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之后就容易混乱。
原本是想给她买她最爱吃的番茄，结果却迷了路。
“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花莯抬手替他把外套的拉链拉上，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替你补过生日，好不好？”
雾久久没有言语，良久：“好。”
花莯抬手替他把卫衣的帽檐扣上，挡住了那双眼睛，牵起了他染了些泥污的手：“回家吧。”
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她是唯一的亮色。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雾冰凉的指尖微微一颤，随即将她的手缓缓握紧。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温暖了。
“好，回家。”
——
李阿姨还在门口频繁的张望着。
看到楼梯口拐角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时走上来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李阿姨收了花莯的钱替她照看弟弟，却还差点弄得出了事，此刻也有些心慌，赶紧迎了出去：“小雾他……他没事吧？”
这里地方偏，治安又不太好，经常会闹出吸du斗殴这种事情。
昨天还听说有社会团伙在打架滋事的消息传出来。。
发现雾失踪之后，她就很担心，生怕会出了一点事。
雾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有些无措：“我只是想要下楼等你，结果却忘了回家的路，是我太没用。”
经常搬家，导致他偶尔分不清方位。
雾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虚空，轻声道：“我在等你。”
等她……
昨天他的生日。
昨天在执行任务。
第一次。
第一次在他生日那天，没有陪在他身边。
原本系在眼睛上的白绸，掉在了地上，被踩得脏乱不堪。
花莯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他的肩头沾了些带污渍的地方。
她抬手拉下外套的拉链，脱下来之后，走过去，轻轻搭在了少年的肩头。
从昨天一直等到了今天么？
花莯眉心微拧，心口微微一疼，有些自责：“对不起，我昨天……”
“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他问。
花莯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抬眸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的碎发，戾气消散了几分：“没有，几个小混混而已，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那张冷白色的精致脸孔，更加苍白了。
漂亮的薄唇轻抿，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虽然还是少年，身子骨略显单薄，但身高却早已经超过了她，比她要高了大半个头。
微风拂过他的碎发，单单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幅画卷。
“嗯？”花莯穿了件黑色的打底，没了帽子的遮掩，一头冷茶色的卷发随意散落，低头给他整理拉锁，眉眼间还是沉着的冷霜晕染。
“乖，没事了……”
雾漂亮的薄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姐姐……”
一条肮脏的小巷，连墙壁上都布满了青苔。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少年穿着白色衬衣，长身玉立在那里，额前的黑发掠过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
听到她的声音，雾没有焦距的眼微微动了动，却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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