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六、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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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歌知道当今大周朝存在三大问题。

    第一是思想上的,北方玄学昌盛,导致中央掌权不稳,主要还是存在着南北差异,其中还有着南方文人和北方武者之间的矛盾。

    自古帝王重文轻武,而到了白清行这一帝反倒是反着来了。

    第二就是有关于各郡县税赋一案,大周按人头计税,若是家中无劳动力耕作,官府则会将地收回来,随即就有着不少世家门阀开始在里头做起了手脚,开始雇佣大量从外面买来的奴仆充当良民,在将土地价高一倍租出去。

    这样一来,首先是大量农田都在世家门阀手中,王公不税,这就大量减少了政府应有的税收。王公不税,如今又不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朝廷的军需重负基本就压不到了普通百姓身上,百姓一富裕起来,随即带来的是另外一个贪官上行,求助无路的现象。

    于是有贪官盛行之地的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苦难造就了玄学昌盛的基础,因为在太过艰难的时候,唯有佛学道学这种信仰能让人坚强下去,何况水清则无鱼,地方官员上不作为只懂鱼肉百姓。

    第三是政治上的,如今世家独大,朝中多为世家子弟,寒门子弟透过科举入朝为官的少之又少,若是背后无靠山更是步步维艰,难以生存, 何况现如今北方未定,突厥人不时出兵骚扰北地良民村庄,待北方真正平定后,帝王家与南北方世家,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尖锐冲突。

    林朝歌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谈话自己不适参和,便先提前离去,白清行也应允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蠕动许久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林朝歌病好回来上班的第一日,便有不少史部之人打算给她接风洗尘,洗去一身晦气,林朝歌原本是想着拒绝的,可是现在只要一回府难保被折磨得下不了床,思前想后还是去赴宴为好。

    一路上章子权不知为何心虚的就是不敢跟林朝歌说话,却总是忍不住拿眼瞟她,等被她发现或是回望过来时又总是心虚的将头底下来或是假装在看外头秀丽的风景线。

    林朝歌对于自己被绑架一案本就不怪任何人,何况是自己招来的仇家,就是没有这次,说不定还有下次,下下次,总归防不胜防,她总不可能明日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否则还得活得有多累,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在如何都于事无补,想着以前倒不如想着现在。

    何况那日前来刺杀的共有俩波人马,其中一方是来自大凉国的湖力混,另外一方却始终找不出半点儿线索,就跟躲藏在黑暗中专门啃咬人脚趾头的阴测测老鼠,防不胜防。

    今日聚会是在湖面画舫中,林朝歌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狐裘大氅,心想,大冬天的怎么一个俩个偏喜欢在湖面上逛,不嫌冻得慌吗,幸亏自己今日出门穿得多。

    长安秦淮河的水在冬日中是碧/阴阴/水荡荡的;看起来就像一块上好的碧绿色五花肉厚而不腻,肥而不实,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从史部乘坐马上初到秦淮河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恬静,委婉。使一面有海阔天空之想,一面又使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成沉沉了,暗淡的水光一象梦一般。

    一眼望去,河畔岸边是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金黑的夜空,颇像荒江野渡光景悠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和歌女细绵软糯的江南调子。

    没有结冰的秦淮河江上碧波荡漾,离老远便看见一艘精致奢华的二层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红黄色之漆,边缘垂挂着遇风皆响的风铃,整艘船呈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柱之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彩色罗衣,风流才子赋诗作画,好不热闹,甚至随风拂面而来的还有阵阵香气。

    大冬日薄纱轻袍,掩唇卖笑,不嫌冻得慌,林朝歌现在已经将自己裹成个粽子都还嫌冷,别说那些只着秋裙之女,还有包这么大一艘船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她不可敢想象单凭章子权一人的压岁钱能有这么多,恐怕是史部各位一人出一点凑的。

    倒是有心了,就是不知是为了什么。

    何清让这才看见许久未归朝的林朝歌,她今日没有着官袍而是身深天湖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云海翱翔仙鹤图,配上镂空金缕腰带,再饰以通体碧绿玉佩,外披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狐裘大氅,显然偎寒极了,一张小脸比之气苍白不少,却丝毫不减其殊色之艳,身形娇弱宛如西湖瘦子。

    “回禀陛下,下官是有关于北地玄学昌盛一案。”何清让知道林郎中因摄政王的关系,现在应当属于当今圣上的自己人,倒没有多加防备的意思。

    天寒地冻的天,等站外面的起居郎大人的毛笔都快干结了,皇帝还一直在看中书省草拟的关于官吏升降的敕书,沉吟不语,边上还站着一个因病未好的林郎中,二人不时说着话,竟连让人插个嘴进去都有种不好意思的错觉。

    捧着一大堆书籍资料的何清让不知里头香案里燃的什么香,淡淡的醒神的味道,陛下不再是前两次见到的温和模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跟着林郎中说话的时候会偶尔露出几抹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中书侍郎何清让在外边等得不有些耐烦,刚想开口催促询问伺候圣上的舍人怎么还有多久出来。

    何情让本就是个一根筋脑袋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最是清廉不过,见白清行没有理会他,又再次出了声,音量比之前面大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二人纷纷侧目回视,看得本就有些脸皮子薄的何清让有些不自觉的低垂下头。

    “何爱卿可是有事。”白清行挑了挑眉,将自己手里的明黄绸手炉递给身后的林朝歌,后者没有丝毫推脱拿在手心暖手。

    “什么,你说什么!”女子不可置信的提高尖细的嗓音,甚至有些破音。

    “少爷让我们吩咐夫人最近不要出门,老实待在院子里最好哪里都不要去。”红杏老实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身子却因有些害怕而且忍不住微颤,从头到尾不敢拿眼去看她,不用看都能猜出女子的脸色必然难看至极。

    “老爷当着这么说了。”女子还是略有不信,再一次试探出口,眸光冰冷,余眼瞧人的时候就跟有着满肚子毒剂在酝酿翻滚着。

    抬头就见圣上走了出来,身后则跟着刚病好回来十值的林郎中,原本林郎中的身份官职达不到御前听朝的殊荣,可谁叫人家上头有人,兼之前几日在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被歹人掳走一事,必须得盘问一二。

    “陛下。”何清让抱着一大堆新整理好的资料匆匆上前行了个礼,却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而是在小声的和着林郎中说着什么。

    被叫螭头的人也不恼,反倒笑眯眯的接受了这一称呼。

    何请让自然还不能一下擢升到从六品,此时只不过是为起居郎研墨的书僮而已。按皇帝的旨意,新进士除了在六部供职打杂,还要轮流到正式朝会中旁听学习,皇帝退朝后要亲自询问督导他们的课业如何,倒向是新帝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为。

    “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其他人都是死了不成。”女子听闻显然怒急,神色惊怒不已,连新出的镶金红宝石头面都勾不起她的半分好心情,面色沉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看得一旁的红杏同样惊慌不已。

    “夫人,是少爷不让我们告诉您,还说让您最近好好待在院子里最好哪里也不去。”红杏低着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细致荏弱得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林朝歌!!!

    你还真是好人不长命,恶人天长地久!!!

    门下省起居郎,从六品上,掌录天子起居法度,也就是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史官。当皇帝临朝听政于金銮殿,起居郎便站在玉座之下香案的旁边,和墨濡笔,飞草疾书。因站的地方刚好在玉阶阑干第二螭首之下,又被人起了个外号名叫“螭头”。

    “回禀夫人,千真万确。”

    “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好。”女子显然气急,将桌上的胭脂水粉一股脑掀翻到底。

    倒见她跟眼前行为举止皆妖娆不已的女子感情倒是很不错的模样,就是不知二人是否各心怀鬼胎。

    “什么,你说什么,找回来了!”正在描眉画红唇的女子一听,惊得连眉都画粗了,一高一低。

    手中黛青画笔断裂俩截而落,室内伺候的丫鬟早在红杏进来的时候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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