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万冰玉，见过皇上。”
“是你啊！”
皇上也是知道衡心远的事情的，所以在这里见到万冰玉，自然是多问了两句。
“是，那件事情皇上也知道。民女为求生计，到了京城里面做生意。之前多谢皇上的照佛。”
照拂肯定是没有的，自从衡心远上任，他就是一直在被贬，等到了死，都没有从凉城回来。
皇上现如今也是心情复杂。衡心远的确是一个不得可多的人才，但是就是脑子太死板了。不过他都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孤苦无依的遗孀。据他所指，衡心远好像是没有本家了，只有万冰玉一个人。
“恩，从前衡心远的事情，朕也颇有耳闻。辛苦你了。”
“民女能够在皇城求得一寸土安定，全靠皇上您的照拂，民女打心里感激您，谈不上辛苦，多谢皇上。”
听着万冰玉如此说道，皇上的心里面居然还染上了一丝的愧疚。都这样了，人家也不怨自己，实在难得。
李文研隐约的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连忙道：“啊！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好像是衡大人？他去了之后就只是万夫人一个人了，实在是可怜。女儿也是看她可怜，才送给她一单生意，奈何出了这样的意外，真是……唉！”
万冰玉已经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样的情况，能让她说话的机会本来就不多。
现在的她，不自觉的感到了紧张。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应付这样的状况的，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冷静。她就像是被人扒开了所有的伪装，赤裸裸血淋淋的被扔到了光明殿上被所有的人看着。
她高估自己了。
最后，她稀里糊涂的接了个赏赐，李文研还说万冰玉实在是辛苦，不如让皇上做主，给她指派一个好去处。
这一次，万冰玉总算是说话了。
“多谢公主体恤。只是民女的生意总归是能做下去混口饭吃的。亡夫才去了一年，民女实在是无法去旁处，也不愿委屈了旁人，这样不好。”
她说的并没有失礼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人说什么。
再加上现如今她的经历也被知道了，一些心软的女宾客都心疼的哭了起来。同为女人，她们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那种绝望的。
只有万冰玉自始至终平淡冷静，好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亦或是麻木。
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她静静的站了会，而后，盯着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看向了那个方向。
这一次，终于是和那个人撞到了一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看着自己了，但……又好像是在看公主？
“父皇认得？”李文研早就知道了万冰玉的身份，但是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说道。
事已至此，万冰玉再装聋子已经没用了。她慢慢的走了出来，对着皇上行了大礼。
其中有一些轻微的议论声传到了万冰玉的耳朵里面，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听，但是万冰玉依旧是当做没有听到一般。
那个人，一直都没有看向这里，她在想，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妍妍，你身后那个人，朕看着些许面熟啊。”皇上突然坐在最高位上面说道。
听着她这般的说法，万冰玉表情依旧是毫无波澜，只是盯着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看向了皇上。
皇上看到了万冰玉的正脸，惊讶了。
“居然是你？”
她都安排的这么好了，万冰玉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只是她还是举着自己的手臂说道：“但是民女的手臂这样子，怕是伺候不好，给您丢脸。民女就站在您的身后，有需要叫一声可好？”
万冰玉觉得李文研一定会答应的。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自己伺候不过就是想要将自己当成是战利品一般的给鹤念冰看看，一边是对他示威，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警告——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玩死自己。
“好啊，都可以！”李文研自然是答应了。
李文研站了起来，施施然行礼，笑道：“这位是万夫人，是京御坊点心铺的老板，本来女儿很喜欢她的点心，让她进宫里面来做点心，但是御厨房失火了，点心都毁了。她过意不去，于是就来伺候女儿，想要道歉。”
道歉这两个字还真的是她谦虚了，只怕她想要说的是赎罪。
万冰玉面不改色的站在李文研的身后，看着她八面玲珑，哄着皇上和宫中的娘娘都很是开心。她是今天的主人公，自然是有很多双眼睛定格到她的身上的。万冰玉作为一个站在她的身后的一个陪衬，自然也是收到了许多的目光。
有人认出了万冰玉，忍不住声音小小的议论着。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李文研给她送了一身全新的女官的衣服，道：“虽然你的点心毁了，但是我知道那并不是你的责任，可能是宫中的下人没有妥善的准备吧，你的点心师傅也受伤了。”
“你放心，本公主会赔偿的，只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倒是还可以，今日晚上就你来伺候本公主吧。完事了之后，咱们就算是翻篇。”
闻言，李文研的身子脚步突然就停住了。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了许久之后，李文研没有转身，而是笑了一声说道：“到现在，本公主还真的是有点喜欢你了呢。”
夜晚来临，宫中歌舞升平，为十六公主的十七岁生辰宴而庆祝。各种各样的礼物应接不暇，随便的拿出来一样都足够买下万冰玉的整个店铺了。
说真的，看着万冰玉丝毫没有办法反抗的样子，她心里面真的是开心极了。
她站起身来想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万冰玉在后面说：“公主，您不是坏孩子，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人和旁人扯上关系。其实您心里面也清楚民女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但是现如今也陪您玩儿了，只希望宫宴之后，咱们再无瓜葛。”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都快要愈合的时候，李文研才过来了，看到了她的样子之后，眼中闪过了笑意，但是还是慌张的道：“哎呀！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快点喊御医过来！”
万冰玉一言不发的让宫中的太医给自己处理伤口，虽然中途的时候太医的手有点狠，弄的她有点疼，但是她依旧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一年以来，自己所遭受的疼痛比这个多多了，这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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