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尔认真翻阅，对比之前的理念，还真是没找到一丁点儿相同之处。
周澜面露难色：“顾，黎那边已经着手绘制设计图了，现在突然改要求，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顾思尔抿了抿唇，沉思片刻，手指轻扣着办公桌的桌面。“怎么了？”顾思尔握紧他的手。
席漾归掩盖怒气，收起手机，“没事。”
下一秒，黎菁菁的咒骂响起，“WOC！”
“好的。”周澜又递上另外一份文件，“这是姜总监给出的具体要求，和我们拟定的完全不同，恐怕……”
设计理念已经定下了，突然又提新要求，而且还完全不同，这样对设计者大有不利。
–
车在工作室楼盘的地下停车场平稳停下，黎菁菁才熄了火。
顾思尔解开安全带，下车前问了句：“你一路笑什么？”
刚到办公室，助理周澜就来找她了。
“顾，关于形象人物的设计事宜，席氏那边已经定下了会面的时间地点，您过目。”周澜递上一份文件。
顾思尔接过，翻阅了几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你去安排。”
黎菁菁接着说：“我听人说，外婆不同意我爸妈在一起，当初和我妈断绝了关系。后来连续十几年，都没有再联系。我第一次知道外婆的存在，是在初中。那天放学很早，回家后听到家里有人在争吵。然后就知道了，原来我有一个外婆。而且，思思你知道吗？我外婆在我还不认识她的时候，就天天到学校看我。从我幼儿园开始，每次我被人欺负了，都是她帮我，给我贴创口贴，买来一大堆小零食安慰我，还叮嘱老师多多照顾我。”
顾思尔安静地听她说。
黎菁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抿唇轻笑，表情比哭还难看。
黎菁菁笑意更盛，乘电梯的过程，向顾思尔讲了缘由，还在笑个不停。
顾思尔没太多表情。
“怎么不对了？”摄像机狗仔凑过去看。
下一秒，没忍住爆了粗口，“卧槽！怎么会是个女的！”
黎菁菁语气低落：“我外婆就是在元宵夜去世的。”
顾思尔神色微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拍到了！还拍了不少呢！”摄像机狗仔递给话筒狗仔看，“你看！”
话筒狗仔看完，“不对啊……”
“那时候我都不认识她，她也什么都不说，就那样以陌生人的身份偷偷照顾了我好多年。小学毕业那年，我第一次注意到称谓问题，喊了她一句奶奶。她很惊讶，问我可不可以叫她一声外婆，我喊了，她高兴得都哭了，还解释说她有个像我这么大的外孙女，可是找不到了。后来每次回想起，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眼瞎，怎么就没认出她就是我外婆呢？”
顾思尔伸手抱黎菁菁，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温和轻柔：“哭出来可能会好点。”
不知是不是月亮天生带了聚散离合的情感，让人看着就莫名衍生出悲伤。
黎菁菁今日的兴致也不大高，甚至连着叹了好几次气。
“不开心么？”顾思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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