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用时方恨少，你先出去吧，我给方亦远打个电话，问问他巴黎工厂是什么意见。”
佐伊服饰的事，顾欣然习惯去问方亦远的意见，虽然顾欣然是代理总裁，平时小事还能拿个主意，真到了大事上，就比如要出资扩大工厂，还是需要他这个真正的老板点头才行。
电话打过去，起初方亦远并没有接听。顾欣然猜想，这位懒癌晚期患者肯定还在睡大觉。
不过几分钟之后，方亦远打开了视频电话，说他刚才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看见有顾欣然的电话，立刻就打来了。
“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想我了？”还是那个不正经的语调，方亦远果然还在酒店，不过他倒是起得挺早，好像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这么一大早，当然是有公事要和你商量。”
“怎么了？”
“我前两天去了一趟巴黎，又去德国谈了一个商场的专柜，巴黎那边的意思是工厂吃紧，现在门店多了，再加上今年推出了男装，单子有些赶不完，我的意思是再去趟巴黎，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厂扩大。”51
“我同意，佐伊服饰交给你，我很放心。”方亦远出了门，他一直拿着手机和顾欣然边走边打着视频电话，一句很放心，倒是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一样。
顾欣然气不打一处来，佐伊服饰赚钱赔钱，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是领个兼职总裁的工资，说白了就是在佐伊服饰打工，合着他这个大老板两手一摊，当了个甩手掌柜，还真的什么事都不管了。
她要是只守着自己的顾氏，根本不用操这么多的心，顾欣然看见他坐进车子里，把手机放在座椅上找好角度，然后开了车出发。
“老大，好像你才是佐伊服饰的总裁，你什么都不管，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我不管是因为知道你办事能力强，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要感到无比荣幸。”
“靠！”
“我也不是没做事，最近我已经和首尔几个免税店协商好了，这边的商场你可以不用操心。”
这是值得邀功的事么。
顾欣然给他翻了个白眼，虽然方亦远正在开车，并没有看到这个白眼有多凛冽。
“就首尔一地，所以全世界这么多国家，还需要我来操心是不是？”
“能者多劳嘛，大不了你什么时候去巴黎，我也回去跟你一起去谈工厂。”
“这还差不多，那我确定了时间告诉你，我要是在巴黎见不到你的身影，回去你就等着接我的辞职报告吧。”
方亦远哈哈大笑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顾欣然正鼓着腮帮抱着胳膊，别提多可爱了：“你是我祖宗，没有你，佐伊这么大的公司不出两天就得倒闭，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辞职，你说现在咱俩唯一的联系，只有佐伊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想我辞职，麻烦你对自己的买卖上点心。”
“遵命，前任老婆大人！”
“滚，我挂了。”
电话真的挂了，方亦远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再见，他思念成魔的那张脸已经从屏幕中消失。
苦笑了一声，方亦远把手机扣在座位上，再看前方的时候，笑容已经不在。
他为什么要答应回答巴黎？还不是已经无法忍耐要见一见心爱的人，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方亦远躺在床上，想的都是自己最爱的人正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顾欣然，迫切地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可是他又不能这么去做。
纠结成了每天的必修课，他呆在异国他乡，忍受着孤独与想念，可是他知道，就算回去也无济于事。
方亦远不是个没脑子的人，除非他做好充足的准备，有了万无一失的把握，他才会回到A市，把顾欣然再抢回来。
柯少宸尚能利用半年的时间从他手里抢走妻子，他不怕用更长的时间，只要顾欣然愿意，他心甘情愿去等待。
车子开了一会，方亦远在一个看上去有些落后的地方停下。
昨天半夜陶艺舒给他打了电话，说她病了没人照顾，让方亦远一早过去给她送点药。
陶艺舒刚来首尔两天，房子都是方亦远临时找的，想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变成另一个顾欣然。
方亦远也不知道她背后的人物有多神通广大，上次去济州看过她之后，只短短的两天就做了一个假身份出来，还帮她来到首尔，送到方亦远的身边。
现在陶艺舒的声带手术已经做完，脸上动刀的地方也恢复得不错，相信很快就能把她放回A市，继续去搅浑那滩清水。
利用能利用到的所有人和事，这是陶艺舒自己说的，起初陶艺舒是想利用方亦远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反倒被他控制，成为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和高手过招，陶艺舒根本不值一提。她想把方亦远当枪使，谁知自己却成了冲锋陷阵的子弹。
“怎么搞的，才两天就把自己整成这样？”方亦远一进门就把他买来的药扔在一边，陶艺舒脸色惨白，看上去极为不舒服。
“发，发炎了，有点发，发烧。”她还不能好好地说一个完整的句子，脸上整容的地方才刚好一些，嗓子又被开了一刀，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这么折腾。
“我过两天会去趟巴黎，你准备好，只要有我的新闻，你就回A市开始计划，这两天趁我在这，好好教你顾欣然平时是什么样的。”
何煜点点头，的确现在顾欣然能用到的人不多，不过让顾欣然一个人东奔西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也的确有些难。
“看来应该再招一个总经理来照看顾氏，现在人手不多，顾小姐您做起事来也很费劲。”
顾欣然疲惫不堪，刚回来就收到法院的传票，说之前顾氏箱包抄袭的事，已经被起诉。
闲的时候无所事事，忙起来又让人十分头痛，柯少宸一大堆烂摊子已经叫他自顾不暇，顾欣然不忍心再去给他平添烦恼，想着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请律师是首要之选，顾欣然突然想起她还真认识一个律师，之前为父亲遗产帮忙的高子光，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心里也没什么底，你和穆助理新婚，让你跟我一起去，我又有些不忍心，而且扩大工厂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要联系方亦远，毕竟他才是佐伊服饰真正的老板。”
“顾小姐，您不要为我考虑，我可以跟您一起去。”
“再说吧，你要是跟我去巴黎，顾氏这边没人看着我也不放心，尤其现在还有个诉讼，我是想把你留在A市，帮忙照看顾氏，顺便再盯着诉讼这件事。”
偷偷给穆饶发了条信息，顾欣然也想快点溜之大吉。
外公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两件宝贝，顾欣然趁机走到老爷子的身边，一起和他看着手里的砚台。
“虽然那位柯先生送了我这么名贵的寿礼，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外公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砚台上的纹路，一边对顾欣然说：“我们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虽然你有本事，开了两家公司，可我也希望你慎重考虑自己的事。”
“何煜，东辉律师事务所，有个叫高子光的律师，这件事就找他去办吧，我这两天可能还要再去趟巴黎，佐伊服饰的工厂有些玩不转了，多开门店，势必要加大生产，我要先去解决扩大工厂的事。”
“你一个人去吗？”
连续几天的奔波，顾欣然回到酒店，简单洗了个澡，也就睡下了。
他们明天一早还要赶回A市，柯少宸忙成狗，这次提前回国，还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去做。
“设计师是不错，要是像你前夫那样的倒也可以。”
表姨就差和顾欣然挑明，把方亦远介绍给表妹了，顾欣然是满脸的无奈，再聊下去，保不齐把招聘会变成相亲会。
抛开其他不说，外公也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放下所有架子戴着老花镜坐在这，顾欣然时隔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有家人在身边，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吧，他爱我，我也认定他，我们会幸福的。”
“有钱人的话，只能听半句……唉，算了，只要你过得好，外公也就放心了。”
“外公，柯少宸很好，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有些大少爷脾气，毕竟在他家的那个环境里长大，又掌管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肯定有些不合群。”
“合不合群倒是另说，外公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女，我们爷孙俩又是才刚刚相认，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我身边并没有什么单身的男人，要不我明天回去，问问我公司的男职员，有几个设计师跟表妹的年龄挺般配，只是不知道他们有女朋友了没有。”
“设计师啊。”表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嫌弃：“你认识这么多总裁，看看有没有什么大老板还单身的。”
“这个嘛……我倒是觉得设计师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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