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也不拒绝，点头道：“好啊。”
反正也不能酒驾开车，两人索性也就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到哪算哪。
天气确实很冷，走了还没多远，胡蝶就已经冷地直搓手，刘琰波见了后便把自己的皮手套递了过去，淡笑道：“看来胡小姐还没有适应我们华夏的气候变化啊？”
“谢谢。”胡蝶迟疑了一会，不过她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套，戴在了手上。
但她没有接刘琰波这句无关痛痒的话，没有了人多时候的落落大方，变得有些拘谨。
刘琰波点上了一支烟，开始找话题道：“听说胡小姐想给我们公司做海外代理？”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被尹总拒绝了。”胡蝶点头道。
“我虽然不会做生意，但也懂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白玉露才刚面市，市场根基还不稳定，现在就贸然打通海外销售的渠道，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刘琰波淡然一笑道：“胡小姐，你太心急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商业见解，可就是因为太过普通，反而让胡蝶沉默了，因为她觉得刘琰波话里有话。
略微细想了一下，胡蝶脸上挂上了柔顺的笑容，问道：“那刘先生认为我该怎么做？”
“等到合适的时机。”刘琰波反问道：“胡小姐久经商场，不会连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可我不想等太久。”胡蝶说道：“等的时间越久，时机越成熟，竞争对手也就会越多，我的机会也就会变小。”
“胡小姐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没信心吗？”刘琰波顺着说道：“我可一直都认为，胡小姐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
“那也要看对手是谁啊。”胡蝶轻叹道。
这一次，轮到刘琰波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觉得胡小姐你还是现在就放弃的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
可就是这句话，让胡蝶身子为之一震，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道：“为什么？”
“为了你好。”刘琰波的话越说越扑朔迷离，也越来越没头没尾。
“我相信尹总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胡蝶也开始跳脱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刘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刘琰波笑了笑，续上一支烟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做朋友也不一定要同进同退，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利益纠葛的朋友，会更长久。”
“我们华夏有一个成语，相敬如宾，虽然是常用来形容夫妻之间相处时的关系，但我认为有时候也可以用在朋友之间，不知道胡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有听说过，我最近有在努力学习华夏文化。”胡蝶说完，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惜情奶茶店的位置，又说道：“刘先生，以后方老板把奶茶店关了，我们又少了一个喝酒的地方。”
刘琰波站定，他没有跟着转过身去，只是淡淡地说道：“只要是朋友，在哪喝酒都一样。”
胡蝶笑了，这一次，是她今天笑得最为舒缓的一次，笑道：“刘先生，我们是朋友了吗？”
“现在还是。”刘琰波回答道。
“那希望我们会一直是。”胡蝶略微一顿，继而又说道：“刘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了，以免尹总知道了产生误会。”
“好。”刘琰波还很客套地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胡蝶说着已经脱掉了一只手套，不过转而一想，她又重新戴了回去，然后问道：“刘先生，这手套我下次再还你，可以吗？”
刘琰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说道：“胡小姐，再见。”
“刘先生，再见。”胡蝶也说道。
两人就此分开，一个向前走，一个往回走……
“刘先生，请等一下。”分开走了没几步，胡蝶又重新追了上来。
刘琰波停住脚步问道：“胡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胡蝶递上了一条卡其色的围巾，很真挚地说道：“刘先生，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作为回礼，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刘琰波没有伸手去接，因为这条围巾是胡蝶自己今天戴着的。
胡蝶却坚持道：“刘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们华夏讲究礼尚往来，你总不能让我成为一个不懂礼貌的女人吧？”
这算是道德绑架了啊！
刘琰波又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接过围巾道：“谢谢！”
……
气温很低，寒风更冷——
出门以后，刘琰波竖起了大衣的领子，提议道：“胡小姐，一起走走？”
差不多？
就是不会少太多、也不会多很多，也就是适可而止。
这就是语言艺术——
“需要我们送二位回去吗？”管家连忙问道。
“我不用。”刘琰波已经穿上外套朝外面走去，胡蝶随之也跟了上来。
冬天的夜里，城市中总有着一种别样的寂静，马路上车流不息，街道两旁也是灯火辉煌，却少有行人，显得很清冷。
“是的。”管家如实说道：“自从少爷回国后，跟他有来往的人，我们在暗中都有做过了解。”
“那你们对我们了解了多少？”胡蝶把玩着酒杯，眼神意味深长——
没有人喜欢被人暗中调查，尤其是像她这种有太多秘密的人。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许一字之差就会是两种不同的结局。
刘琰波喝掉了杯中酒，起身道：“胡小姐，走吧。”
第三个选择：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选择第一个，无疑会让人觉得太假。选择第三个，有可能引祸上身。只有第二个回答是最为稳妥的——
他们已经来了很久，是在陆飘飘负气离开之后来的，一直守在外面。
“你认识我们？”胡蝶抬眸道。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回答通常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一样多；
第二个选择：差不多；
管家回道：“和别人都知道的差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这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回答，也是一个最合适的回答。
晚上八点——
说不醉不归的人是方涛，但最后醉了的人却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领着两个青壮男子走进了奶茶店，走到刘琰波他们身边，很客气地低头道：“刘先生，胡小姐，我是方家的管家，老爷让我来带少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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