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考古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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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呸!”杨萌苦笑道:“被偷走的那户人祖上是清朝嘉庆年的大官,东西能差了?别的不说,一套景德镇蓝釉瓷那就够进国家博物馆了!还有什么元代龙泉窑处州官窑的龟饰海碗、青花天球瓶、双耳瓶,哦,还有一个珠釉双龙笔洗,那叫一个漂亮。。。。。。唉,现在提起这事我那邻居还是眼泪,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几个村就建立了一个联防队,专门抓盗墓贼!自家祖坟被偷已经够让人郁闷了,再看自家的东西拿不回来,那不是更添堵么?你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土里刨食儿吃的人讲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就算是讲‘家国天下’,家也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事儿办的没道理!还让拿出这些文物是属于他家祖辈的依据?怎么拿?让他祖辈从坟里跳出来跑到文物局做个证明?这去哪讲理去?”钱康泰还想说话,杨萌摆了摆手:“钱教授,讲大道理谁都会,那是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是我家祖上是个普通人家,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杀人的心都会有。在开口教导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我这毛头小伙子教育我妹妹好好学习都要以身作则自己学好了再说,你这大教授不能红嘴白牙张嘴就是大道理吧?”

    杨萌一番话堵得钱康泰说不出话来,他悻悻道:“小伙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才听你们聊天,你们说你邻居蒋老师祖坟里很多孤本善本?这是真的假的?如果这不保护好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杨萌恍然大悟:“哦,我说你怎么找我们聊天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块肉上!你倒不愧是考古的。这是盯上人家的祖产了?”

    钱康泰急忙道:“你可误会了,作为文物都是需要保护的,如果保护不够流失于世那不是太可惜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我那位‘蒋老师’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我们愿意跟他谈一谈,如果真的跟你说的,那些书都是孤品善品的话,我们愿意给他的那些书籍提供足够的保护,保证这些文物可以流传下去!”

    “这么好?足够的保护?怎么保护?捐给你们?”杨萌一系列反问句直接砸了过去:“钱教授,你的意思就是这些东西在你们手里是保护,在我们手里是可惜对吧?人家蒋老师家里的藏书传承几百年,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盗墓贼再流传几百年都没问题。这事情重点在于那些该死的盗墓贼身上,你们倒好,只盯着坟里的陪葬,这是保护?我怎么觉得更像是趁火打劫呢?”

    钱康泰却道:“小伙子,你刚才说的那个‘钱老师’那是书香世家,你也说了,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书,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把这些书传承下去?说不定这是他们想要的呢?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他们谈谈可以么?”

    “不可以。”杨萌直接否决了钱康泰的提议:“我说钱教授,有陌生人问你要你朋友的电话你会给么?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也能问出来。行了,静静,你愿意跟这个钱教授聊天就继续聊,我睡一会儿。”

    他实在懒得跟这钱康泰继续聊下去了,要不然这人是傻,要不然是情商太低,不管哪种都不是杨萌愿意交谈下去的。

    这样的人自己身边有一个‘十七’就够了,再多一个自己能疯。

    看着杨萌不理自己,钱康泰又转头去从想从她父母身上做文章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不过他又失望了。

    能告诉他么?今后在村里不做人了?

    钱康泰是失望的不行。不过他可没打算放弃。

    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了?没关系啊,咱认识航空公司的人,还扒不出你们的身份信息么?

    这次还真跟你们较上劲了!

    杨晓静道:“早几年我们邻村发生过被盗墓的事情,当时就是第一时间报警了。后来警察也破案抓住了罪犯。但是被盗墓贼偷走的陪葬品却拿不回来。按照咱们国家法律,只要是咱们境内出土的文物都要归国家所有,那些祖坟里的东西要鉴定是不是属于‘文物’的范畴,如果是的话那也要上交国家。反正最后盗墓贼是抓到了,陪葬品却拿不回来了。我邻居还去打了官司最后也输了,因为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

    钱康泰听后苦笑道:“好吧,这规定我是知道,有这个规矩也很正常,你们可以想啊,博物馆里有那么多的文物,那些文物曾经的主人肯定也有后裔,如果他们的后裔都去博物馆要文物,那又该怎么算呢?如果你邻居能拿出那些文物是他家祖辈的依据,还是有可能拿回来的!”

    钱康泰点头道:“那些盗墓贼平时不用考虑规矩、经费等原因,就是拿着简单的工具和少数几个人就能到处开挖,而且他们消息来得更广泛,有个小道消息他们就敢去盗墓,就像你们两人说你邻居的祖坟给盗的事情吧。他们可能听到小道消息说那边坟里有东西就能去了,可是我能么?给你们说个简单的例子,张献忠江口沉银的传说流传了几百年,可是我们能直接就去考察挖掘么?有人说那是真的,有人说那就是个传说,首先就要排除争议对吧?然后排除争议后又要走审批程序核算成本,等到组织好考古队对江口沉银遗址去挖掘的时候,早就有盗墓贼去过那里,偷走了一百多件价值超过三亿的文物,警方用了两年多时间才破了这个案子。”

    杨萌听到这笑了起来:“好吧,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东西最后都变成国家的了。就是要辛苦警察同志了。干脆让盗墓贼去偷然后国家去抓人行了。结果都差不多。”

    钱康泰瞪大眼睛:“这能一样么?他们对文物遗址的破坏那是无法弥补的!”

    杨萌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钱康泰却主动问道:“我刚才听你们说你们邻居的祖坟被挖,你们怎么不报警而是自行抓捕?那也太危险了吧?”

    这个问题杨萌没回答,杨晓静却抢着回答了:“祖坟被盗不能报警,你连这道理都不知道么?”

    “为什么?”钱康泰听后糊涂了。

    钱康泰反问道:“怎么?不像么?”

    杨萌咧嘴笑道:“在我想象中,考古系里的人应该是像《盗墓笔记》中那样,头上戴着探照灯半夜去挖人家坟的那些人。”

    钱康泰听后笑了起来:“很多人都是这么想,事实上我们的工作是负责实地考察,如果有文物的话才会挖掘清理保存,最后用于研究。而且在研究文物方面用的时间更长,而不是像你们想象中那样,你说的那是盗墓贼。”

    杨萌苦笑道:“钱教授,我这就是开玩笑,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我刚才说的就是咱们国家考古行业的现状不是?”

    钱康泰叹气道:“确实如此,真正的考古发掘古墓的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它们,就像那些帝王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挖掘的,而且发掘过程也是非常细致,甚至连墓里的每一块土都要精心筛选避免错失文物。而盗墓贼会关心这些么?就像你说的,你邻居家的祖坟给偷了,里面珍贵的书籍扔的到处都是。如果是考古发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我们去了被盗墓贼破坏的现场,那种心痛的感觉你是不能理解的。”

    钱康泰苦笑道:“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事实上来说,每次有人知道我是考古系教授的时候几乎都会问这个问题。而我的回答是:没办法。”

    “没办法?”杨萌不解问道。

    说完他从口袋里接过两张名片递给杨萌二人,杨萌看了下名片上的头衔:北文大学考古系钱康泰教授。

    “您是考古学教授?”杨萌有点儿不太相信。

    杨萌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可以请教一下你么?”

    “只要跟我的专业有关当然可以。”钱康泰说道。

    杨萌道:“你看啊,秦始皇兵马俑是农民锄地时候发现的;海昏侯墓是群众举报有人盗墓才发现的;曾侯乙墓是施工时候炸开的,考古队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了无数个盗洞;曹操墓里还有一堆烟头。。。。。。我想问的就是,为什么盗墓贼总是比专家下手更快呢?”

    杨萌摊开双手:“钱教授,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钱康泰点头:“当然可以,事实上平时人也都这么称呼我的。”

    杨萌兄妹俩聊得起劲,一边一个白发老人却凑过脑袋:“两位小友,我听两位聊天颇感兴趣,不介意一起聊聊么?”

    “嗯?”杨萌听后皱起眉头看向那位老人,身穿西装带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坏人也不会给自己头上写着‘坏人’俩字不是?

    白发老人看了杨萌的表情一拍自己的额头:“忘记自我介绍了,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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