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了几笔，又问道：“你们家里是谁在长期喝药酒？我们看到酒柜上摆放着三坛药酒，每坛药酒都在十斤以上，应该不是一个人喝吧？”
“我们老爷患有风湿病和关节炎，他长期喝药酒，他的酒量还很大，但是在太太和小姐的监督下，每天都不会超过四两。小姐的干弟弟路总，还有路总家的护工王林，以及路总的爸爸和路总爱人的叔叔，他们时不时来家里，陪着老爷喝药酒。”张姐回答道。
“你们家里经常放老鼠药和蟑螂药吗？”警察问道。
“从来没有放过老鼠药，也没有用过蟑螂药，我们杀蟑螂和蚊虫都是用喷剂。我在这里工作快满十年了，还没有看到过老鼠。”李姐说道。
“今晚是谁从药酒坛子里打酒出来的？”警察问道。
“是我。”张姐回答道。
“打了几杯？”警察问道。
“两杯。”张姐回答道。
“喝药酒的人分别是谁？”警察问道。
“我们老爷和路总家的护工王林。只是老爷喝了一杯，王林还没有喝。”张姐回答道。
“王林为什么没喝？”警察立即问道。
“他端起酒杯跟老爷碰杯时，坐在他身边的五妞的饭勺掉在地上，他就放下酒杯弯腰捡饭勺。他坐起身再端起酒杯时，老爷已经把杯里的药酒喝干了。他把酒杯放到嘴边正要喝，他的眉头一皱，闻到酒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他仔细观察酒的颜色，再次闻了闻酒的味道，他立即放下酒杯，说药酒有毒，并马上给老爷喝肥皂水催吐。”张姐说道。
“王林是怎么确认药酒有毒的？就是用鼻子闻药酒的气味？以及用眼睛看药酒的颜色？”警察问道。
“他在做护工前，曾经是内地一家大医院的外科医生。”张姐说道。
“平时谁接触药酒坛子的机会最多？谁买的药材？以及谁在换药酒坛子里的旧药材？”警察问道。
“接触药酒坛子最多的是我，基本上都是我给老爷打药酒。买药材和换药酒坛子里的旧药材都是路总，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这三坛药酒的药材昨天才换过，也是路总买回来换的。”张姐回答道。
“你们知不知道，他在哪家药房买的药材？”警察问道。
“不知道。”张姐回答道。李姐和伍姐都在摇头。
接下来，警察又详细询问了其他问题，直到勘查现场的几名警察都出来上车后，他才收起笔记本。
“在吃晚饭前，以及在吃晚饭的过程中，有没有人进到别墅里，或者是有人从别墅里离开？”警察问道。
三个人都在摇头。
“没有，我刚回来。”阿英哽咽道。
“那你上楼陪着你的五个女儿，请伍姐下来配合我们调查。”警察说道。
“好吧。”阿英流着泪回应道。她在转身的一刻，身子急剧摇晃了起来，站在旁边的张姐反应很快，伸出双手扶住了。路遥妈妈和柳婧的阿姨赶紧走过去，爱怜地看着阿英。
等伍姐下来后，警察说道：“请你们三位跟我到院子里，回答几个问题。”接着他转过身，向客厅门口走出去。张姐、李姐、伍姐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的茫然和惆怅。她们都深深叹口气，一起跟了出去。
他们来到院内一个花台旁边，在两张大理石凉椅上坐下来，警察询问了他们的身份和工作后，一边做笔记，一边问道：“今晚的饭菜是谁做的？”
“是我和伍姐做的。”李姐回答道，伍姐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放心大舅啊！呜呜！”阿英痛哭失声道。
“英子啊！你是知道的，你大舅特别宠爱五朵金花，她们都是你大舅的心肝宝贝，你一定要把她们看好了，不能让你大舅担心啊！听话，我和柳婧、阿丽，一起去医院看着你大舅，还有先去的路遥、王海、王林他们，不会有事的。”大舅妈说完，抬手示意柳婧和阿丽推轮椅。
柳婧和阿丽推着大舅妈来到院门口，上车刚离开，路遥家里除了芹姐和两个双胞胎宝宝，以及梁红的奶奶，其他人都来到阿英的客厅里，全都是一脸的忧伤和惊恐。
“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警察问道。
“我没事，我这就上楼，换伍姐下来。”阿英抽泣着回应道。就在他迈步往楼梯口走时，路遥妈妈和柳婧阿姨同时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搀扶着阿英纤细的胳膊，一起慢慢走上二楼。
“警察同志，五朵金花是我的五个女儿。最大的刚满十三岁，读初一，最小的才五岁。”阿英擦拭着泪水说道。
“今晚你没在家里吃饭吗？”警察看向阿英问道。
“好！我们马上去医院！”阿英说着，跟柳婧一起站起身，准备推轮椅。
“英子啊！你不能去，五朵金花在楼上呢。刚才她们都被吓哭了，她们没吃饱饭，应该还没有睡着。你留在家里陪着她们，有柳婧和阿丽陪着我就行。”大舅妈说道。
“伍姐和五朵金花呢？”警察问道。
“伍姐在二楼陪着五朵金花。”张姐回答道。
“五朵金花是五个女孩吧？她们有多大了？”警察问道。
张姐安排大家坐下后，一名警察来到客厅里问道：“今晚在餐厅里一起吃饭的都有谁？请过来回答几个问题。”
“就剩下我和李姐，还有伍姐。哦，还有五朵金花。”张姐回答道。站在旁边的李姐点着头。
他们急急匆匆跑进客厅里，看到大舅妈已经换好了新衣服，坐在轮椅上正伤心痛苦，张姐和李姐陪在她身边。几名警察正在餐厅里勘查现场，提取物证。
泪流满面的阿英和柳婧一起跑到大舅妈身边，同时跪下，扶着轮椅的左右扶手。阿英哭泣着问道：“大舅妈！大舅怎么会中毒啊？他吃了什么东西啊？”
“今晚他什么都没有吃，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喝了一杯药酒。”大舅妈擦拭着眼泪，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英子啊！快送我去医院吧，我要守着你大舅，我不放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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