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皇帝太傻,没救了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皇帝两只掌心使了三分力气,慢慢揉捏着,愠声道:“说了让你少干针线活,到时候肩颈骨疼,治都治不好。”

    青橙收完针线盒,一面往寝屋走,一面道:“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些事情做。永璋永瑢大了,我管不着。皎儿现在开始吃稀饭,用不着我再喂奶,白日里不做点针线活,可真就无聊至极。”皇帝追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道:“无聊就训一训底下不安分的宫人,再不行就请戏班子来唱两日戏。”青橙禁不住噗嗤一笑,道:“你以为看戏就不无聊啊。”

    皇帝道:“有,总胜过无。”

    青橙伺候他宽衣换上寝袍,吹了蜡烛,只在床头留了一盏微弱的油灯。黯淡的光芒浅浅的照满屋子,熏暖生香。两人半坐半躺,青橙趴在皇帝胸前,笼着他的腰,道:“尔绮今儿早上求我恩典,赐她出宫嫁人。”

    宫人嫁娶此等小事,本不该跟皇帝说,但皇帝曾说过要给尔绮赐婚,青橙便提了提。皇帝道:“眼下还在国丧期间,她出了宫也不能行嫁娶之礼。”

    青橙落寞道:“尔绮去年就满了二十五,她既有出宫之心,我不能耽误她。只是她毕竟跟了我十几年,我怕她在外头受欺负,故而想给她寻个好人家。”

    她往他身上挤了挤,道:“其实并不一定立即就要行嫁娶之礼,先指婚,等国丧过了,再行礼也一样。”皇帝思忖片刻,问:“你想何时送她出宫?”青橙道:“我瞧着芸黄还算机灵,让尔绮再点拨些日子,当可承事。左不过中秋节前后,我就放尔绮出去。”

    简玉衡本想在东巡时寻机与青橙坦白婚事,不料大行皇后病薨,处处局促,使得他没法开口。一拖又拖到了翌年秋天。每隔几日,他都会往翊坤宫请平安脉,有时能见到尔绮,有时也见不到。尔绮性子本就着急,撞见说话的机会,便求了青橙放自己出宫。

    青橙不知其中缘由,一心想给尔绮赐门好婚事。

    时光是漏斗里的沙石,倾泻而下,永不停止。很快到了万寿节,朝廷各府内命妇入宫向皇帝道贺。太后在寿康宫赐席,宴请诸位王公大臣之妻之女。因在国丧期间,并未奏乐行歌舞,只是围席敬酒道福。皇帝在乾清宫喝了寿酒,至亥时才吃了醒酒汤,换了衣衫往寿康宫请安。妃嫔们都在侍奉太后,言笑晏晏,宫灯烁烁亮如白日。

    皇帝上前给太后请安,他一身宝蓝色绣金龙吉服,戴伽南香朝珠,气势威严,面容俊朗。他劝道:“太后可别喝多了,小心明儿头疼。”太后回道:“娴妃孝顺心细,早给哀家换了不醉人的甜酒。”皇帝看了娴妃一眼,道:“有她伺候太后,朕很放心。”

    众妃嫔纷纷举杯给皇帝敬酒,皇帝一一含笑受了。又有内命妇相携往前敬酒,皇帝亦受了。皇帝略有醉意,欲要向太后跪安,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白锻袍绣小雏菊的少女。

    她伸长了脖子仰着脸望着皇帝,嘟着柔软的小红唇问:“你是万岁爷?”“你为何比我阿玛还要年轻?”“戏里的皇帝不都是白胡子老头吗?”“你很善饮酒吗?”她头发披肩,绾着双髻,簪两朵荷花样的绢花,还未及笄。但她长得高挑,身形略有窈窕之态。她的额娘吓得面如土灰,几步走到圣驾前屈膝,战战兢兢道:“奴婢女儿年幼未长成,不知礼仪,请万岁爷恕罪。”

    皇帝心情甚好,笑道:“无碍。”又朝少女问:“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朕怎么回答你?”少女毫无胆怯之色,叮铃道:“你是皇上,想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

    如此稚言稚语,惹得皇帝哈哈一笑,道:“真有意思。”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阿玛是谁?”少女红唇一翘,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她额娘在旁侧轻斥,道:“素素,不许无理!”

    皇帝酒醉微醺,是最好说话的时候,道:“你叫素素。”

    素素见皇帝和颜悦色,一点也不害怕,道:“我今年十四岁,父亲是轻车都尉兼佐领德海,姓伊拉里氏,小字素素。”皇帝打量她一番,道:“人如其名,素洁稚嫩。”她乌丝梳得整洁光亮,皇帝不由抚了抚她的脑心,方道:“去吧。”

    娴妃在旁侧不露神色的瞧着,心思打了几个转。

    宴席散了,素素跟着额娘行步往东华门,她们的马车停在宫门外接她们回府。行至宫街,从角门窜出一个小太监,躬身道:“请问可是伊拉里氏福晋?”

    素素不似她额娘胆子小,扬眉问:“你是谁?”

    小太监客气道:“奴才是景仁宫的传话太监,娴主子想请福晋一叙。”

    伊拉里氏是镶白旗,乌拉那拉氏是镶黄旗,又是皇贵妃,伊拉里氏福晋不敢不遵,命素素先上马车等着,自己随小太监去景仁宫。绕过宫街,从花园角门入,再进院子候了半刻钟,方有人领着她们到偏厅。娴妃已换了身衣裳,去了旗头绾着斜髻。她喝过醒酒汤,卸了浓妆,脸上只抹了一层牛油,倒很清爽亲和。

    娴妃温和笑道:“让你久等了,放心,落锁前我会命人带你出宫。”

    伊拉里氏福晋不知娴妃有何贵干,福了福身,谨言慎行道:“给娴主子请安。”娴妃笑了笑,亲自扶了一把,道:“请坐吧。”又命洛晴上了茶,方正色道:“天色晚了,你急着出宫,我也不爱拐弯抹角。”她顿了顿,吹开茶汤上漂浮的绿叶,又搁下,道:“今儿在席上,你的女儿机灵,怕是入了万岁爷的眼了。”

    伊拉里氏福晋脑中轰然大响,手一抖,差点泼了满手滚茶。

    娴妃是什么意思,她一听就很明白。

    但是,素素还未及笄,又是她唯一的女儿,后宫以娴妃得势,纯妃得宠,素素一个黄毛小丫头,哪里敌得过?伊拉里氏福晋胆子虽小,在此等大事上却毫不含糊,道:“明年素素会参加选秀,能不能撂牌子,得看福气。”

    娴妃道:“等到明年选秀,皇上只怕要抛之脑后了。不知我直接向皇上引荐如何?”

    纯妃得宠十余年,色衰而爱弛,迟早会有新人夺宠。让别人占了先,倒不如紧紧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娴妃压低了声音道:“你尽管放心,素素入了宫,我会照料她,绝不让她受委屈。等过两年,她生下皇子皇女,以她的容貌姿态,封妃晋嫔都容易。”

    伊拉里氏福晋还要推却,娴妃已起了身,道:“明儿我会将此事禀明太后,你在家里好好帮着收拾行李,等着懿旨吧。”又道:“我乏了,你跪安吧。”说罢,便拂袖而去。

    万寿节皇帝本该宿在中宫,但皇后已逝,皇帝爱去哪里便可去哪里。青橙伺候他洗漱睡下,第二日他推迟了早朝,呆在翊坤宫用早膳。

    青橙边拧了巾帕给他洗脸,边问:“早膳你想吃什么?鸭粥清凉下火,很不错。再有我叫厨房包了些素鲜饺子,你若想吃我这就让他们去煮。”又问:“昨儿永瑢有篇文章师傅给了个“好”字,他想给你瞧一瞧...今儿你什么时候下朝?”

    皇帝酒后头疼得厉害,青橙倒黄豆似的说了一堆,叫他心烦不已,不禁重了口气道:“朕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朝?”

    原本好好儿的,青橙手上一滞,把巾帕重重往铜盆里一扔,溅得水花四绽。皇帝转脸看她,道:“朕头疼着呢。”青橙冷冷一笑,道:“人家素素问你一堆问题,你也能笑呵呵的回答她。偏我才问了一个,你就不耐烦了。”话一讲完,转身就往外走。

    宫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主子们吵架,奴才们最好谨守本分,不闻不问。

    海安顶着头皮伺候皇帝穿衣戴冠,皇帝问:“你家主子怎么了?”海安张了张嘴,微不可闻道:“主子是太在意皇上了。”海安是个奴婢,总不能说我家主子吃醋了,皇上你快去哄一哄吧,争风吃醋在后宫,可是大忌。

    皇帝想了想,算是明白了。

    青橙斜坐在东屋炕边生闷气,皇帝忍着头疼坐到她对面,道:“你怎么啦?”青橙愣愣望着窗外,眼圈儿都红了,道:“是我不好,乱生气。”他是皇帝嘛,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往后还会更多,若真吃醋,只怕会淹死在醋缸子里。

    皇帝摁了摁头疼之处,道:“你有话就直接和朕明说,朕不爱你生闷气。”

    青橙勉强笑了笑,道:“我不生闷气。”她起身拿了御靴,不声不响的半跪着给皇帝换下睡鞋。皇帝俯身勾起她的下巴,道:“在朕看来,素素还是个孩子,只长公主那么大,朕怎会动什么心思?是你想偏了。”

    青橙道:“我入潜府的时候也不过刚及笄。”

    皇帝拉着她起身,似笑非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青橙撇过脸不看他,道:“我没什么意思。”

    皇帝双手圈住她的腰,往面前拢了拢,笑道:“素素娇嫩是娇嫩,但朕喜欢你。”停了停,又道:“你要是这么担心呢,朕瞧着她与永璜倒是相配,朕把她赏给永璜做嫡福晋好不好?”青橙面有霁色,丝毫不给他后悔的时辰,立即道:“甚好。”

    伊拉里氏福晋回家府后,日日忧心忡忡。她是打心眼里不愿素素入宫,皇宫是什么地方,她明白得很。她又不贪求富贵权势,只想素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即便嫁个侍卫书生都要好过嫁给皇帝。

    素素自己倒毫不担心,她年纪太小,还不知情爱为何物,只觉得皇帝俊逸威严,是铁铮铮的满族男儿,是一等一的英雄。

    能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她很高兴,甚至有些期待。

    左等右等,终于盼来了旨意。却不是太后懿旨,而是皇帝圣旨。将伊拉里氏•素素赏与大阿哥永璜为嫡福晋,而永璜也被封为贝勒。对伊拉里氏福晋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伊拉里氏•素素,心潮悸动,空落落的惘然了大半年。

    娴妃计谋破灭,白白发了几日的怒气。

    阿哥所里,蒙古氏听闻大阿哥要纳嫡福晋,一门心思都在想送什么贺礼才能讨大阿哥欢喜。又找了密札氏商量,密札氏罔若未闻似的,静静坐在炕边,蒙古氏说什么,她都说行。后来蒙古氏终于决定给大阿哥和嫡福晋做一套百子千孙的锦被枕套。密札氏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只怔忡道:“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过完中秋,青橙便开始着意放尔绮出宫。青橙道:“前头我跟皇帝说了,打算给你选个御前侍卫做夫君,名册已经例好了,呆会有人拿来,你可以自己择选。”

    儿女婚事,古往今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橙是尔绮主子,自然有权做主给她选夫婿。她以为尔绮定会感恩戴德,后宫里能得皇帝恩典,嫁给御前侍卫,对一个家世地位不高的宫女来说,算是极好的一条出路。

    竟不想尔绮双膝跪地,连连叩首道:“请主子收回成命。”

    青橙得宠十余年,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涉及皇帝儿女,都可平和看待。她命尔绮先起了身,才问:“为何?”想了一想,又问:“你急着出宫,是不是心里早已有了人?”

    与简玉衡的事,尔绮知道迟早是瞒不住的,但眼下她毕竟还是宫女,只要身处后宫,就是皇帝的女人。倘若冒冒失失将自己与简玉衡的私情说出来,惹了皇帝生气,怕是连青橙也脱不了干系。青橙再得宠,后宫里也还有太后镇着,后宫有后宫的规矩祖制。

    尔绮强忍着心中秘密,摇了摇头,道:“请恕奴婢什么也不能说。”

    她紧咬着唇齿,满脸防备,青橙只好作罢。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戏弄道:“真是朕的好绣娘。”

    青橙俏眼一横,几乎将唇齿贴在他胸前咬断线头,道:“谁是你的绣娘,我才不要做绣娘呢,脖子都端酸了。”她指尖动得飞快,麻利的收拾着针线。皇帝把手伸进她脖颈里,轻轻的揉压着,道:“是这里酸吗?”青橙道:“肩膀也酸胀。”

    热气逼人,宫里日日有人中暑晕倒,皇帝有时在军机处一呆就是好几日,眼瞧着天气越来越热,青橙担心皇帝着了暑气,便亲自盯着宫人用乌梅和桂花煮了一锅子冰镇酸梅汤给皇帝送去。皇帝献宝似的,自己不喝没关系,但非得赏给议事的大臣们喝,每赏一次,还必须说明是纯皇贵妃亲自熬的。无非是想昭告天下,他的纯皇贵妃是多么的贤惠云云。

    搞得大臣们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皇帝太傻,没救了。

    青橙听说他把酸梅汤全赏了人,就眼巴巴的让尔绮熬了十缸子,让太监们抬了去。又另外用精致的小瓷钵装了一钵子,吩咐小太监道:“这些让万岁爷自己喝,少放了糖的,别又给大臣们喝了。若他还想赏给谁,就派个人来说,再熬就是了。”

    青橙嗤笑道:“本就不值什么钱。”

    皇帝道:“他们是有天大的福气,才吃到你赏的东西,怎么能说不值钱呢。”两人卿卿我我的,说个没完。到了夜幕时候,永璋、永瑢散了学,往庆云斋给青橙、皇帝请安。皇帝照例将两兄弟训了一顿,又给了颗甜枣,道:“听师傅说,今儿你们写了文章,还算言之有理,往后要再接再厉,切不可骄傲自负。”两兄弟抱拳应了是,跪安退下。

    皎儿寝屋就在庆云斋偏殿,皇帝会哄着她玩到睡着。说他重男轻女是不对的,有了皎儿后,他就开始喜欢公主了。青橙给皇帝缝制了新的秋夹衣,皇帝试了试,很合身。又看他便袍上的锦扣线头松了,她就顺手缝了两针。

    青橙握住他的手,道:“自入宫到现在,对中宫之位,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得你宠爱,我已心满意足。”她的双眸定定注视着他,道:“算了好不好?你以孝治天下,我实在不想你,为了我,和太后闹别扭。”

    皇帝轻轻回握她的手,道:“再等一等,太后总会想明白。”

    青橙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明白了又怎样?即便我当上皇后又能怎样?被大臣们打压嘲弄,被后宫妃嫔嫉恨,日子难道会比现在舒坦吗?人言可畏,你也会有累的一日。”稍一顿,语气愈加哀伤,道:“等你累了烦了,我该怎么办?永璋永瑢皎儿怎么办?成不成为中宫,我并不在意,只要我与你长长久久的,旁的身份地位,我都不介意。”

    小太监就是小太监,做事没什么心机,当着大臣们就将话原原本本的说了。

    皇帝心里暖暖的,知道青橙连碗酸梅汤都惦记着他不喝。散了朝,就直接进了翊坤宫,将青橙揽在怀里不撒手,道:“往后有什么话偷偷儿跟朕说,别让他们传来传去的,叫人白听了去。”青橙窝在他怀里,道:“不会是小卓子当着人说了吧?”皇帝笑了笑,并未怪罪谁,道:“酸梅汤别做了,让他们喝习惯了,还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往后就不值钱了。”

    太后可以不理她,但她不能不孝敬太后。她这样懂事知礼,让皇帝倍感欣慰,待她更甚于先。以往初一十五该去中宫的日子,便成了惯例似的,会留在翊坤宫。

    春末时,青橙染了伤寒,生了一场病。皇帝整日整日的陪着她,连批折子都守在外厅寸步不离。等她病愈,又宣了上京最有名的戏班子入宫唱戏,给她解闷。等到了夏至,天气热了,就随她搬到庆云斋住,屋顶的风车水帘子日日数十人伺候,使得屋中清凉不寒。

    青橙深知是为了自己晋位才闹得满城风雨,几次想往寿康宫求情,都被皇帝拦下,不允她去。冬日寒风呼啸,乌云翻滚着压下紫禁城,青橙盘膝坐在皇帝对面,道:“弘历。”

    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叫他的名讳,皇帝怔了怔,道:“什么?”

    即便她是身份低贱的汉人女子。

    过完年,开了春,皎儿已会行走,嘴里时常会咿咿呀呀的喊额娘阿玛。六宫之事由娴妃统摄,青橙一心一意的教养几个孩子,连翊坤门都甚少离开。花枝烂漫飘倏,永璋永瑢如抽笋似的往上长,几乎每月都要做新衣裳,青橙没得法子,往绣房调了两个宫女在翊坤宫住下,每日为两个皇子缝制衣衫鞋袜。青橙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也时常帮忙活计。

    晨起开窗,空气清新入肺,淡香扑鼻,凝望那石尖上的碧青苔藓,只觉心都酥了。青橙仔细洗漱穿戴了,抱着皎儿往寿康宫请安。太后待她冷漠,抱了皎儿一回,就命她跪安。青橙毕恭毕敬行了礼,不敢怠慢半分。回到翊坤宫,青橙写了两张佛经,存在箱子里,以备下回去寿康宫请安时敬献给太后。

    皇帝抚了抚额,道:“容朕再想想,或许会有两全之策。”

    两日后,皇帝下旨册娴妃为娴皇贵妃,并收回要册立纯皇贵妃为中宫之言,太后妥协,晚上便开始用膳。不仅仅是六宫,连整个大清朝廷都舒了一口气。至此,纯皇贵妃与娴皇贵妃平起平坐,连太后也不再小窥纯皇贵妃。

    大行皇后逝世已过半年,临近年关,皇帝下旨晋封翊坤宫纯妃为纯皇贵妃,造金印金册,并有意在年后举行册封大典。圣旨传遍六宫,太后大怒,连着三日未用膳食。

    皇帝罢朝,将上谏纯皇贵妃的折子通通堆积在军机处视而不见。他每日早膳、晚膳、掌灯时分都要往寿康宫跪劝太后用膳,太后却只回一句话:“你若想封纯妃为后,就尽早死了这颗心,除非哀家死了,不然绝不许汉人女子坏了咱们大清皇嗣血脉!”

    两母子僵持,谁也不肯往后退步。

阅读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