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是叛徒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罗捕头啧啧啧的摇头,“大雪刚过,从哪儿刨出个男人出来?别人千里送鹅毛,你这千里送男人,委实少见!”

    “少贫嘴!”靳月深吸一口气,“他偷我东西,被当场抓住,关他几天再说!”

    罗捕头一愣,“偷你什么了?”

    “这个!”靳月指了指腰间的北珠,关于北珠之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这般圆润的北珠实属罕见,不识货的人只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珍珠。

    罗捕头皱眉,吩咐人把这男子拽下去,“没伤着你吧?”

    “他倒是没这本事。”靳月冷着眉眼。

    安康生缓步行出,“是有人刻意为之。”

    靳月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当你的公主、少夫人,跑这儿凑什么热闹?”安康生转身进了后堂。

    靳月就在后面跟着,待入了暖阁,霜枝和明珠便在外头候着。

    “你有话要问?”安康生转身去拎了热水泡茶,“没什么好茶叶,你凑合着喝!”

    “以往不会说这样的话。”靳月拂袖坐在窗台前,安安稳稳的等着安康生泡茶,“如今委实是生分了,安师爷不再是以前的安师爷了。”

    安康生笑而不答,泡了两杯茶,继而坐在靳月跟前,淡然从容之态,好似早已心中有数。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那我就直言不讳,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必说,我不会强人所难。”靳月垂着眼帘,指尖轻轻敲在桌案上。

    跟着傅九卿久了,愈发有夫妻相,尤其是这份镇定从容!

    安康生点头,算是应下了。

    “其实从你告诉我,傅九卿去了东山别院,我就存了疑惑,连罗捕头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为何对傅家这般关注?”靳月问。

    安康生抬了眼皮瞧她,“我若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信不信不是靠嘴皮子,靠眼睛靠心。”靳月把玩着杯盖,转而又道,“英州人才辈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英州,那是你的老家吧?”

    听苏立舟说,安康生孤身一人,很少与人往来,连他从哪儿来都无人知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孑然一身的人,却能准确无误的报出英州集县这个的地名,未必是巧合。

    稳婆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因为安康生一句话,连底子都抖了出来,不是很奇怪吗?

    “按理说人都是恋旧的,不敢提过往,不敢谈身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低调,与家族背弃之后,不愿再沾染分毫;二则是有仇,深仇大恨的那种,怕被人找到,被人认出来。”靳月揉着眉心,“你属于哪一种?”

    安康生淡然饮茶,“你觉得我是哪种?”

    “安师爷气宇轩昂,与寻常师爷不太一样,混迹知府衙门这么多年,却没有沾染分毫污秽。这般清冷孤傲颇有气节,大概跟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靳月笑了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我没什么气节,公主真是过奖!”安康生放下手中杯盏。

    靳月也不着急,学着他的模样,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清香缭绕唇齿,雪水烹茶,取之青叶上,巧手烹煮之,甚好!

    “我是不是像你的什么故人?”靳月咂吧着嘴。

    安康生执杯的手,兀的顿了顿,“为什么这样问?”

    “你说你是因为我才盯着傅家的,那就好解释了。我身无长物,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我这张,容易招惹灾祸的脸。”靳月笑盈盈的看他,“燕王府的人找我麻烦,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安康生勾唇一笑,不语。

    “据说以前的靳统领出行,都是遮容不露面,想必见过她的没多少人。”靳月揉着眉心,“你若是真的见过以前的靳统领,必定是有所接触,可你一个知府衙门的师爷,怎么会跟燕王府的统领有所接触呢?到底是仇人?还是恩人?” 安康生盯着她的脸,眸色深深。

    “该不会是至亲吧?”靳月打着趣儿,端起杯盏喝茶。

    安康生苦笑,“若真的是呢?”

    一口滚水险些烫哑了她,疼得靳月眼泪星儿都出来了,憋得满脸通红,愣是没能再吐出话来。

    “慢点!”安康生皱眉,“没人跟你抢。”

    靳月眼眶红红的,眉心皱得生紧,辩不清安康生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实。

    此后,长久无话。

    靳月知道,不管她再问什么,安康生都不会再说,她这人又不喜欢这样安静无声的环境,自然是拍拍屁股走人,不作任何逗留。

    “公主!”安康生喊了一声。

    靳月在门口站住脚步,“何事?”

    “这样的生活,你满意吗?”安康生问。

    靳月皱眉,瞧着半垂着眉眼,掩尽眸底神色的安康生,扯了扯唇角笑答,“相公待我极好,太后也极是宠爱我,虽然有燕王府这样讨厌的存在,但并不妨碍我现在的幸福生活。”

    “好!”安康生张了张嘴,如同饮酒一般,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见他没有别的话要问,靳月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少夫人。”霜枝赶紧将大氅覆上。

    靳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里莫名烦躁,只觉得这安康生最后那一声“好”似乎别有深意。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些讨厌的文人呐,总喜欢这么神神秘秘,有话不能直说?

    烦人!

    离开知府衙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苏立舟面色惊惶的从外头回来,见着靳月,忙不迭敛了神色尊呼,“公主!”

    “苏大人,你怎么了?”靳月不解。

    苏立舟这人,偶尔会不着调,但多数淡然从容,甚少有这般惶然的时候。

    “出事了!”苏立舟黑着脸,“南王殿下遇袭,朝廷震动,皇上大怒,下令各部彻查此事。”

    南王?

    宋烈!

    “他伤得重吗?”靳月忙问。

    对于宋烈,靳月满心感激,他不止一次的帮过她和傅九卿,与傅九卿是良师挚友,真真比手足兄弟还要亲。

    “南王府封锁了消息。”苏立舟叹口气,“京都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这个当知府的……”

    说难辞其咎还是轻的,一旦追究起来,苏立舟身为京都城的知府,只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靳月提着心,“昨夜没听到什么动静!”

    “何止是你没听到,我问过昨夜巡城的役卒,他们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去了兵马司,兵马司的巡城守卫也说没听到动静。”苏立舟叹口气,“谁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靳月沉默不语,也许,傅九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霜枝不解。

    靳月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瞧着街边的商贩卖力的吆喝,心里有些莫名沉重,也不知道南王现在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南王府。

    傅九卿披着大氅,瞧一眼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某人,极是不屑的勾了唇角,“竟还活着?倒也命大!可见那刺客,委实不怎么样。”

    “我没死在刺客手里,倒是能被你这张嘴毒死。”宋烈喘口气。

    副将江天快速将宋烈搀起,拿了软垫子让他靠在床头,然后行了礼退出房间。

    房门合上,傅九卿立在床前,弯腰瞧了瞧宋烈胸前的殷红,洁白的绷带犹带血色,足见伤得不轻,“真的受伤了?自家人?”

    “知道为什么阎王爷要跟在你屁股后面,等着收你吗?”宋烈轻哼。

    傅九卿拂袖坐在床头凳上,冷眼瞧着一旁空置的药碗,“多半是想知道,我怎么送你走。”

    “嗤!”宋烈极是不屑,“自己都是半条命的人,还有脸笑话别人,我若是你就赶紧闭嘴,就你这副身子骨,要是同我一般挨上一刀,定是当场毙命。”

    傅九卿古井无波的睨他,削薄的唇微微翕合,“若是我,哪会这般没用?”

    得……宋烈不想跟生意人都嘴皮子,不然他没死在刺客的剑下,就已经被傅九卿这厮气得吐血身亡,“是个女人,武功很高!”

    女人?

    傅九卿眼角眉梢微挑,就这么邪邪的瞧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像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吗?”宋烈皱眉。

    傅九卿敛眸,“显然不是。”

    “那你这般瞧着我作甚?”宋烈最不耐他这副温吞的模样。

    明明心里有着铁算盘,就是不肯吐露一二,让你猜,使劲的猜,最后猜得快要癫狂时,他匍一摇头,你便彻底崩溃。

    “离魂阁今非昔比。”傅九卿捋着袖子,“有人买凶杀你,于是乎……你被盯上了!非死不可!”

    宋烈干笑两声,“我这是挡了人家的财路,还是挡了人家的仕途?”

    须臾,傅九卿不温不火的开口,“可能是你长得丑,有人想为民除害。”

    宋烈:“……”

    默默的扶额,宋烈觉得自己交友不善,识人不明,这样的孽障,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傅九卿,老子受伤了,你就不能安慰两句,说两声好听的?”宋烈颇为难过的瞧着他,“我帮你这么多回,你总不能……”

    一张纸条,夹在傅九卿白皙修长的指尖上,轻飘飘的递到宋烈面前。

    “什么?”宋烈仲怔。

    诡美的眸,邪邪的睨他。

    宋烈当即接过,他倒是要看看,这病秧子能玩出什么喇叭花来?

    “是不是和你心里所想,一模一样?”傅九卿问。

    宋烈紧了紧手中纸条,不语。

    “受了重伤,却不许任何人探视,明知道皇上会动怒,还是这般冷处理,不就是因为心里清楚?”傅九卿唇线紧抿,唇角略显锐利。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宋烈觉得不尽然。

    “你自己看着办!”傅九卿起身,“南王府的事情,终究与外人无关。”

    宋烈挑眉看他,“这比什么金疮药都好使,不过……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傅九卿抬步往外走,“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剑在头上悬着,今儿是一刀,明儿是一棒,兴许哪天……”

    他顿住脚步,掩唇低低的咳嗽两声,“有时候,惩治恶人便是行善!”

    房门打开的时候,冷风倒灌,吹得帷幔翻飞,冷得宋烈下意识捂住了疼痛的伤口,他不会忘记昨夜那一箭,刹那间的鲜血淋漓。

    若不是他身子一撇,冷箭偏离了分毫。

    否则……冷箭当胸过,世上再无他。 “王爷?”江天转回。

    宋烈捏着掌心里的纸条,情绪不是太高,“走了?”

    “傅公子向来如此。”江天应声。

    宋烈点头,“是啊,别看本王高高在上,有时候还真不如他一介商贾,够手段、够杀伐决断。”

    “王爷,您怎么了?”江天不解。

    宋烈苦笑两声,将手中的纸条递出去,“你自己看!”

    见状,江天忙不迭双手接过,乍一眼便愣在当场,“是、是二公子?”

    “当铺里换得五千金,便买了本王的命。”宋烈只觉得冷,兄弟一场,他自认为做得仁义,即便自己承袭了父亲的南王之位,也不曾亏待过兄弟。

    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天不知该说什么,嗓子发涩的开口,“这大概……是二公子所有的财帛了。”

    “是啊!本王这条命,还是值得他用点心思的。”宋烈当然知道宋寅那个混账东西,五毒俱全,手里根本存不住银子,所以这些银子未必是宋寅自己出的,很可能是……

    江山犹豫了一下,“傅公子就不怕王爷您……”

    这若是追究起来,跟宋寅靠得最近的傅家二公子,也会跟着遭殃。

    “他真是当得杨修之名。”宋烈揉着眉心,“这小子将本王吃得死死的,算得准准的,知道本王不会对宋寅下手,这事儿只能想办法压下来。”

    不得不承认,傅九卿这人当朋友是极好的,但若是成了敌人,什么时候被他算计了……必定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大概每个天资聪颖的人,都要有点缺陷,方可遏制野心膨胀!

    老天爷,是公平的。

    “王爷,这该如何是好?”江天不知所措。

    宋烈想了想,还能怎么样?若是让人知道南王府两兄弟自相残杀,才有了今日这一幕,旁人会怎么看待南王府?

    “本王不会让南王府,成为第二个燕王府。”宋烈眸色沉沉。

    燕王府是前车之鉴,决不可赴其后尘。

    …………

    马车经过长街的时候,君山在外头喊了声,“公子,少夫人在医馆。”

    傅九卿咳得厉害,听得君山的声音,禁不住憋了一口气,俄而又掩唇低咳,惨白如纸的面上,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起异样的潮红。

    马车停下,傅九卿神色微恙的走进医馆。

    四海赶紧上前相迎,“五公子,少夫人在后院呢!”

    “又打架了?”君山仲怔。

    四海连连摇头,“这次不是少夫人和靳大夫,是那个怪人!”

    “漠苍?”君山皱眉。

    四海点头,将二人往后院引去,“可不就是他嘛!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旁门左道,就敢在靳大夫面前班门弄斧,两人便在后院闹了起来。”

    傅九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面色惨白的走进后院。

    回廊里坐着一排三女子,吃着花生喝着茶,瞧着院里推搡的二人,也没人去拦着,反而置身事外,好似到了戏园子似的,看得津津有味。

    君山心头喟叹:委实有些没心肝!

    “好歹是你爹,你也不劝着?”傅九卿开口。

    靳月猛地回头,“你怎么来了。”

    明珠和霜枝赶紧站起,给傅九卿腾了位置。

    “坐!”靳月拽着傅九卿坐下,“好看得紧!我还以为这世上只有我能把爹气得吹胡子瞪眼,谁曾想这漠苍也是有点本事,你看我爹那吃瘪的模样,真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说着,她塞了几颗花生仁在他掌心里,“吃!”

    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握紧了掌心里带着她体温的花生仁,“他们怎么回事?”

    “南玥的医术和咱们大周的不一样,在很多见解上存在分歧,奈何爹又没办法拨乱反正,于是两个人便杠上了!”靳月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这漠苍委实懂的不少,他大概真的有法子帮我解……”

    说到这儿,她神色微敛,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傅九卿的面上,淡然如初,漠然如常。

    靳月低头剥着花生,“两个人斗药,听听也是极好的,说不定来日能派上用场。”

    “嗯!”傅九卿低声应着,“你要查英州的事?”

    “帮着漠苍查一查。”靳月嚼着花生仁,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漠苍。

    傅九卿没有拆穿她,“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自然!”靳月点头,“对了相公,南王殿下受伤了,你……知道吗?”

    “我刚从南王府回来。”傅九卿侧过脸瞧她,指尖轻柔的掸去飘落在她衣襟上的花生皮,并不想提及太多有关于南王府的事,“今日有人要抢你的北珠?”

    “是!”靳月睁大眼睛,“你都知道了?”

    傅九卿睨了明珠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你过来!”

    明珠快速上前行礼,“公子?”

    “不如你来猜一猜,谁想要这颗北珠?谁敢动这颗北珠?”他薄唇微启,指尖轻轻摩挲着扳指,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霜雪。

    若是旁人这么问,明珠定是有百般的猜测,可傅九卿不一样。公子不会问及无聊之事,这不是单纯的窃盗,是刻意为之。

    女人?

    很凶?

    明珠忽然睁大眼睛,整个人骇然绷直,“公子的意思是……叛徒?”

    当年的那个叛徒!

    男人哭丧着脸。

    知府衙门的院子里,衙役们刚把积雪清扫干净,骤见着明珠将人丢在院子里,皆是愣怔了一下。

    靳月抿唇,“曹将……军,谢谢!”

    “谢就不必了,路见不平而已。”曹居良意味深长的笑着,“我虽然是匪盗出身,却不揽不义之财,看不惯这些欺凌妇孺的卑劣小人。”

    目送曹居良离去的背影,靳月心头沉了沉,倒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金殿上敢仗义执言,得罪燕王府的,又能有几人?

    “你们、你们说话不算数,不是说我坦白了就放了我吗?”男人急了。

    明知冷笑,“你最好别惹公主生气,否则她能把你的胳膊腿都卸下来,你若敢跑,那你这吃饭的家伙……就得悬在城门口!”

    “没有,她就是这么说的……”男人急于解释,“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人。”

    曹居良把人从地上揪起,随手摁在了墙壁处,别看他这般枯瘦,动作也是轻飘飘的,可力道确实不小,那男子竟半点都无法动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女子是什么模样?”靳月心里有些疑问,也有些大概的思虑方向。

    “少夫人?”霜枝上前,“这人怎么办?”

    “送知府衙门。”靳月将北珠重新挂在腰间,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子,对于曹居良的出现,她心存疑惑,毕竟这人已经不是头一回帮她。

    “说了等于没说。”曹居良叹口气,随手把人丢在地上,“你们自己看着办,告辞!”

    闲事管完了,自然是要走的。

    无凭无据,谁信?

    她相信,傅九卿不会随便拿了别人的东西赠她,傅家不缺这点银子。

    “不不不,我说我说!”男人忙道,指了指明珠,“跟她差不多个头,戴着斗笠,半低着头看不出真容,但是……说话的语气很凶!”

    很凶?

    明珠瞧着霜枝,霜枝连连摇头,“不凶!”

    男人没吭声。

    曹居良笑了笑,“大概是嫌公主位份不够尊贵,想吃点牢饭才晓得厉害。”

    “是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一点银子,让我去把你腰间的珠子偷来,说这是她的东西。”男人疼得龇牙咧嘴,“轻点,轻点!”

    曹居良皱眉,瞧着靳月掌心里的东西,眸色微沉,大概是在辨别此言真假。

    “她的东西?”靳月挑眉,“可有凭证?”

阅读上邪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