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方天澈依旧摆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无论方天玄和他说出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惊讶或者是害怕。
“那可真是巧了，我所做的事一切也全都是为了花清颜好，我也是真心对待他的，不过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花清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当方天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极为明显了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而方天玄也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双手更是紧紧握住，望向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恨意。
“方天澈，你说出这个话是在和本黄子挑衅吗？若是如此，那你当真太小看了本皇子，虽然我的确十分在意花清颜，可是我不觉得她会看上你这种废物！”
“是吗……”方天澈忍不住啧啧称赞，更是缓缓摇了摇头，“你觉得她看不上我这种废物，那你当真觉得花清颜可能看得上你这种杀人不眨眼，把人命当成草芥的人吗？”
“再说了，我不说只是为了给你留全一个面子，更何况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还要多谢你让我和花清颜一起度过了一段独处的时光。”
“毕竟之前的那场刺杀，是你组织的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花清颜也不会双双坠崖！”
方天澈淡淡开口说着，终于在方天玄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惊讶和震惊的神情。
不过既然他如今敢说出这些话，自然是有了强有力的证据，他当然不害怕方天玄会因此反驳，而方天玄也的确没打算反驳。
虽然他起初的确是十分惊讶，可很快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人，可事实上方天澈却清清楚楚，他一向都是如此笑里藏刀的人。
“我还以为你还不只这件事，是谁做的呢，看来当真是我太小看你了，你果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可是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毕竟在父皇眼里，你终究只是一个纨绔无用的皇子而已……”
“彼此彼此，你设计让人来追杀我的时候，怕是没有想到花清颜居然跟着我一起来了吧？这也是为何，你后来没有对我痛下杀手的原因。不过，你这个方法确实太歹毒了，一点做事不想让花清颜知道，还是装好你原本的样子吧！”
方天澈一边说着，还不忘看了看车外，花清颜还没有走到张婉儿的车旁，毕竟两辆马车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
他这才又放心地将车帘放下，与马车之中的方天玄继续对峙。
“至少这段时间，你配合都很不错，花清颜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张婉儿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同意，怕是知晓你原本的面目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对她动手，若是有一天被花清颜知道，你明白她到底会怎么做。”
方天玄淡然一笑，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拂去，看上去极为无害，本就是翩翩美男一个，完全想不到他有什么阴暗的心思，还有那些肮脏的手段。
“你放心，我方天玄还不至于对着一个女子动手，这一次，我的确只是想要快点回到京城，毕竟朝中大臣们都还在等着我传去喜报呢……”
方天澈也学着方天玄的模样笑了笑，话里话外全都是对于他的轻视，而当听见这些话语，方天玄的双手便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望向他的目光之中杀机只增不减。
“若是九弟你这样想，那可就真是想错了，无论我对待别人怎样，可至少我对待清颜全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为了她好，我也希望她好，这一点你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九弟，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吗？”
就在方天澈盯着花清颜背影看的出神时，方天玄那幽幽的声音却又传入他的耳朵里，这让他微微一愣，可很快就回过神来，转过头对上了方天玄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眼眸如同点墨一般，充满了冷漠和狠厉，哪里像是平日里对待花清颜的笑容满面和温柔，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中的罗刹，阴冷的让人退避三分。
“怎么了？”方天玄淡淡开口重复随机，却轻嗤地笑了一声，望向方天澈的目光之中杀机迸现，“看来我方才和九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这样做只会拉慢我们的速度，你当真想要被父皇责罚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别以为你这几日消失去做些什么，我当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但是我不想和你计较，至少在花清颜的面前，你就继续装下去吧，反正她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像她那样的笨女人，若是你不直接露出本面目，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吧！”
“九殿下，我……”
花清颜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颤抖，方天澈就坐在她的不远处，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
可这一刻，方天澈却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慌乱，便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向花清颜，并且对着她立刻开口催促，只希望她马上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可方天澈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当对上这样的眼神，他也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害怕的神情，反倒是挑了挑眉，完全没有把他的神情当做一回事。
“怎么了？”
“真是的……”他淡淡摇了摇头，望着花清颜朝向张婉儿那边奔走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溺宠的笑。
这是他从未在花清颜面前所展示过，可却时时刻刻都出现在眼底的神情。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所以才会喊停整个队伍，他不希望自己带着遗憾回到金城，所以才为她做了这一切……
当清楚这一切的那一刻，花清颜只觉得鼻头一酸，当真是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既然这一切全都是出于方天澈的好意，既然自己根本就瞒不了他，那也就无需再继续隐瞒，立刻就提起裙摆冲出了马车。
“你们就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离开这里，一定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
于是当花清颜从马车之中冲出去的那一刻，方天澈的脸上也终于带上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好了，你到底在等什么？方才五哥和说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吗？再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给队伍带来麻烦的，你有什么话赶紧去说，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说完之后马上回来！”
“嗯！”
当听见方天澈面色严肃，几乎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和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时，花清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狠狠一揪。
像是春风拂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她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这一刻不同于往常任何一刻看到方天澈时的心动。
大多时候，花清颜都因为他的那张脸而神魂颠倒。可此时她深深地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方天澈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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