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西凝：“……”
“不好意思，不行。”
女孩脸上挂了疏离且淡漠的笑容，认真道：“如果你们想要宣传，我可以帮你们打一波广告，在评论区@你们的账号。但我和穆沐的这个账号不能借给你们用，抱歉了。”
账号是她和穆沐的，里面的每一个粉丝都是她们一点一点积累过来的。
她们最近忙，没时间更新，掉粉也是正常的。可昨晚鹿西凝看过了，掉的粉并不是很多，只要她们恢复更新，粉丝可以很快涨回来。
但账号是绝对不能借出去的，借出去、让别人发了视频，而画面里没有穆沐，也没有她的声音出镜，那就会不明真相的粉丝以为她们换人了。
追视频博主就和追星差不多，一开始喜欢上的那个人，便会一直喜欢着，如果中途换了人，哪怕更新的视频内容差不多，也会有粉丝抵触。
因为换人了，那就不是她们喜欢的那个博主，少了原汁原味的感觉，那就不再是他们喜欢的样子。
这里面的讲究很多，甚至连博主转型做得不好也会大批掉粉，所以鹿西凝哪儿敢轻易把账号借出去啊。
她笑了笑，不希望同学关系太僵硬，加了一句：“我和穆沐前段时间忙，所以没时间拍视频，不过现在回学校了，时间多了几天，所以我们打算接着继续拍。”
“你们还拍啊。”
同学脸上有失望，不过也没有特别多的失望，只是失落的说：“艾特我们就不用了，导师说让我们做视频是为了锻炼我们，所以不能借着你的名气，不让你给我打广告呢。”
鹿西凝忍不住挑眉：所以导师不让打广告，她们就想借用她账号？
这可正真是……鬼畜一般的操作。
当天晚上，鹿西凝就熬夜写了几个剧本，想着赶紧约穆沐把视频拍起来。可没想到第二天刚去学校，她就被张子安叫到了办公室。
张子安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有些发沉，“鹿同学，你和范乔乔的那个案子开庭了，你怎么想？”
“开庭了？”鹿西凝微微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张子安看了鹿西凝一眼，忍不住笑道：“上周的事。”
“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额……”鹿西凝干笑，“我上周不在H市，可能是我爸妈觉得不需要我出庭，所以就没告诉我。”
“他们最近也忙，可能是把这件事忘了。”
鹿西凝睁着眼睛，很想问张子安最后是怎么判的，张子安却笑而不语，她只能压下心底疑问，决定晚上回去问父母。
沉默了一会儿，张子安说道：“昨天你说论文准备得差不多了，对吧？”
鹿西凝点头。
张子安便道：“既然这样，我有一个组想给你介绍，你要去看看吗？”
“组？导演组吗？”
“嗯，他们正在筹备一档比较别致的选秀，需要分成几个小组单独去拍，所以人手有些不够。”
“是能上正规频道的综艺节目，所以拍摄时间会很长，最起码要两个月，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推荐你过去当个实习编导。”
鹿西凝眼睛睁大了，能上正规频道的综艺啊！
如果她能过去当编导，哪怕是实习编导，那就是往前迈了好大一步。
这就相当于一些明星刚开始只能拍网剧，随后去了正规的电视剧里担任一个小角色，那也是上了屏幕的，以后他的发展路线就可以脱离网剧，开始往电视剧、电影那边发展了。
这就像是网红和明星的差距一样，如果鹿西凝能进那挡正规综艺的导演组，那她就像是从‘网红’迈到了‘明星’的行列中，以后她就不再是只能拍网综的编导，而是可以尝试正规综艺了。
这是光明大道啊。
“想去吗？”张子安笑了，看女孩那惊讶、期待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去。
不过她也是沉稳的，虽然惊讶却没有过多的表现，连表情都控制的很好。
张子安不由得认真看了看鹿西凝，白皙干净的皮肤，精致小巧的五官，唇色嫣红，眼神灵动，怪不得会被称为编导系的系花。
以前张子安只觉得鹿西凝好看，但没好看到能当系花的地步。同学们之所以那么叫她，肯定是因为他们编导系的女生少。
可今日仔细一看，他忽然发现鹿西凝是那种很耐看的人，乍一看让人觉得很漂亮，再仔细一看更是漂亮。
如果不漂亮，向俊远会起那种心思吗？
若没有向俊远从中阻拦，鹿西凝系花的名声恐怕会传遍整个学院，可现在……
张子安眸光沉了沉，想到向俊远这几年对鹿西凝做的事，他就觉得自己很失职。身为导师，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这些事，还一直以为鹿西凝真是向俊远说的那样……
“想去的话我便帮你介绍一下。”张子安叹了声，声音中缠着掩饰不掉的内疚，“这些年……是导师不够尽心。”
“希望能用这次的机会，稍稍弥补你一下。”
“向俊远的事情，我很抱歉。”
鹿西凝：“……”
给她介绍导演组，竟然是因为向俊远？
这么说张子安突然辞退向俊远肯定是因为她了。
女孩眼中划着幽光，看不出在想什么，张子安便说道：“我这么做不是想让你原谅向俊远，也不是想让你原谅我……我也是没勇气的，不敢把这些公布于众……”
“导师。”鹿西凝笑了下，低声道：“没公开才是好的，因为我也不想公开。”
“谢谢导师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向俊远已经离开学校，我和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她没精力浪费在向俊远那样的人身上，更不会因为那样的人浪费自己时间。
张子安没想到鹿西凝会这么快接受，他还以为鹿西凝会拒绝呢。
少年人傲气啊，特别是像鹿西凝这样还没走出大学校园，取得的成就却比工作多年的人还要厉害，她该是有多傲气啊。
可鹿西凝竟然都没多问，也没说过拒绝的话，她直接接受了……
张子安准备了一肚子劝说的话，忽然发现都没用处了。
“节目的宗旨是打造全民偶像，发觉身边的明星。但是街头素人、城市什么的，大家都已经看腻了，所以节目组打算去农村，真正的山区中寻找。”
“节目会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会配备完善的摄制组，然后会带上两名老师，一名教声乐，另一名教舞蹈。”
“他们会在山区中拍摄两个月，用两个月的时间训练山区男孩，然后再带他们回到城市，举行一场公开的演唱会，通过观众投票选出冠军，冠军会直接和投资这个节目的经纪公司签约，公司会全力培养他。”
“如果你想去，我就把你推荐给总导演，总导演是我同学，在制作节目方面很有经验。”
张子安笑道：“不过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期末考试我可以跟总导演打个招呼，让你回来几天，其他时间却是不能请假的。”
“听说他们挑选的山区都很偏僻，恐怕没信号，你要做好准备。”
“你们关系那么好，这还不是你说一声的事。”
“就是啊，你就借给我们吧，我们用两天就还给你，这样还不行吗？”
“借？”闻言，鹿西凝忍不住挑眉，终于知道这几名女同学是为什么拦住她了。
女孩忍不住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你们想要怎么借？”
“就借来用用啊。”
几人一人一句的说着，最后还摆出自己很大度的模样，把鹿西凝看得一愣一愣。
鹿西凝有些尴尬的笑下，摇头拒绝，“这样不太好，那个账号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穆沐一起经营的账号，借账号这种事需要经过穆沐同意。”
“哎呀，你就和穆沐说一声嘛。”
鹿西凝想了下，发现自己跟她们并不太熟，或者说整个班级里除了李念珍外，她最熟悉的就只有钱易桓和范乔乔了。
“对啊，你和穆沐的账号都好久没更新了，我看最近都开始掉粉了呢。”
女同学并不在乎鹿西凝脸上的疏离，把她围住就自顾自的说：“鹿西凝，你不是帮Empower管理短视频账号吗，最近他们怎么也没更新啊。”
“你既然不发段子，账号放着也没用了，就借给我们用用嘛。”
“我们也不用你的账号干嘛，就发几个我们拍的段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用你的账号直播，不会赚你粉丝的钱，这样行吧。”
小茯苓她们女团的团综也得尽快拍，趁着她们现在还有一些粉丝才能翻身，要是拖太久的话她们粉丝流失，那翻身的机会就会更少。
“鹿西凝，你……要是不打算拍新段子的话，账号可不可以借我们用用？”
“鹿西凝，你和穆沐的抖音账号都好久没更新了，你们是不是打算不做了啊？”
刚下课，几名女同学就把鹿西凝拦住。
她能说自己是忘了吗？
这段时间忙着拍综艺，早就把短视频的事情忘了。
可不能怪她啊，她真得太忙了，弟弟团的团综拖了好久必须要拍了，他们还急着出道呢。
“你这么久没来学校，不是去Empower的公司了吗？怎么没拍新的段子？”
鹿西凝眨眨眼，眼底划过一抹尴尬。
好在令人头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鹿西凝喜滋滋的把剪辑好的网综交给钱深州，让他去过审，然后她就和穆沐回学校了。
一个多月没来学校，张子安也没为难她，还关心的问了她论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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