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微微点头，这话没错。他不禁想起离藏宗的那些掌握唤马术的修士，多少先祖都是唤马术，他们观马就也得唤马术，可自己所得的星辰术法却完全不同。
想来还是因为自己进离藏宗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筑基期，那时候指物为物之境他也没有太多参考。而离藏宗的其他弟子则不同，他们看了太多前辈的法术，于是自然觉得观马就该唤马才对。
肖武忽然心中一动，如果自己借助幻术演化星辰变化呢？演化宇宙缘起呢？
肖武不禁怦然心动！也许可以借此，让他的离藏经也跨入离物合藏之境。虽然肖武心痒难耐，可却无法现在就试。
华阳仙子本来还满怀希望，看肖武的表情呆滞，不满道：“怎么？没话说了？终究还是不行。”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尤其不能被女人说不行！”肖武顺嘴回道。
华阳仙子一愣，刚想发怒，却见肖武眼神迷离，好似沉浸在某种玄妙的境界中。无心之语？这小子本性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此刻对于功法变化的好奇，压下死亡萝莉的愤怒。
肖武缓缓道：“所以……这里是幻境，你我都知道是幻境。你明知是假的，就如做梦，谁会醒了还沉浸在梦中呢？”说着，肖武再次一点，幻境再变。
华阳仙子就见那水龙再次化为水，而后沧海桑田，海水消失，反而凝结在天地中成为不可见的微粒。云聚，化雨，却并未成河，落在大地之上，花草树木得雨水滋润而生长。
肖武继续道：“何况，这梦，还不止一个梦境。”
华阳仙子抬起一张俏脸，看向肖武。这个元婴修士的想法天马行空，而且这幻境如此逼真的演示着水的诸般变化。
虽然她还有许多疑问，比如一个元婴修士，怎么可能勘破水的诸般变化，而且还是水之道的不同方向；比如他既然知晓水之道的如此变化，却为何会滞留在元婴期？
按照大道宗的理解，一旦对道的理解达到一定程度，那么应该境界拔升，肖武的水之道都已经能够进阶炼虚了。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不是肖武懂了，而是老神仙的演示。虽然肖武自己悟到许多，但是没有老神仙的演示，他是无法知道水之道的后续变化的。现在肖武只是知道，却还无法了解其中的机理，也就是对于真正的“道”还差许多。
直到万物枯黄，水归天地，肖武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也沉浸在那美妙的变化之中。丹田中的女娃元婴都因此而长大了许多。
肖武抬头看向华阳仙子，心中一惊，这女人在想什么？
就见那死亡萝莉，竟然两眼如同蒙上水雾，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武。
这特么？是看上我了么？八百岁的老阿姨啊！
肖武微微一笑：“秉水而生，终化为龙。虽然这不足水之道之万一，但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华阳真人都觉得自己隐隐要被说服，却仍旧道：“就如你所说，能够演化的，不过水之道的万一，虽然有助于修行悟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此修不会惊才绝艳？不会走出完全不同的水之道呢？”
华阳仙子看得奇异，却又微微摇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果只是到了成海的地步，还无法让人窥见水之诸般变化。但是距离你所谓的窥法成道，相距何止万里？”
可华阳仙子看见肖武淡然微笑，心中一愣，神识向着幻境深处扫去。
就见肖武的水中竟然有丝丝绿藻出现。她不禁心中一动，再去看时，水中竟然生出了许多生物，而且体型迅速增大。
合道境修士，不至于这么没有见识，可她却在一个元婴修士的幻境中看到了水蛇成蛟！
她隐隐有了猜测，却也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就见那蛟迅速涨大，吸尽幻境中的水，而后成为一条通体冰蓝的巨龙。
可肖武却微微一笑，身上一阵光华闪过，而后轻声道：“请前辈不要抵抗，只要一下就好了。”
华阳仙子微微一怔，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幻境，这小子居然还会幻术吗？
随之，华阳仙子就进入了幻境之中。
片刻后，那水中一声嘶鸣，一条水蛇跃起，紧接着摔打在水面上，那水蛇竟然身生鳞片，头生独角。
“蛟！”华阳仙子不禁惊呼出声。
肖武却手中不停，继续道：“可如果有高人演示呢？如果得到其他功法呢？”说着，他向着空中的白云一点，雨势滂沱，落地成河。
河流密布，彼此交汇成湖，水面充斥整个幻境，而后成海。
这方式如果给到普通修士手中，又会是怎么样呢？
肖武忽然明白了，大道宗为何讲究顿悟？是因为大道宗的弟子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道，而不是去修先祖的道、师父的道。如此，自然一朝顿悟，就可以达到与“道”更高的亲和力。
华阳仙子微微点头，虽然说大道宗讲究顿悟，但是水之道作为五行大道，自然有许多人与水相合，而且那位周晓梦就是她的弟子。
肖武一笑，轻声道：“水之道，若到元婴期，则是化雨。”
说着，他手中的云彩再次呈现，随着肖武把那云向着空中一抛，其中雷声自生，不一会儿降下淅淅沥沥的雨来。
肖武并没有费心思去构建什么复杂的幻境，而只是简单地虚拟了一处空白空间。肖武需要的并不是迷惑华阳仙子，他还没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而后，肖武问道：“请问前辈可清楚弟子现在水之道的境界？”
行遍大道，大道自通……”华阳仙子口中默默念道，可旋即又敏锐地感觉到问题所在，“大道千万，我大道宗尚可寻到自身之道，一道修到极致已不可得，怎么可能都走一遍呢？”
肖武是自家事自家知，脑中老神仙虽然拿不出宝物，而且也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那繁多的功法、术法，那超卓的见识，这才是自己可以“悟道”的基础。
当老神仙演示所有“水”的变化，肖武自然也可以倒推出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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