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番话，并没有立即听到回复。
好一会，才听到一道略带有试探意味的声音从声筒那端传来：“于滔，我打扰到你了吗？要不……我还是先挂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
于滔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秦倩？”
“嗯，是我！”电话那端的声音带上了一些雀跃，“今天出成绩了，我想来问问你考得怎么样，打算去什么学校。不过，你要是很困的话，那还是赶紧睡觉，我不打扰你了。”
秦倩一直以来性子都很直，说话也比较直接，但于滔也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总会带上几分小心翼翼。
他没有看是谁的电话，本能以为还是爸妈打过来的，半眯着眼睛，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成绩不是已经拍给你们看了吗？我现在真的很困想睡觉，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再说好不好？”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匆匆挂了电话，又匆匆把成绩拍过去，然后于滔就坐在成绩前面发愣。
其实这个成绩也不算多让他意外，也算是他稳定发挥的结果。
曾经，他一万次希望自己可以考出一个特别棒的成绩，然后就可以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点了。
只是看见的时候，就会想到那段努力的时光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爸妈肯定是高兴的，所以他要装出一个高兴的样子。
这个时候，于滔的手机又响了。
父母的电话突然打来，让还有几分清醒的他爬到电脑前，去查了查成绩。
不过醉眼迷蒙，他连输自己的准考证号都输错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等他输入成功，也看见了成绩，那一瞬间他唇角勾起一抹极为难看的笑，两行清泪更是从眼眶里流出。
现在自己被拒绝得明明白白，也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成绩好与坏，他真的不在意。
于滔快速的挂断电话，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总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一瓶接着一瓶的酒下去，迷醉着、清醒着，都只觉得心脏格外的疼。
“小涛啊，成绩查了没有，怎么样？”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不敢让爸妈担心自己。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可能是我昨天通宵打游戏有点感冒了，问题不大，晚一点睡一觉就好了。”
“具体成绩啊……等一下我把电话挂了，拍个照发给你们。现在也有点困了，我想睡了，我先挂了。”
电话还没被挂断，于滔没敢让自己哭出声，只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
听见电话那端还有人在问成绩，于滔用着微哑的声音说道：“成绩还可以，上本科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滔对于学习所有的动力，都来自于对陆锦瑜的喜欢，来源于为年少的心动而竭力搏一搏的那股冲动。
可在成绩出来之前，他发现自己不管有多努力，都已经来不及，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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