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烟火红尘味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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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惩罚如礼仪嬷嬷所说,直满了三天三夜小柒才得以起身。长羡回宫后遭到了礼仪嬷嬷一顿训斥,却终究不能拿长公主怎么样,只叫抄经反省作罢。长羡虽心疼小柒,然终是自己理亏在先,礼仪嬷嬷又是天后的人,只得任由小柒长跪。

    小柒体内的自愈能力虽神奇,却也只能治愈见血的伤口,这般细碎的折磨却得由她自己生生扛着。待到起身的时候,双腿僵直酱紫竟不能伸直了。

    长羡公主自知对不住小柒,亲自为她熬了姜汤,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暖玉赠与小柒,拉着她的手落泪。

    小柒原是个天真单纯甚至有些呆傻的女子,见公主为她声泪俱下亦感动不已,待身子暖了,之前受的折磨也就忘记了。

    她问道:“公主,你的心愿实现了吗?”

    长羡一愣,随即点点头,眼神中光点流转,蕴含着无限娇羞。

    玉奴道:“小柒,二殿下的模样,公主已亲眼见了,你就放心吧。过些时候你随公主一同搬到青瀛去,这些人也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青瀛?”小柒茫然地瞪着眼睛,“那是哪里啊?”

    原来那日长羡偷看青瀛二殿下,正要离开时被瀛后韶祖逮个正着。彼时天帝地藏、瀛君后庚都在,便叫这位长公主堂堂正正地出席,与二殿下濯泽见了面。

    那二殿下果如众仙婢所说,丰神俊朗,温润蕴藉,端是神一般清朗的人物。长羡一见倾心,二殿下亦无异议,两方家长一拍即合,虽大婚未成,先叫长公主去青瀛小住,也免得日后多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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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口的寒风打旋般地刮在她的脸上,身上单薄的衣衫更如一层湿冷的铁皮,裹得她浑身喘不过气来。礼仪嬷嬷只叫人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小柒那时觉得,可以肆意地哭也是一种奢求。

    小柒蹲在软榻上瞥见门外那些散乱的人影,心急如焚,眼泪簌簌而落,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啊……”她试着开口仿着长羡的声音蒙混过关,可喉咙却如同被棉絮卡住一般,生硬艰涩。

    只听那个礼仪嬷嬷恶狠狠的声音:“公主,您不在是吧!老奴一定会禀告天后娘娘的!怎么守房的丫鬟也不知来开个门!”

    小柒才来上清不久,一直安分守己,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下被吓得把头蒙进被子,颤颤巍巍地抖出几个字:“我……我不大舒服,你们先回去吧……”

    片刻之间小柒身上被打得块块青紫,她那痴傻的劲头又上来了,也不知辩驳,只是跪在地上喊饶命。旁边不知哪个婢女看她的模样实在厌恶,小声道:“嬷嬷,这贱婢叫小柒,被公主从北溟海捡回来的。到了上清还是不安分,此番没准就是她怂恿公主离宫的。”

    礼仪嬷嬷最重上清女眷礼数,闻言更是怒火中烧,“让这贱婢到宫门口去跪着,不到三天三夜不准起身!”

    话音方落,小柒被两三个粗手大脚的仙婢拖去宫门外,膝盖磕在冰凉的石阶上生疼,她咬牙隐忍,当着礼仪嬷嬷的面不敢呻吟一声,生怕引起对方更严苛的责罚。

    又过了月余,青瀛瀛君后庚携妻到上清来祭祖拜神,他的二子——濯泽也一同前来。天帝便为长羡指婚此人,长羡也多番打听,得知此人是个瘸子,废了一条右腿,据说脾气还很古怪。长羡既不愿远嫁,更不欲自己的夫君身体残缺,因而才万分抵触这桩婚事。

    此番二殿下前来上清,玉奴托了好几个在瑶池当差的宫娥,居然发现这位二殿下并非腿残。急匆匆地禀告公主:“错了,全错了!公主,青瀛确有一位瘸腿的殿下,不过那是大殿下,非是二殿下。那些宫娥告诉奴婢这二殿下长得丰神俊朗,跟个神人似的,远远看一眼,就叫人心旌摇曳……”

    长羡又惊又喜,“不是瘸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舒服?”那老嬷嬷阴阳怪气地喊道,“那就更要请御医来看看!公主,老奴奉天后娘娘之命前来,您若是再不开门,老奴可就要撞门了!”

    说罢只听“哐啷”一声,十几个仙婢破门而入,凶神恶煞般地径直闯入内室。小柒心乱如麻,登时就被她们揪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礼仪嬷嬷啐了一口,冷笑道:“老奴亲眼看见长公主擅自离宫,故意试探,你这贱婢居然还敢遮遮掩掩,真当老奴眼瞎耳也聋么!”

    长羡闻此又急又羞,再顾不得小柒,披上一件奴婢衣衫便往瑶池冲去。

    小柒独自一人在宫中无计可施,只得依长羡所言,躲进了公主的轻纱帐内。前脚长羡刚走,天后的礼仪嬷嬷便领着一队宫女过来叫门,“梆梆梆”连锤三下,叫道:“长公主,您在吗!还请快点把门打开!”

    小柒连忙拂去眼泪,痴痴笑道:“做公主的妹妹,奴婢不敢当。”

    自此长羡常把小柒带在身边,外人不在时便以姐妹相称,形影不离,一日亲似一日。小柒从一个野丫头一跃成为长公主身边的红人,引来不少仙子婢女的嫉妒,却碍着公主的情面不敢为难于她。

    长羡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握住小柒的手,“你一会儿假扮我躲到纱帐后面去,母妃的嬷嬷来了,你就学着我的声音说病了,不能见人……随便什么搪塞过去就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小柒一脸难色,“这……那礼仪嬷嬷凶得很,恐怕不行吧……”

    玉奴扯了扯长羡衣袖,“公主,快点吧,那二殿下不会在瑶池久留。一会儿若是去了行宫,可就见不着人了。”

    玉奴也是一脸激动,“奴婢并未亲眼看见。只是那瑶池的小宫娥俱是一脸绯红,绝计错不了。”

    长羡大喜过望,一时心痒,便欲亲往瑶池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君。然天条有令,有外仙到来上清,非是传召,内眷不得擅自相见,片刻之后,天后的礼仪嬷嬷便会前来监看。

    小柒一愣,两只水光点点的眸子茫然望向公主,“我……”

    长羡皱起眉头,“怎么,你不肯原谅我吗?”

    玉奴在一旁搭话道:“小柒,公主待你多好啊!把你救了回来,还把你当亲妹妹,还不赶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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