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朕从未冷落你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青橙忍着哭泣,道:“你是不是故意不见我?”皇帝道:“并不是故意不见你,而是暂时不见你。”青橙噙着泪水,道:“为什么?”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别明知故问,朕不信你想不明白。”青橙冒了火气,愠道:“我就是不明白。”

    皇帝唉了一声,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道:“是不是朕从来没跟你说过?这十几年里,朕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从未变过,往后也不会变。”他不解释,反而当面剖白,青橙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紧紧挤在他怀里,道:“往后不许你冷落我。”

    前朝后宫的事,娴妃生病,太后降旨,此番种种,青橙明白得很。

    她扑在他宽大的臂膀里,软软的,暖暖的,好似先前还觉得秋风呜咽的凄凉之意,瞬间变成了惬意的秋夜听风。皇帝抚着她的背,吻在她发间,道:“...朕从未冷落你。”

    一时帐幕低垂,低吟浅语。

    景仁宫至夜半才熄灯,洛晴挑帘进屋,跪在踏边道:“主子,别等了,今儿皇上不会来了。”娴妃一身水红绸丝寝衣跪坐于榻,半会都不吱声。洛晴又唤了一声“主子...”娴妃才恍惚道:“去把熏香灭了。”洛晴回道:“奴婢知道那香伤人,早就用水浇灭了。”

    娴妃回过神,警惕道:“烧出来的草灰可埋好了,倘使叫人知道了...”

    洛晴忙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切安排妥当,次次都是奴婢亲自埋的。”

    娴妃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幸好身边还有你,旁人我都不信。”洛晴不敢逾越半分,道:“谢主子恩典。”又道:“敬事房的人说,万岁爷今儿没有翻牌子,许是朝事太累,独自睡在养心殿了。”娴妃唇边冷冷一笑,道:“你不必哄我,皇上想什么,念着谁,我都清楚。如今我需要的,是龙嗣,帝王宠爱于我,不算什么。”

    洛晴看她伤心落魄,安慰道:“万岁爷自是宠爱主子的,不然怎会数日留恋主子?连纯主子也被撂到一旁,宫里人都议论开了,说纯主子失宠呢。”

    娴妃侧身躺下,洛晴起身拉开被子替她盖好,道:“主子,您只管好好养着身子,等生下龙嗣,再有太后支持,中宫之位非您莫属。”娴妃眉眼露出笑意,道:“这倒是实话。”又道:“明儿你去叫魏宛儿来一趟,我太久不见她,恐她生出异心。”

    洛晴吹灭屋中壁纱宫灯,只留床头两盏豆大烛光,道:“不过是个小小答应,主子不必介怀挂在心上。”娴妃合了眼道:“你可别小看她,心里狠着呢...”

    音落,再无别话。

    皇帝夜宿,使翊坤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欢喜。太后深知一味强逼皇帝宠幸娴妃,只会适得其反,令皇帝生厌。她召了娴妃在寿康宫说话,道:“得宠不得宠乃你的造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娴妃半跪在踏板边,手中捣鼓着珐琅白玉鼻烟壶,伺候太后吸水烟。她眸子低垂,在烟雾缭绕里看不清神情,莞尔道:“臣妾知道,谢太后用心。”

    太后点点头,道:“好孩子,哀家告诉你一句,无论如何,切不可灰心丧气。想当年哀家进先帝潜邸,位分低微,不过是个格格。举目无亲,又不得先帝宠爱,哪里斗得过皇后年妃?还得多亏弘历聪慧灵敏,登基做了皇帝,才能有哀家今日尊贵。”又轻轻拍了拍娴妃手背,道:“你多上些心,学一学纯妃行事说话,皇帝喜欢那模样儿的性情妆扮,你学得三分亦好。饶你身份尊贵,亦不要觉得屈辱,万事以皇嗣为重。”

    娴妃面上不敢露出厌恶之色,细声柔语道:“太后提点,臣妾记下了。”

    青橙做了一件新袍子,用湖水浅蓝的倭缎做底,在袖口裙边绣上粉白莲花缠绕。胸襟上别斜襟玳瑁珠扣,空空的并未有花色。起步时,袖袍翩翩,花儿重瓣绽开,素净而不单调,艳丽却又端庄,很是得体。皇帝好不容易看她穿了件新衣裳,啧啧称赞半日,一时起了兴致,又让吴书来去内务府取了两盒子朱钗步摇来,给青橙配衣服。

    尔绮冲了两碗红枣生姜饮,呈进屋福了福身,笑道:“请万岁爷试试新熬的茶饮,是纯主子亲自指点奴婢熬的呢。”

    皇帝瞧色泽红透,抿了小口,觉得辣辣的,冷天里浑身舒坦,笑道:“这深秋初冬里喝着倒不错,生姜驱寒,红枣健脾养胃,吃了养生。”

    尔绮一笑,道:“还是万岁爷圣明,喝一口就知道用什么做的。”

    皇帝喝着茶,忽然问:“你还有几日出宫?”尔绮恭谨有加道:“回禀万岁爷,后天就是奴婢出宫的日子。”皇帝嗯了一声,看了眼青橙,见她面有难过之色,便道:“你做事勤恳,待主子忠心,你走了,翊坤宫就如同少了左臂右膀。”

    尔绮不知皇帝是何意思,屏声静立,默默听着圣言。皇帝接着道:“你与简玉衡之事,朕命人查了查,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朕猜也能猜出八九分。”此话一出,尔绮惊得浑身颤栗,膝盖一软,便俯身跪下,叩首道:“全是奴婢一厢情愿,与简大人没有半点关系。万岁爷要罚,就罚奴婢罢,要杀要打,奴婢毫无怨言。”

    皇帝把玩着茶盏,道:“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朕很凶狠吗?”稍稍一顿即道:“若你想嫁给简玉衡做福晋,就趁早死了心罢。就算青橙同意了,朕也不会同意。简玉衡的福晋必定是朝中三品以上大臣之嫡女,方不失青橙身份。”

    尔绮脑中轰隆作响,唇齿打战,道:“奴婢...奴婢不敢妄求。”

    青橙不想皇帝突然说起此遭,小声埋怨道:“我的身份是什么?犯不着让哥哥来相称,他若自己愿意,我绝不拦着。”皇帝横了她一眼,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撂,道:“该扶持的要扶持,该联姻的要联姻,后宫前朝,事事错综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说了,儿女婚事,本就在父母,你舅舅舅妈能让简玉衡娶个庶女回府当福晋?”

    皇帝此言,于情于理,青橙无以反驳。

    这些人伦常纲,尔绮亦懂。她心底本就不安,被皇帝一戳破,更是无处遁形。明明是她的婚事,明明是她的将来,可她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

    青橙微微叹了口气,满眼怜悯的望向尔绮,道:“别跪着,先起来吧。”

    尔绮应了“是”,正要起身。皇帝倏然道:“起身,朕话还说完呢。”唬得尔绮半屈的膝盖又连忙跪下,额头点地,静声听训。

    皇帝慢里斯条道:“福晋做不成,但侧室还能将就。”尔绮诧异,抬头看着皇帝,半会才惊觉自己失仪,又连忙磕头。青橙也有了笑容,道:“你早就谋划好了是不是?”皇帝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朕一本正经训话呢,你别插嘴,多丢面子!”又朝尔绮道:“你先出宫,最多过完年,等明年开春,朕必要给简玉衡指婚,到时候,你便随新入门的福晋一起嫁过去,但有一条...”

    尔绮几乎脱口要问“什么”,可圣驾面前不能失仪,到底咬紧牙没开口。

    皇帝沉声道:“你嫁人后,须依旧回宫里伺候纯主子,每十天允你出宫两日。”如此恩典,在整个大清后宫里头,都是头一件。尔绮感恩戴德,滚了满脸眼泪,先前的种种不安,此时都像被风吹散了似的,无影无踪。

    她很明白,有皇帝口谕,事儿就算是成了。

    尔绮连连叩首点地,道:“奴婢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亦堆了笑容,道:“此事切不可张扬,免得旁人还为着芸黄一事嚼舌根。”尔绮哪有什么不懂的,哽咽道:“奴婢遵旨。”屋里只海安一人伺候,她早将外厅的宫人支开了,就算被人无意听见也无妨,自芸黄打死后,翊坤宫的宫人个个牙关紧闭,撬都撬不开。

    待尔绮退下,青橙笑眼注视皇帝,道:“真难为你连尔绮都想到了。”

    皇帝端了茶又喝了几口,道:“朕是怕翊坤宫再出一个芸黄!再说——你苦着个脸,百般舍不得,朕瞧着怎能忍心?”青橙起身,拉住皇帝的手,笑道:“我一直烦心尔绮与哥哥之事,总不知道如何才能处置。不想你,竟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可真厉害!”

    她说的是实心话,没有半点谄媚奉承。

    皇帝听惯了“皇上圣明”“皇上英明”诸类,忽听青橙赞了句“厉害”,很觉受用,笑道:“这算什么...更厉害之事你没见过呢。平定准噶尔、回部,打金川诸部落,叫天下百姓臣服那才叫厉害。这点子儿女情长之事,实在...实在...”一时找不到合适之词语形容,顿了半会才道:“实在不足挂齿。”

    青橙捧住他的脸,俯身道:“我知道你是圣君!”又笑:“尔绮的事解决了,去了我心中一块大石。看我心情好,亲自下厨给你做水煮白菜可好?”

    皇帝捏住她的手指,道:“算了罢,天气太冷了,朕不想你下水。”又一笑,道:“朕命绣房做了几套汉服,呆会叫他们送过来,咱们两个试试。”青橙怔了怔,在后宫里头穿汉服,传言出去,会叫人闲话。

    她问:“怎么想起穿汉服?”

    皇帝不着声色道:“大臣们总拿你是汉女说事,朕听了十几年,也烦了。一味提你的位分,提拔你家里人,不如光明正大的挑白你是汉女之事。朕要让他们知道,不管纯妃是汉是满,在朕心里,都不会相差毫厘。”青橙动容,黑眸含着泪花,与他十指缠绕,道:“有你这份心意,苏青橙一辈子心满意足。”

    眼一眨,两行泪水如珍珠似的滚落。

    皇帝盘膝坐在炕上,她站着立在他面前。光线晦暗,将他埋在她的阴影里。皇帝举手拂过她的泪,温声道:“哭什么?朕可不喜欢你哭。“

    青橙道:“我并不是难过才哭,而是太高兴了。”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别哭了,给朕再去冲一碗红枣姜茶来,朕喝着不错。”青橙抹了泪,又笑开了花,道:“我再给你加两粒龙眼肉补气。”皇帝点点头,道:“甚好。”

    晚上永璋从南书房回宫给青橙请安,见皇帝也在,屋中气氛如常,放了一颗心,连皇帝问起功课亦觉不算什么大事。翌日与大阿哥论起此事,笑道:“是我白操心了。”大阿哥道:“帝王权术,你我还差得远呢。”永璋小孩子气道:“差得远就差得远,往后我只想做个富贵王爷,什么江山什么权术,就交给大哥好好研习了。”

    他半是说笑半是认真,说得大阿哥心里一动。

    尔绮出宫这一日,青橙预备了二百两银子和两套绢花首饰。明明知道她还会回宫,此时亦是不舍。青橙直送到西华门口,仔仔细细的叮嘱了数句,尔绮磕了头,方走。简玉衡请了一天假,守在宫门外,见尔绮出来,如坠梦中似的,竟不知开口说什么。半响才命小厮接过太监手里的行李,装上马车,送尔绮回他在上京安排的住处。

    出宫第一夜,两人就宿在了一处。

    房子是简玉衡新购的,小小的四合院,家俬用品一应俱全,还雇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厮和一个厨子打点诸事。天井里种了两棵十年桂花树,亭亭如盖,芳香四溢。两人开窗坐在藤椅里,用一张羊毛毯子将两人裹在一起,也没什么话,只是闻着桂花香,看天际明月坠落。待夜深了,简玉衡酒劲涌上心头,才抱尔绮入榻,取了蚊帐,承合欢之礼。

    看着她哭,倒让他又有些心疼,又有些高兴。

    小东西因为他冷落,正难过流泪呢。

    青橙果然有了些许兴致,道:“你是按着书上记载做的?颜色瞧着倒不错。”

    尔绮回道:“是红糖和红枣熬出的膏脂,自是不错。再有加了生姜,有一股淡淡的辣味。扑了寒流鼻涕或淋了生雨,舀一勺子用开水冲了,趁热喝下肚,肯定舒坦。”又笑道:“您不是担心万岁爷夜里着凉么?不如让奴婢送一罐子去养心殿吧?”

    青橙笑容一顿,半响才道:“罢了,自有别人替他操心。”

    她的被子里凉凉的,并没有多少暖意。皇帝眉心蹙了蹙,环住她的腰,道:“怎么不叫人加被子?”他知道她没睡着,听她的呼吸声,他就知道。青橙紧闭着双眼,假装自己睡着了。眼泪顺着脸颊隐没在发鬓了,弄湿了一片。

    有他在,被窝里很快就暖洋洋的。

    皇帝的脸从背后埋在她脖颈里,熟悉的淡香丝丝入鼻,让他心旷神怡。鼻涕快流到嘴里了,她忍不住抽泣一声。皇帝这才扳过她的脸,就着昏暗的夜灯,打量她满脸泪痕。他道:“你怎么哭了?朕来了,怎么反而哭了?”他俯下脸吃掉她的眼泪,哄道:“别哭了,朕就躲了几日而已,就难受成这样?”

    大阿哥回到院子,几乎是本能的转进了密札氏屋里。密札氏伺候他洗漱穿戴了,两人歪在藤椅里闲话。密札氏如今胆子大了些,见大阿哥心有所思,便柔声问:“爷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大阿哥一笑,随口将纯妃遭冷落,皇帝流连景仁宫一事说了。密札氏自入宫起,逢年过节都是往翊坤宫请安,打心眼里把纯妃当做大阿哥养母,自己的婆婆。

    她斟酌道:“我瞧着倒是好事。”

    大阿哥手里端着茶要喝,听她一说,不由怔了怔,饶有趣味道:“怎么说?”密札氏不徐不缓道:“自大行皇后病薨,皇上待翊坤宫越发不同,前头还说要封纯主子为后,闹着满朝风雨,太后绝食以争,待纯主子已生了芥蒂。再有尔绮姑姑与御医私情一事,是太后做主抓的人,可皇上却不仅把人放了,还将告密之人活活打死。明白事理之人知道是有人想污蔑纯主子,可那不明白事理的,总以为是皇上偏袒纯主子呢。如此圣宠优渥,与将纯主子置于炭火炙烤有何异?更何况,太后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不知怎么恨呢...”

    半夜忽然刮起大风,吹得廊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枯枝呜咽做响。寒意逼人,叫孤寂之人愈觉孤寂,悲伤之人愈觉悲伤。青橙觉得冷,却懒得叫宫人加被子。她缩成一团朝里侧躺着,睡得混混沌沌,半梦半醒。隐约有帘子掀动之声,她以为是风吹的,也未仔细计较。直待有暖烘烘的身子往自己贴近了,才恍然惊觉。

    本该欣喜,她却鼻头一酸,僵着身子不动。

    或许是她得到过太多太多,如今就算只少了一丝一厘,她也会伤心气馁。日薄西山,她坐在炕上,看着墙上朱红的落影一点一点的升高,直至消失不见了,才怅然若失似的吩咐尔绮备晚点心。尔绮知道自己要出宫了,做事比平常更加勤勉,青橙刚刚吩咐下去,厨子们就摆了满桌膳食。青橙没有胃口,拔了几勺粥,又叫撤膳。

    尔绮献宝似的端出一只黄玻璃罐子,罐子里头装着红红的膏脂,笑道:“这就是昨儿主子吩咐做的红枣生姜饮,对治伤寒有好处呢。”

    永璋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心性纯真,并不知“斗争”为何物,道:“我额娘有什么不好,他们为什么不允我额娘做皇后?只要皇阿玛喜欢额娘不就成了吗?”大阿哥一手负背,一手揽着永璋,道:“你还小,往后长大了,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停了停又道:“你先别着急,皇阿玛做事深谋远虑,我瞧着内务府的那帮子人也还未亏待翊坤宫,想来皇阿玛还是放不下的。”宫里谁得宠,谁失宠,最先的风头,永远都是内务府的鼻孔朝谁。

    如果内务府不敢怠慢,那意思就是,皇帝还记挂着呢。

    明年福晋就会入宫,他是担心她到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总要嘱咐她多学多看。密札氏压根不知大阿哥心意,守着主仆之仪,福身恭谨道:“奴婢知道了。”

    皇帝人虽不到翊坤宫,但心思却落在青橙身上。例如每日必会遣人去翊坤宫传话,要么是赏一道燕窝羹,要么是大不列颠贡的西洋物,再不成,就单单问个好字。吴书来站得高看得远,把事儿安排得妥妥帖帖,既让青橙知道皇帝心意,又叫外头看不出倪端。

    犹是如此,青橙还是不好受。

    这后宫斗争,果然还是女人的天下。

    大阿哥愈发惊异,不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密札氏心里头竟如明镜似的通透。他抿了两口茶,笑道:“说得倒在理,平素爷小瞧你了。”密札氏微微一笑,道:“刚才蒙古格格过来坐了坐,跟我说起,我们两个一琢磨,才明白了。”大阿哥颔首,挑眉道:“往后你也四处走动走动,听得多见得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深秋萧瑟,紫禁城树木枯零,风拂过,稀稀簌簌的声响不绝入耳。皇帝在景仁宫连宿数日,青橙一时遭了冷落,心情郁结。连永璋也觉得纳闷,为何数日都见不着皇阿玛。自他有记忆始,这样的事从未有过。他隐隐觉得自己的额娘失宠了,就像四阿哥的额娘嘉妃,五阿哥的额娘愉嫔一样,数月都见不着圣驾。

    永璋心里有事从不瞒大阿哥,两人一筹谋,大阿哥叹道:“后宫之中,哪有什么一心一意...”说到此处,没来由的想起自己屋里的格格密札氏,又道:“皇阿玛地位至高无上,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总要讲究平衡。前头皇阿玛有意封你额娘为皇后,太后为此大发脾气,以绝食相争。前朝又有多少人是看着太后脸色?多少奏折像雪片似的往军机处飞,我在内奏处好几次听见大臣们悄悄儿议论。”

    大阿哥眼下帮着皇帝处置朝事,亦懂得后宫与前朝之间微妙的联系。

阅读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