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点的和谢小白说着那些过去，语气一直都很平缓，最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行动不便的老人，她上前几步，撑着门站立。
直到最后，秦芜擦干眼泪，扶着铁门站起来的时候，听到谢小白嗓音虚弱的说了一句：“教官，对不起……”
里面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好像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开了。
秦芜捂住了脸，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低声喃喃：“我当初选择披上戎装，只是为了一个人。”
里面的谢小白不知是没听见她的话，还是不想回答，没出声。
没等来谢小白的声音，秦芜兀自笑了，笑得很凄凉，似乎在自言自语：“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很冷，尤其是在海上，海面吹来湿冷的风，在阴凉船舱里，我差点……被强暴。”
他于她，好比天上的太阳。
她自认配不上他，却管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即使是飞蛾扑火的结局也无所谓。
秦芜皱起了眉目，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秦芜站在那里，冷冰冰地说：“既然你腿上有伤不方面训练翻越围墙，那就练习抗寒和耐力，艰难条件下完成任务也是特战队员必须要经历的。”
“霍天冥曾经在极寒之地待了两个月三十天，比我少了一天。”
“你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便可以出来，撑过一个小时，你的成绩便合格了，这是我给你的最低要求。”
说到这里，秦芜哽咽了一下：“是他的突然出现，端着枪，穿着松枝绿的戎装，当时的我无比狼狈，是他，脱下身上的戎装盖在我身上，对我说，带我出去……”
那些不堪的回忆，原本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回忆，却因为有他存在的一部分，成为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记忆。
秦芜后退了一步，忽然就坐在了地上，像个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玩偶，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姑娘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手一松，整个人倒在地上，她蜷缩成一团，趴在冰凉的地面，脸贴在上面。
除了谢小白和秦芜两个人，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知道，谢小白目前所在的地方，与训练场相比，相当于两个世界。
地下冰窖。
谢小白的天赋很好，可惜就是急躁了一些。
但是秦芜没有立刻离开，她面对着军绿色铁门，透过上面的窗户看着谢小白，声音没有起伏，像是述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谢小白，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主动领罚，你放心，等你撑过一个小时后，我便进去受罚。”
“总有一天，当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便会明白一切。”
秦芜曾经在那样寒冷的地方待了三个月，每天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那时候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恐惧，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但是她坚持了下来，成为最优秀的队员，然后担任总教官。
姚琪虽然这样安慰秦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杀人的事秦芜的确干不出来，如果她要往死里折磨谢小白……
麻痹！
女魔头就是仗着自己是主教官，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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