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这么久的努力，且不是白费了吗？
萧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秦悠然深吸口气，慢慢平复下来情绪，望着萧随温和宠溺的眼睛，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
快要到家的时候，秦悠然才想清楚一点，抓住萧随的手轻声道：“随哥，还有一段时间来公布成绩，然后才是填报志愿，我会好好考虑的，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固执道：“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我不是想证明我的心意，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努力的目标，是你支撑我过完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光的。”
每天起早贪黑，差点儿学习不进去的时候，都是想着要跟萧随站在同样的高度，所以才去努力的。
萧随一下明白过来，歉疚道：“好，是我说错了，我们然宝这么优秀，就算不跟着我的脚步，也可以拥有很精彩的人生的，所以然宝，你完全不需要把我当成目标的，我是你的。”
这宣示主权一般的情话，让秦悠然一下不自在了起来，也忘记刚刚还在争辩什么，扭头躲开了萧随的视线。
乔汐早就在酒楼定了位置，就等秦悠然一考完，就接过去吃饭。
萧随刚把人送回来，乔汐就等着了，一句拉着人进去，一边走一边热情道：“然然，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就过去，好好带你如吃一顿，你看这段时间累成这样，都瘦了，小可怜。”
秦悠然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兴致有些不太高。
不过她不想让乔汐失望，也就答应道：“好，乔阿姨你们稍微等我一下，很快。”
看着秦悠然上了楼，乔汐才回头看了萧随一眼，满目警惕地问：“然然怎么看着不太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萧随微微挑眉，自己母亲这么担心秦悠然。还真不知道时好时坏，以后要真在一起了，恐怕秦悠然有一丁点不开心，萧随都难逃魔爪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没发生什么，就是商量了一下然宝志愿的问题，以后跟你说吧。”
他一副不想多说的姿态，乔汐也就没办法继续追问下去了，只能按耐住了。
高考结束后，压抑许久的班级群里就活跃了起来，大家纷纷问这段时间谁有空出门聚餐。
萧随公司很忙，很少有空在家，秦悠然一个人无聊，有些时候徐菲菲邀了，就会出门。
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最多的，无非就是这次的考试成绩，都买猜测谁输谁的发挥。
秦悠然也难逃每次被人追尾问的苦恼，这不，这次的聚会刚进包厢。
就被人扯着问了一句，“悠然这次上a大肯定稳了吧？平常成绩这么稳，高考肯定也没什么意外啦。”
秦悠然并不想多说什么，敷衍道：“也许吧，一切等成绩出来后再说。”
大家都以为她是谦虚。
进行到一半，祁然领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秦悠然本来正跟徐菲菲说悄悄话，察觉包厢里面安静了一下，一抬头就撞进祁然的视线里面。
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女孩，隔壁班的班花尤倾，追了祁然很久却一直都在背拒绝的女孩子，此刻却很他出现在在了同一个聚会上。
一时间，聚会上一下炸开了锅，男生们不怕事闹大那般围了上去打听：“祁然，怎么不介绍一下呢，你俩有情况啊？合着之前一直没答应在一起，是想等高考结束吗。”
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班里很多情侣就是高考结束后才逐渐放肆起来。
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这里面会有祁然罢了，毕竟谁都清楚，祁然身边一直只有秦悠然。
可现在……
气氛一下变得有那么些微妙，
偏偏祁然从进屋开始目光就一直盯着秦悠然，回应别人玩闹的时候也是不错眼地盯着她。
直到被人推了一下肩膀，他才反应过来，随口糊弄了一句：“路上碰见的，想着都认识就带过来了，没什么情况，你们玩儿去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看尤倾脸色瞬间就有些尴尬了下去。
问这个问题的人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主动解围道：“来来来，大家都是同学嘛，来了就一起玩，尤同学过来跟我们玩游戏啊。”
尤倾苦涩地笑了笑，想跟着祁然的脚步过去，一抬眼却看见他朝着秦悠然的位置过去了。
一下她心里再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只能压下去，跟过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刚刚祁然也没说错什么，的确是她在门口遇见了，硬要跟着过来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又能怪谁？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尤倾望着那边的目光，还是有些压抑不住的嫉妒。
徐菲菲挡在祁然面前，下意识不想让他跟秦悠然说话，伸手拽着秦悠然就走，直白道：“然然，我们也过去玩游戏吧。”
秦悠然垂着眸子避开祁然的视线，跟着徐菲菲朝人堆里面走。
走过去就从女生群里面挤了两个位置出来，徐菲菲热情地招呼着，“你们玩什么呢，加我跟悠然一起呗。”
同学一点给她俩让位置，一边还不忘挤兑一句：“还能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呗，刚你不还说太无聊？”
“那是刚才。”徐菲菲脸皮厚起来，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想玩儿了，来，加我们一个，人多才热闹嘛。”
她话刚说完，发现刚刚被人下了面子的祁然又跟着过来了，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那般。
偏偏所有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一个劲儿让秦悠然身边的另外一个人给祁然让位置。
尤倾哄着眼盯着祁然，脸色很难看。
徐菲菲刚想起身，就被秦悠然抓住了手臂。
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祁然愿意坐哪儿就做哪儿好了。
最后还是尤倾身边的一个男同学主动站了起来，“祁然，来这里吧，你带过来的大美女，你不知道好好陪人家玩啊？”
祁然看着秦悠然一眼，没从对方脸上看见任何自己想要的反应之后，失望和烦躁一起涌了上来，折磨着他的神经。
不过片刻，祁然脸色就阴沉了下去，眉目间都是阴鸷。
像是为了报复那般，他一下什么都顾不得了，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尤倾身边。
如今突然这样，她心里实在有些落差接受不了。
萧随放柔了声音，温柔地安慰道：“然宝，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我们还有很多证明的机会，不要拿你的前途和终身大事来开玩笑，我希望你最后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考量以后的结果。”
“然宝。”萧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秦悠然的头发，坦言道：“我的确不高兴，我从来没想要你追随我的脚步前进的。”
他说得那么直接，秦悠然一下就有些明白了，却又不太愿意接受，皱着眉艰难道：“随哥，我追随你的脚步，想成为跟你一样优秀的人，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萧随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人生是自己的。
秦悠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可是这段时间，支撑她撑不下来的，就是想去萧随曾经的学校。
秦悠然抿了一下嘴角，很快摇了摇头，轻声拒绝道：“算了吧随哥，我好累，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而且，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呢，就想着玩儿呢，万一我考不上a大怎么办？”
萧随微微挑眉，疑惑问了一句：“你想考a大？”
在这之前，他们对于秦悠然要去那个学校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认真地去考虑过，此刻听到秦悠然这么说，萧随自然是有些诧异的。
他一摆出这幅表情，秦悠然心里就有些发怵，有些怕他。
萧随伸手将车内的挡板拉了起来，隔绝开了司机，这才放开了跟秦悠然说：“然宝，我可以理解你的这种心情，可是你自己要明白，你的人生是你一个人的，你应该活出属于你的精彩，不该追随任何人的脚步。”
秦悠然一直等着他的反应，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却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惊喜的感觉。
秦悠然微微蹙眉，一下有些紧张，语气轻颤地问了一句：“随哥，你不高兴吗？”
其实多半这个时间怕是抽不出来的，秦悠然心里很清楚。
这三个多月萧随都在陪着她了，很少时间花在工作上，如今她刚考完，哪儿还抽得出时间？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将这些话告诉萧随，好让萧随真的知道她的心意。
刚才还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听到这话，萧随彻底明白了。
一时间，他的心情相当复杂。
a大是他的母校，虽然知道这么想实在有些太过自恋，可是萧随还是下意识就去想，秦悠然做这个决定，是不是跟他有关。
秦悠然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嗯，我想去，想学习金融或者医学，随哥，我想去你曾经的学校，学你曾经学过的专业，想走一走你曾经走过的路。”
这次后，祁然果然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没再来找过秦悠然，一直到高考完，一切都很平静，都没再惹出事情来。
高考结束那天，天色特别地闷热，秦悠然刚从考场出来，萧随就将遮阳伞递了过来，仔细护着她往车里面走。
上了车后，萧随才放低了声音问：“好了，这下都结束了，想不想去哪里玩？我看不看能不能抽出时间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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