头都没听过,看来不是我们修仙界的啊!”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我还以为是哪家隐世流派的高徒出山呢?结果是个门外汉,亏我之前还指望你能说出个道理来。现在看来,只怕你连什么叫锁阳地都不懂。”
“不错,我确实不是炎夏修仙界的,我也确实不懂什么是锁阳地。”
在江少眼巴巴的目光中,叶辰干脆利落的点头。
“噗嗤!”
周围不少人直接笑出来了。
一个不是修仙界的人,对着南派修仙界前五的大师级人物大放厥词,就像一个对农业科学一窍不通的高中生质问堂堂农科院院士一样。
连百里登封都皱眉不悦。
他治学严谨,最讨厌这种不懂装懂的人。
你若真有学识,大可登台,但假如是水货,偏偏不自知,还出来丢人,那就太惹人讨厌了。
“叶大师?”
江少直接傻眼了。
他以为这位叶大师既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那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才对,结果没想到叶大师其实在装大尾巴狼。
江城主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是自己儿子请来的,现在彻底破灭,他心中恼怒,准备招收叫来护卫,结束这场闹剧。
这时,叶辰却又道:“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我知道……”
“你错了!”
只见叶辰直视黄大师双眼,断然道:“你从头到尾都是错的,这里不是锁阳地,也不是阳气爆发,更不需要布置什么阴阳调和风水法阵,那样只会让这些牡丹死的更快。”
“住口!”黄大师闻言再也保持不住大师姿态,勃然大怒。
“你懂修仙吗?”
“你懂布阵吗?”
“你知道什么叫‘阴阳调和风水阵’吗?”
只见黄大师每发一问,就踏前一步。
连走五步后,已经站到了场地中间,怒斥陈凡道:“你恐怕连八卦是哪八个都说不出来,却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黄天泽七岁那年拜南派玄空师傅为师,苦修仙法二十载方小成,之后走遍岭南,逢山定穴,遇水分金,看过不知道多少阴宅、阳宅。”
“二十年前年,阳东市凶宅死七任房主,是我找出阴鬼,仗法杀之。”
“十五年前年,龙首山盘山公路连出十六起车祸,是我分山定穴,寻出因由。”
“十年前年,梅岭市山体滑坡,造成几十人遇难,是我施法消弭地气,平定灾难。”
……
“五年前,岭西省小叶山大旱,十几万人颗粒无收,是我与岭南诸多大师联手布阵,花费一月的时间,依靠星辰分布,山川走向,立下法阵,从而救十数万人于水火。”
“我黄天泽修仙四十余载,还从未看错过,你这黄口小儿,竟然敢辱我?”
面对怒发冲冠的黄大师,周围的诸多东都富豪和农科院专家都肃然起敬。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位黄天泽就是真正有本领的修仙大师,难怪会在岭南那边有偌大威名,最后东都城主府都眼巴巴将他请来。
“黄大师好厉害啊!”
柳青青眨巴着大眼,不由流露出一丝崇拜。
任何一个站在本领域巅峰的人,都值得敬重,她爷爷百里登封如是,黄天泽也如是。
此时,在场诸人中,恐怕也只有张大师和阿蛮还信叶辰,连江少都动摇了。
“也打死固然是神仙一般人物,但他可能是打斗型的,不擅长治病救人啊!”
江少心中后悔了。
不应该这么草率将叶辰带来,结果不但叶辰丢了面子,更让他在父亲眼中形象大跌,只怕以后都很难挽回了。
“你说的很好,可惜毫无意义。”叶辰双目低垂,如老僧入定道:“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你错了,做再多的事情,还是错的。”
“信口雌黄!”
黄大师闻言,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他从没见过这样死鸭子嘴硬的人。
“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仙法。”黄大师冷笑道:“我看在真相面前,你还能否保持这份自信?”
说完,只见他猛的摘下一枝牡丹花,然后捏动法诀。
只见他一手持花,一手在虚空结印。
一股股只有叶辰才能感应到的无形元气被黄大师引动来,停留在他双手的方寸之间。
“虚空结阵!这是南派修仙门派的不传之秘啊。”张半仙不由惊叫出来。
“哦,什么是南派修仙门派呢?”叶辰这时,还饶有兴趣的问道。
黄大师那虚空结阵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以他现在的修为,甚至不需要法诀,只要神念一动,就能凝聚法阵和道术,比黄大师高不知道多少倍。
“炎夏的修仙界据说分为两脉,南派以指玄摘星著称,号称能在掌中方寸间布下法阵,摘星定穴,无所不能。”
“而北派则是注重寻龙望气,依山川走向追觅龙脉,观气寻人,扶持草莽帝王。”
“所以历代以来,南派多出入达官贵人之家,定阴宅阳宅,而北派则混迹于庙堂之上,追求那从龙显贵之功。”
说到这,张大师苦笑道:“黄天泽是南派修仙大师,便是放眼炎夏风水界,他也能排进前十啊!”
正说着,阵成了。
只见一股股阴风从四面八方汇聚,众人莫名其妙觉得气温突然降了下来。
“咦,你们快看?”
突然有人叫道。
大家闻言看过去,就见到黄大师手中的牡丹花枝叶,竟然逐渐的由黄转青,原先闭合的花苞,似乎也有开放的迹象。
“活了!活了!”
众多东都市富豪都叫出声来,连江城主也喜形于色。
最近牡丹园的众多牡丹日渐枯萎,不知道把他愁掉了多少头发。这可是东都市的支柱产业加城市名片啊,牵扯到的是动辄数十亿的行业和数万花农的饭碗。
现在黄大师竟然能凭空救活一枝,若给他足够多的时间,是不是能把这满园的牡丹花都救活呢?
此时大家谁还管叶辰啊!
都纷纷涌到了黄大师面前,将他围在中间,一边吹捧,一边询问什么时候能将救治整个牡丹园。
黄大师虽然法力耗费近半,额头微微出汗,但心情却非常好。
他布的这个阴阳调和阵,证明确实有效,可见如果召集足够多的修仙者,布下一个超大型的法阵笼罩整个牡丹园的话,就能完美解决这件事。
“叶师,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看着众星拱月的黄大师,阿蛮酸酸的道。
在她心中叶师是无所不能的,如今却被个什么南派修仙大师抢了风头,心中自然有些失落。
“也罢,确实要离开了。”叶辰点点头。
之前神念探测,他已经找到了牡丹园花枝枯萎的原因,只不过现在人太多,他准备夜晚的时候再来取走那个罪魁祸首。
江少一脸想笑,却只能哭出来的的样子。
本来是他千里搬救兵,闪亮登场,拯救世界的。
结果现在这一切都搞砸了,不但让他在父亲心中地位一落千丈,只怕修为强悍的叶大师也不会再待见他。
正在叶辰等人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叫住:“小兄弟,现在你心服口服了吗?”
叶辰回头,就见到黄大师一脸傲然的看着他,周围众人都轻笑摇头。
“我说了,你错了。”
没想到这时,叶辰依旧道:“你虽然救法对了,但你对源头的猜测是错的。只要不解决源头,你哪怕布下再大的阴阳法阵,也只能救一时,而不能救一世。”
“住嘴,到现在还敢在黄大师面前嘴硬?护卫呢?还不把他赶出去?”江城主怒喝道。
几个在外围巡逻的护卫早就围了过来,此时听了城主吩咐,摩拳擦掌就要上前撵人。
“爸!”
江少哀求的看向江城主,但江城主一脸冷峻,丝毫不为所动。
在众人眼中,叶辰就如同个跳梁小丑一样,终于到了他谢幕的时候。
“叶师?”
张大师也略带焦急的看向叶辰。
这可是在东都市众多富豪前,面对的也是城主府的护卫。如果在这里反抗,就是得罪整个东都市,只怕他们三人只能亡命天涯了。
只有阿蛮坚定的站在叶辰背后,已经暗中凝聚真元,准备动手。
“呵呵。”
这时,叶辰却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
“江少请我出山时,我当时在想,你们若毕恭毕敬请我,我或许会心情好出手救救你们。”
“结果你们不但不敬我,还要赶我走。也罢,你们既然不在意,我还懒得出手呢!”
“不过在走之前,我要让你们看看,我的能耐!”
说完,只见叶辰猛的一跺脚,喝道:“开!”
刹那间,仿佛司春之神下达敕令。
以叶辰为中心的方圆上百米的牡丹花群,闻言同时绽开,无数名贵牡丹争奇斗艳,冲天香气笼罩全场,仿佛瞬间置身于六月花海之中。
“这……这?”所有人如同被闪电劈中,呆立当场,黄大师哆哆嗦嗦的指着叶辰,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漫天花海中,只有叶辰背手傲立,满脸冷笑。
一边是神仙一样的修仙大师叶辰,一边是父亲的怒斥,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时,就见黄大师笑道:“江城主无需如此,令公子请来这位小兄弟说不定是真有本事的。我虽然对这锁阳地颇有自信,但也没有十分把握,若小道友能说出个道理来,我等也会信服,大家说是不是。”
江城主正要开口结束这场闹剧时,旁边的黄大师却平和道:“无妨,这位小友若是我道中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然自问通究风水术四十余载,但还是感觉自己一知半解,所得甚少。”
黄大师这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赞许的点点头。
只见江城主笑着道:“黄大师,您太过谦了,以您的学识年龄,在整个炎夏的风水界都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这些小家伙故作大言罢了,无需理会太多。”
说完转头冷冷对江少道:“还不快带你的朋友离开?二十多岁人了,也没点正经,准备继续让各位叔叔辈看笑话不成?”
江少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只见江城主皱眉道:“叶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视旁边蔡哥焦急的打眼色,叶辰淡淡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位黄大师在‘一派胡言’。”
他的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国人最重谦虚,你哪怕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能说五分,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不懂处世道理,锋芒太露。
像黄大师这样名满岭南的大师,还能这般自谦,大家心中对他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这时他哪怕对叶辰信心满满,也不由有些动摇,微微惊慌的看向叶辰。
叶辰面色如常,被众人所指,却丝毫不为所动。
“看在江少面子上,让你跟着就行了,你怎么还跳出来搞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城主、副城主、农业院士、专家等等人都在,便是江少都担不住,你个区区少年,也敢大放厥词?”
叶辰背负双手道:“我是江少请来的修仙大师,怎么没插嘴的资格?”
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江少身上,江少虽然是城主之子,但哪见过这种阵势?
在场诸人中,至少有两三个地位不在他父亲之下的人,更不用说他父亲也在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你死定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之前你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大家当你年少无知。但现在城主亲自问你,众多行业专家也在,黄大师更是就在你面前,你还敢这样说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果然,江城主脸色一沉,周围有人已经不顾江少的面子,直接斥责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搞乱?”有些后来的,不知道叶辰身份,跳出来指着叶辰道。
哪怕之前知道叶辰身份的人,也眉头紧皱。
面对江城主森冷的目光,蔡哥心中把叶辰骂的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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