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娘俩离开之后，咱家在村里几乎都抬不起头来了。娘倒是想给你马上娶个好媳妇回来，可是只要一提这事，媒婆跑得比兔子还快。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人家吱吱呜呜说不行，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咱们家。”
“娘干嘛把楚大人弄来，还不是想借着他抬高咱家的身份。只要楚大人看重咱们家，其他人也就没二话了。”
周氏喘了半天才顺过这口气来，受了林玖的气也就算了，自己的儿子也不理解她的苦心。她都冤枉死了。
西厢房的这些破事，林玖和赵氏自然不知。
林玖熬好药，又从空间里拿了几个鸡蛋煮了。想了想，给楚凌珹拿了两个过去，自己留下两个。
吃水不忘挖井人，楚凌珹这么护着她们，自己也得投桃报李嘛。
把鸡蛋放在正房，林玖回了东屋。看着赵氏喝了药，停一会儿又吃了鸡蛋，她这才放下心来。拿出自己画的图纸，跟母亲解说起来。
“娘，明天开始，您就在家把这些东西做出来，能换钱。”
“真的吗？”看着纸上稀奇古怪的样子，赵氏有些犹豫。
“玖儿啊，真有人要这些东西吗？要不娘还是做荷包吧，虽然价钱不高，但是肯定有人收啊。”
“放心吧，娘。我都跟人家掌柜说好了，只要做出来就有人收，而且价钱还不低呢。”林玖信誓旦旦地说道。
母女商量了一会儿，便熄灯睡觉了。暖和的屋子，柔软舒适的大炕，让两个人睡得格外香甜。
西厢房的林家人虽然心情沉重不安，可也一样没影响了睡觉。一家三口分住西边的里外两个套间，鼾声如雷。
只有正屋里，一盏小油灯依然亮着。楚凌珹的面前站着两个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将林家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从林玖在伙房对周氏的一番报复，到林家人在屋里的吵闹，还有赵氏母女在屋里的闲聊，事无巨细，一点都没落下地汇报给了楚凌珹。
哼，刚开始还死也不肯来。现在倒好，比谁都凶。楚凌珹微微一笑，对听到的一切很是满意：“不用管他们，只要别闹出什么事来就行。”
看林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把周氏气得半死，却也没惹出什么麻烦。既然如此，就让她出出气好了。
不然，万一，万一她不高兴了，不给自己做饭了可怎么办。
想想林玖的手艺，楚凌珹点点头，自己就是馋而已，没有别的心思。
对未来的伙食小小的期待了一下，楚凌珹把思绪转到正事上来。
“跟我说说，京城的形势怎么样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好日子过多了，闲得。
周氏气得用力拧了一把林海，“你这个死小子。娘的苦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林海缩了缩脖子，让他跟赵氏母女逞威风可以，让他跟楚凌珹对着干，他可没那个胆子。
林老头又瞪了周氏一眼：“跟你说了多少遍，人都已经请进来了，怎么也得好声好气地供着。只要让楚大人在咱家养好伤，他将来一定会念咱家的情分。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干点啥不都方便了嘛。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周氏苦着脸，她也不想啊。实在是林玖那丫头太气人了，激得她失了分寸。
“你当娘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
“别，别又扯到我身上来，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林海不肯背这个锅。他早就想休妻再娶了，好容易把这娘俩弄走了，他可是从来没想过要把人弄回来。
周氏今晚回来一说，他就觉得不妥。可惜，在这个家，他说话是没分量的。老头老太太一合计，就把那个姓楚的弄到家里来了。
“儿子替娘去管教那两个不懂事的东西。怎么，都进了咱家大门了，我还不兴收拾她们两个了。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我闺女，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谁也管不着。”
林海梗着脖子，眼睛猩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你收拾她们，你去收拾她们。”林老头气得抡起烟袋锅，又给了林海两下子。
“娘，你干嘛把那两个丧门星弄到家里来。打不得骂不得，看着就生气。”林海抱怨道。
他对着赵氏动手动习惯了，这乍一有了约束，实在是不习惯，难受得很。
“撑腰？”林老头冷哼一声：“先不说你是不是能收拾了林玖那个丫头，就算你真的有本事动了她们，当楚大人是个死的。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委屈不吭声？”
“人家今天都把话说明白了，动他的人就是不给他楚大人面子。你要是不怕得罪当官的，尽管去，去啊！”林老头气急了，嗓门也提高了八度。
不过，这一声嚎哭已经足够点燃林海的愤怒：“是不是又是赵氏那个贱人，还有那个疯丫头找事了，看老子不揍扁了她们。”
林海说着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去。林老头一看，急忙跳下炕，举起手中的旱烟管，狠狠给了林海一下：“小畜生，你要干什么？”
“没，我可没这么说。”周氏没骨气地怂了。她是抱怨来着，可也没说让儿子去打人啊。
这下林海也不乐意了。他刚进门，老娘就对着他嚎个不停。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冲动之下要去找林玖母女算账。现在倒好，自己挨了老爹的教训，老娘倒是推得干净，不认账了。
“娘，你怎么这样。你这样让儿子以后怎么给你撑腰。”
林海被老爹揍得直蹦：“爹，你干什么啊，是娘说的嘛。”
“你让他去收拾那对母女？”林老头住了手，转头看着周氏问道。
看到儿子的身影，周氏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冒了出来：“儿啊，娘活不了啦。”
刚刚拉开架势要嚎，林老头厉声喝道：“小声点，你想让楚大人听到不成？”
周氏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鸡，嘎的一声止住了哭泣。因为停得太急，还忍不住打了两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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