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扯了下嘴角，这个...我也表演不出来。
他轻哼一声，“尽管你在各方面都接近余占鳌，但是你骨子里缺少血性。”
“何以见得？”顾猛不懂。
张导敲了敲筷子，说道：“你要是个有血性的人，那天我批评你，你就应该动手，可是你为什么没动手呢？”
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
一般来说，年少成名的人有些飘，脾气很坏，听不得别人的批评，这是他当初和陈楷歌的猜测。
没想到顾猛是个另类。
那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狠狠地训了他一个小时，说他没前途。
他竟然没有动手，这是一个年少成名的人该有得心性吗？
太没血性了。
“哈哈！”
听了老谋子的问题，顾猛笑了笑，他放下碗，拍了拍饭桌下的木凳子。
“张导，你的脑袋跟木凳子相比，哪个更结实？”
张一谋吓了一跳，连忙端着碗移开两步。
“这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动手？”
剧组其它人也在大木桌子上吃饭，看到两人说得好好的，忽然又要动手，连忙准备劝阻。
顾猛笑着摆了摆手，“张导，你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动手吗？”
“看好喽！”
他抬起手掌，嘭地一下拍在了木凳上。
咔嚓一声
木板裂了，四条腿断了两条。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
张一谋额头冒汗。
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想法，他不会真的会气功吧？
那次《失乐园》首映后发生的事情，大家略有耳闻，加上他在春晚上的表现。
他大概率会气功。
“张导，要是我含怒打了你一拳，会有什么后果？”顾猛笑问。
“这不是没动手吗？”
张大导演干笑一声，在心中大骂陈楷歌，你个混蛋乱出什么馊主意，我要是真被打了，很有可能成为一个瘪脑壳。
他满是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年轻人还是稳点好。”
剧组吃完了饭，又继续开始拍摄。
电影《红高粱》的主要拍摄场地有两处。
一处在宁夏镇北堡的明城，月亮门。
电影中十八里坡上的李家酒庄就在这里拍摄的。
第二处在三东高密东北乡，也就是抬花轿、滚高粱地的戏份。
剧组先在镇北堡拍摄。
在这里，九儿算是主角，余占鳌算是男配，戏份比罗汉还少。
余占鳌主要有三场大戏，醉酒、撒尿、与秃三炮对峙
醉酒的戏份平安过关，本来要拍摄余占鳌和秃三炮的对手戏，可演秃三炮的纪春华还在《黄河大侠》剧组，这场戏延后几天。
剧组先拍撒尿的戏份。
余占鳌从外面回到酒庄，看到九儿和罗汉大叔，还有伙计们高兴地在一起喝酒。
他吃醋，生气。
搬着三个酒篓子在九儿面前撒尿。
“张导，尿尿做个样子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露出半边屁股？”
演到这一场，张大导演说，在脱裤子尿尿时，两只手不要搂得太紧，让裤腰自然垂落，露出小半边臀部。
顾猛听了有些挠头，记得原版里男主没有露屁股的镜头，自己演余占鳌为什么有？
公报私仇？
老谋子认真地讲到，“余占鳌是个混子，露出半边表示大大咧咧的性格，为什么不行？而且他跟九儿已经发生过关系，在九儿面前露出自己的男性特征，表示一种暗示、引诱，这是一种象征手法，你明白了吗？”
顾猛摇了摇头，“我不拍骡戏！”
“哈哈哈！”
剧组人全笑了。
作为现场唯二的女性，宫梨更是脸颊微红。
张大导演咳嗽几声，严肃道：“什么骡戏？这几天你不是天天光着膀子拍戏吗？现在多露出半边屁股又能怎么样？”
“可...”
“别忘了当初我们约法三章，到了剧组，一切都听我的，快点照做！”
张大导演大声提醒道。
顾猛无奈，只能在表演撒尿时，手臂稍稍松了一下，裤腰顿时垮了下来。
露出了结实、挺翘的部分，还有腰臀之间一弯性感的弧度。
“好！”
张大导演、顾昌卫、杨刚三人凑在摄像机后面高兴地叫了起来。
“你们说顾猛露这一下，咱们票房能多出多少？”顾长卫笑道。
“十万？”杨刚猜测。
“哈哈，你太小看顾猛的号召力了，尤其是在国外，东洋、高丽，还有欧美等国，田径超人的粉丝超多，今年上半年，东洋著名杂志评出了亚洲最性感的男人，顾猛排在第三位。
等到时宣传，咱直接打出田径超人第一部果戏的名头，会有什么效果？”
顾昌卫兴奋地问道。
“好哇好哇！”
张导也忍不住叫好。
“呵呵，老张，你别忘了，这部电影的海外发行权可不在咱手中。”
杨凤量淡淡地提醒道。
张导顿时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海外发行权卖给了坂田，也是顾猛的匠艺。
混蛋！
机关算尽，竟然为他作嫁衣裳。
“咔！”
张导又怒了。
“顾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不就是露个屁股吗，怕个什么？”
“继续，再来！”
杨凤量几人暗笑，老张与顾猛天生犯冲，女人、利益，貌似顾猛一直占上风。
不过现在顾猛要自求多福了。
一旦把老张惹怒了，真给他安排一场骡戏也不是没可能的。
“咔！”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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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我绝不演果戏
顾猛有点挠头，刚才他只是表演了一下吃面的戏份，怎么扯到血性上去了？
“张导，吃面怎么表现出血性，您能不能表演一下？”
剧组吃饭，他端着一碗面来骚扰张大导演了，看着大导演黑黢黢的脸庞，他莫名地有些暗爽，饭量都小涨了一点。
张导被他烦得不得了，其实就演技来说，顾猛只比江文差一点。
但在气质和脾性上，顾猛更贴近原著，豪迈、血性，本色出演，不需要刻意地使用演技，用了演技反而会失去自然。
当然这件事是不能说的。
“张导，你觉得怎么样？”
见顾猛又问，张导板着脸说，“血性，缺少血性！”
有时还向宫梨，以及扮演罗汉大叔的藤汝冀请教演技。
跟着高人学习，他的演技像是竹笋一样，蹭蹭地往上长。
如果演技可以划分等级，老谋子算是A，宫梨算是B，自己成功地从D上升到了C
就像用屁股撞门那次，最后大家看了看，决定还是用第三次拍摄的镜头。
因为每个人的习惯都是不同的，自己喝醉了用屁股撞门，表示莽撞，但顾猛个子高大，用屁股撞门，差点味道，不如他用头撞门好。
目前，还是专心跟着张一谋领经验。
“张导，你看看我这样表演行不行？”
顾猛明白自己在演技上存在着巨大的不足。
平时拍戏时，他不在意老谋子的针对，也不管他的黑脸，不断地请教，认真地学习。
有一个人除外，王佳卫导演。
王导是一个很优秀的铁匠。
跟着他演戏，演技应该能升级吧？
拥有C的演技，再加上自己的身材，在世界商业片中，未必不能闯出一番成绩。
至于艺术片，他不想再碰了。
老谋子的A级国际影帝不是白来的，演技真不错。
顾猛在表演进门时，直接向里闯，昏头蹿脑地撞门，老谋子不同，他倒退着，一边向外边的伙计打招呼，一边用屁股撞开门。
用屁股开门而不是用手用头，这一招很有灵性，充分表现出了余占鳌的粗鲁莽撞，还有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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