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光一边听一边看着她在屏幕上打出的程序，目光时不时再转向她的脸，就觉得这专注的模样让自己的心越发柔软，好像被温水浸润过，喜爱之情也在一点一点加深。
没过多久这道题目就被夜澜解了出来，又将自己的全部程序示意给宋启光，“怎么样，看明白了么？”
“可以了，谢谢学姐。”
“那你自己继续做吧，再有问题随时找我。”
女孩说完就向另一个举起手的女生走去，那一瞬间宋启光很想要求她一下就留在自己这里，不要去找别人，当然也并没有说出口，只得轻轻一叹又看起了这道题的解法。
自由练习的时间和上课一样长，宋启光这次就没有专门去找那位学姐，而是又请教了另外两位学长，这一个上午的收获非常可观，他在临近结束的时间又问夜澜下午有没有空，自己可以带她去吃之前提到的那几个以“辣”为主的小吃。
“好啊。”一句话之后又加上一个笑脸，显示出了还算浓厚的兴趣。
下午两个人便来到市中心，在宋启光熟悉的几家小店挨个品尝了美食，明明之前一个凉粉都能直皱眉头的夜澜这次却吃得十分过瘾，还和宋启光约着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这两天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十分畅快，然而到了周一宋启光就没有和她见面，因为他们一整天都有课，晚上又不是编舞时间，他竟是一天只收到夜澜的一条短信，当真觉得无比漫长。
周二的下午老师要去学习，学生们都没有课，宋启光又像往常那样在午睡之后给夜澜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很清朗，应该是已经醒来许久。
如今宋启光想找她并不想开口就用羽毛球做借口了，电话接通之后就只是问她，下午有没有空。
“有啊，”夜澜的声音含着笑，“我想去逛街，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宋启光有些不解，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和他去逛街呢，可他们明明周日才去过市中心一次，虽然只是吃东西，但她之前也说过她比起逛街更喜欢打球，这次究竟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呢？
“好。”他还是回答道。
“那，十五分钟之后，你在校门口等我吧。”
和夜澜一起逛街宋启光已经很习惯了，从他觉得他们的相处很像情侣的时候开始就在心里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女友，因此一起做什么事都觉得很自然。
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宋启光就看到夜澜一身洋气的打扮走了出来，只是那双长靴的跟很短，应该是特意为了逛街而穿的，她手里提着一个小拎包，看起来还真是青春时尚。
待她走到面前，两人一起去路边的时候，宋启光还是忍不住问她道“你要去哪里，去买什么？”
“去海宁路的百货商场，我要去买衣服。”
海宁路的的百货商场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上，里面的东西的确比其他商场要齐全和高档，宋启光却依然感到疑惑，“我们上周日也经过那里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就买了呢？”
夜澜轻咳一声，抬手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上周日只顾着和你去吃东西，把这件事忘了，回去之后才想起来，我想去买几件深秋穿的衣服，顺便看看最新款的冬装。”
“嘿，”宋启光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那你为什么不到网上去买？”他觉得现在应该很流行网购吧，宁琪和何佳那两个丫头几乎每星期都要买些东西。
“在网上买的次数太多了，我觉得自己上街去买更有意思，还可以多试很多件来挑选自己最适合的，免得在网上看了好多都难以取舍。”
宋启光吐出一口气，“那你找我去是为了我给你当参考？还是就是全职给你拿东西？”
夜澜眨眨眼，笑得十分无辜，“我当然不会麻烦你了，如果有需要请教你的时候还希望你不吝赐教呀。”
“……”这人真是，她的意思是他应该主动请缨对么？要是他是个不会察言观色又不懂怜香惜玉非要她亲口说出来的人她要怎么办？
海宁路的百货商场共是十层，服装在四五六三层，两人径直上了四层，宋启光不知道夜澜是不是准备每家店都去报个到，女孩子买衣服的传统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真没有，前面几个点夜澜只是看着并没有进去，然后就从第四家开始，宋启光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落到一个点上的时候就突然一亮，继而拉着他的手臂就走了进去。
那是一件高领的长款针织套头衫，纯白的颜色，应该会很凸显身材，夜澜拿了一个合适的尺码就去了试衣间，宋启光就在外面的沙发凳上坐了下来。
不久夜澜就穿着那套衣服走了出来，她今天本就穿着一套连衣裙，下身是打底裤，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和宋启光预想的那样显得身型纤细高挑，又颇有都市气息。
夜澜仔细照了镜子，然后就转向他，“好看么？”
宋启光站起身走过去接过她原本的衣服，才想开口，旁边的售货小妹就笑着道“你看你女朋友穿上这件衣服是不是成熟多了。”
“……”夜澜的表情僵了下，随即面上浮起一丝红晕，目光就从他身上移了开去，宋启光就淡定很多，从和她一起来到这里开始就有准备会听到这样的说法。
其实他很开心，夜澜那个害羞的样子更是有趣，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开口辩解，也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像一个很尽职的参谋一样去取了件刚刚看中的黑色短外套递给她，“再穿上这个看看。”
夜澜抬眼看了他一眼，抿抿唇，接过那件外套就穿在套头衫的外面，宋启光很满意地点头，她如今的样子更添了几分潇洒干练，真是美得不行。
夜澜照了照镜子也觉得很好看，又转向他，“那要买这一套么？”
宋启光忍着笑，“先去别处逛逛吧，回来再买。”
离开了那家店夜澜犹豫了下还是抬头问道“你以前经常逛街买衣服么？我看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宋启光轻轻一叹，“没错，那是因为以前经常陪我母亲逛街，你知道她是什么特点么，她会事先计划好要买几套，然后她试的就是这个数字的十几倍，差不多就是将所有服装店都逛到想试的都试了的那种，但最后买的就是最喜欢的那几套，所以我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锻炼了体能和耐心。”
。
“还好。”宋启光自然要“虚怀若谷”，又示意一下目前卡住的题目，“夜澜姐帮我看看这个吧。”
这种对他来说有难度的题目到了学姐眼中自然是非常轻松，很快程夜澜就已经想到了解法，开始给他讲解着。
这时的宋启光就又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把那位学姐请过来，理论上应该是有问题的时候，但他现在做题的情况挺好，就算有点不会也可以自己看书解决，实在没必要麻烦别人。
所以究竟要不要做一个“好人”呢……宋启光最后还是得出一个结论，继续做题，直到自己再也做不出的时候就找她。
事实上宋启光发现……这个时间来得还真不算晚。
眼下他当然不能那么做，也不想找其他学长过来，只得用手机给夜澜发了个信息，让她结束后就到自己这来。
所幸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还是不错，程夜澜回答完女生的问题就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酒香宋启光走了过来。
某个男生立刻“乖巧听话懂事”地去搬了个椅子过来给学姐坐下，女孩看了看他的页面，也知道他现在的做题情况，不免夸奖一下“不错啊，做了挺多的嘛。”
宋启光十分受教地点点头，继续虚心求教道“那试探了之后呢？她对我有感情要怎么办？没有又要怎么办？”
“试探了之后你心里就有谱了嘛，如果有的话你就可以挑个适当的时机去表白了，没有的话就继续和她相处，再等一段时间再去试探，总之你没确定她也喜欢你就千万别去表白。”
“那，试探，应该怎么试探啊？”
他先做的是书上的题目，而那些题既然是书后的练习很明显是和前面的理论部分配套的，做起来并不困难，但是网页上的就明显有一些“超纲”，自认为数学学得还可以的宋启光也只是做了六道就败下阵来。
他只得无奈地抬起眼去寻找夜澜的身影，就看到她正在给一个学生讲解着什么，幸亏那也是个女生，不然宋启光就有种冲动直接把学姐拉过来。
在他们听课的过程中程夜澜一直和另外几个学长在前面靠窗户的位置站着，宋启光克制着时常向她看去的冲动，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课程上，这样一直过了一个半小时，讲课部分结束，之后就是他们的做题时间。
那个叫韩文逸的学长已经给了他们一个网址，可以让他们去做程序设计的题目，当然他们想在这做书上的题目也可以，需要帮助的话随时举手，那几个大二的学长学姐都已经忙碌起来，被陆续召唤着。
所以，他打算就照这样继续和她相处下去，等他们的关系深到足够程度的时候再和她说明。
周六的上午宋启光有两节课，见到宁琪和何佳的时候也和她们说了他和夜澜的事以及他的想法，宁琪却不以为然，何佳很耐心地给他讲道“其实如果她真的喜欢你的话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心里有那种感觉了，很多时候人们都会把这种喜欢当成是对朋友的，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甚至等到表白时才会发现，但如果她不喜欢你你就是再怎么和她加深交往都是没有用的，你看你们现在已经相处的很像好朋友了，女孩的心思都很细腻的，我想她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对你的感觉了，你不妨在这个时候或者等到你们的关系再好一些的时候去试探一下她，看看她的反应，这样你才好知道她对你有没有那样的意思，当然这种试探一定要隐晦，不然弄巧成拙她对你有反感了就不会再喜欢你了，她现在对你即便是有感情也一定不会很深，就是有了那么点好感。”
实际上在军训结束后的那个假期时a团队的成员就给新生们上过课，主要就是介绍一下这个竞赛，动员新生们加入团队，宋启光对那天讲课的学长还有点印象，不过当天他并没有见到夜澜。
眼下宋启光走进教室就看到夜澜正和几个学长在说着什么，见他进来还过来招呼一声，宋启光找了个空位坐下，此时来的人也不算少，整间教室只剩下五分之一的位置。
没过多久课程便宣告开始，宋启光听了一会便觉得这更像是对自己的c语言课程的补充，有些在课堂上可能没有听懂的内容就在这被学长答疑解惑，还真是个不错的体验。
何佳转转眼珠，“我和小琪帮帮你吧。”
这俩丫头说要帮他又不说怎么帮，宋启光是真不知道她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周六的下午他自然继续约夜澜出来打球，之后又去吃了个凉粉，周日的上午则是九点钟就来到学校的计算机实验楼302教室，正是a团队的上课地点。
林江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很好的朋友，就是关系很好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可以在一起很长时间又不会别扭的那种，至于她是不是对你有感情那就不好说了，你看你也说她在看球和看书时都不会看你的，这就证明至少目前你在她眼里还比不上这些。”
“是啊……”宋启光不禁仰天一叹。
夜澜只将他当成好友并没有其他感情这件事虽然令宋启光很懊恼却也十分理解，他们认识至今只有十几天，开始都是在谈公事，只是最近这几天才加深了交往，虽然羽毛球充当了催化剂让他们比一般朋友更快地熟络起来，但应该不至于发展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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