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的眼神对视在一起，浑浊的视线，仿佛在做着激烈的交锋，彼此间寸步不让，饭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
沈韩杨盯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激动地呐喊起来：“一万！一万张了！”
高亢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氛围，贾琳一脸开心的朝他看去，打击他道：“才卖了一万张而已，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小哥，给他报下你专辑的销量！”
费于清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眼角斜着沈韩杨，一边摆手道：“我才卖了区区1700万张而已，不值一提。”
沈韩杨鄙夷道：“哪有这么比的，你都卖多少年了……不过我也不怕你，我十分钟一万张，一小时就是6万，十来天就能超过你了！”
“噗！”
费于清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阿杨你这算法……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等着看你的专辑销量超过我。”
沈韩杨嘿笑一声：“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贾琳笑着打开推博，惊讶道：“阿杨，你的专辑在我朋友圈刷屏了！藤哥和小宝，健哥、桦姐、老郭、何老师，好多人帮你打广告！”
费于清含笑点头：“我这边也有，周吉仁、张荣发和刘德桦也帮你广告了。”
王胖子凑热闹的打开手机，惊奇的咦道：“我这里居然也有！文千和陈威廉，还有几个老导演，香江四大才子、连我老豆也来凑热闹！阿杨你怎么认识我老豆的？”
沈韩杨一听就知道是文大妈搞出来的，抽了下嘴角，一脸古怪的说道：“贵圈是真的乱啊……”
低头看了眼手机，他惊讶失声道：“哦，三万张了，加的好快，看来他们的广告还是有点用的！”
老刘和白胡子老头被冷落在一边，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点没趣，同时举起酒杯，朝沈韩杨敬酒道：“恭喜！”
沈韩杨一脸喜色的道：“同喜同喜，今天心情好，给你们打九八折！”
老刘在心里算了下，随即失笑出声：“哈，便宜我一块钱？”
沈韩杨一本正经道：“那是你花的少，花的越多优惠越多。”
老刘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去理会他，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来。
沈韩杨继续激动地盯着手机，看到数字涨到5万以后，才满意的锁上了手机屏，长出一口气道：“卖的还不错，应该能冲击白金唱片了。”
费于清一脸惊奇的道：“你公司要求你的专辑要卖到白金？”
沈韩杨微微翻起了白眼，吐槽道：“我们公司总共就三个出唱片的歌手，我还是音乐副总监，要求个鬼的销量啊。
我就是怕数据太差，面子上挂不住。
小窦哥是年前开卖的专辑，一个月只卖了18万张，阿柏哥要好一点，到现在卖出了30万张，但冲击白金是没戏了。
唉，小公司的流量就是低，跟那些动辄卖出上千万张专辑的idol没法比啊。”
费于清眼角微抽，立刻就知道他把实体专辑和数字专辑给搞混了。
话说去年华语乐坛实体专辑第一名的销量好像是50多万张吧，全球榜第十是90几万张来着？
出道就进全球榜前十，也就阿杨这家伙敢想了……
费于清看着他失落的样子，脸上不由露出个怪异的笑容：“阿杨，有空去网上的各大音乐平台扫一眼榜单，可能会有意外的惊喜。”
旁边坐着的白胡子老头捋了下胡子，扭过脸道：“老兄这话有失偏颇了，千门里也还是有几位好汉的。”
“好汉？用从别人那里骗来的血汗钱行善的好汉？”
王胖子微微仰起脸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我懂了的模样：“那地质队是他找来的托儿，他是想要骗富绅们开公司的钱！”
老刘微微的一笑：“你只猜对了一半，地质队的确是托儿，但他的骗局可没这么简单。
他确实是成立了股份公司，不过骗的可不只当地的富绅。
一直到真正的镇长来上任交接，他骗子的身份才终于被揭穿。”
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老千好狠！”
老刘沉沉叹息了一声：“唉，谁说不是呢，这种职业老千都没人性的。”
费于清噗的一乐，摆着手解释道：“今天他专辑发售，紧张的很，咱们别理他，老人家你继续。”
老刘无奈的冲沈韩杨身上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捞偏门，就是用歪门邪道的路子挣钱，坑蒙拐骗偷都能算进去。”
费于清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我说好像在哪听过这词儿，原来是在里看过！”
他一方面收了富绅们的钱，一方面发放债券，用镇政府的名义让老百姓们认购，同时，他还用公司当抵押，向银行借贷了不少钱。
他赚了个盆满钵满之后，准备好了一大堆的文件，说是去省厅里签署审批，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半个月之后，镇上忽然间来了一个地质考察队，说是在镇上的山里发现了锡矿。
当地的富绅想要把矿产给买下来，但每家的钱都不够，于是乎就有人推选镇长牵头，让他成立一个公司，各家平摊股份。”
沈韩杨正一手炒着菜，一手开着手机，听到问话后露出个不耐烦的神情，抱怨道：“就你破事多，整天就聊这些有的没的，没看见我正忙着！”
老刘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火弄得一懵，不解的看向费于清。
“要说以前的骗子，骗人的手段也是非常的高超。在民国的时候，曾经有个人冒充镇长去上任，一直到他得手，都没人看出破绽来。”
费于清等人纷纷露出个吃惊的表情，王胖子小眼睛放光的凑了过来，一脸好奇道：“老人家，你给讲讲！”
老刘笑了笑，说道：“那骗子据说个千门中人，冒充镇长上任以后，也不多吃多拿，对富人是有求必应，很快和当地的富绅打好了关系。
“对，和电视里也会出现这个词儿。”
老刘微微的点头，不动声色瞥了眼另一桌上，那个身子微微有些发僵的白胡子老头。
“捞偏门？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词。”
费于清咀嚼着嘴里的词汇，微微的摇了摇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老刘呵的一笑，朝厨房里的沈韩杨看去：“小老板，你应该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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