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到底有没有钱结账啊？没钱就把东西退回来啊！”送餐员催促道。
“大春，帮手把东西送回餐车里，我们不吃早餐了。”路遥说着，端起两碗豆腐脑向餐车走过去。
“年轻人，别退了！这顿早餐我请你们。唉！那些可恶的小偷真该千刀万剐啊！偷了人家一次，还要偷人家二次，太缺德了！你们都这么年轻，哪能饿肚子啊！我这次出差时间长，带的钱不多，我只能帮你们买顿早餐了。同志，他们的早餐一共是多少钱啊？”
睡在路遥对铺的一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从中铺走下来，要给他们付早餐钱。
“十个馒头两块；十个肉包子三块；五根油条五毛；四碗豆腐脑四毛，还拿了两个鸡蛋两毛；一瓶牛奶两毛五，一碗白粥是一毛，一共是六块四毛五分！”送餐员噼里啪啦把账算了出来。
大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十块纸币正要递给送餐员，路遥赶紧走过去，拉着大叔的手说道：“大叔，谢谢您，不用您出钱帮我们买早餐！”
“小伙子，你们还这么年轻，饿肚子是会饿出病来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挨饿，我于心不忍啊！送餐员同志，找钱！”
大叔把钱递给送餐员后又说道：“我看你和这个小兄弟都是面黄肌瘦，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啊！你们家里的情况都不是太好吧？你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吗？”
大叔接过送餐员递过来的三块六毛五分零钱，直接放到路遥的手里。
“谢谢大叔！请您把钱收起来吧，我们真的不需要！他叫宁浩，我叫路遥，我们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他叫昊大春，是我和宁浩在火车上新认识的兄弟。他刚考上大学，这次去南广市上学。我和宁浩都是去云海市打工。”路遥介绍道。
“一毛纸都没有给我们剩，这下真的是全洗白了！他么的该死的小偷，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啊？我要是能够抓住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宁浩红着眼睛，恨恨地骂道。
还靠在车窗后面哭泣的方芳心里在暗骂：该死！原来昨晚我和老鬼都被姓路的障眼法蒙骗了！好在老鬼逃命速度快，我的临场应变也没有出毛病，否则，我们都完了。
“钱一旦被偷了，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先吃点东西吧。”宁浩苦着脸安慰道。
“我本来是要请你们吃早餐的，钱却被小偷全偷走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我还怎么去我姑妈那里啊？”
“我们怎么会让你请客呢？你是个女孩，还独自一个人出远门，当然是我们请你啦！你不要太伤心了，不是还有我们吗？这几天我们有吃的，就少不了你的。起来吧，先吃点东西，别被饿坏了。钱丢了事小，身体饿坏了事大。”宁浩继续劝说。
“有钱！我这就结账！”宁浩赶紧回应道。他三下两下解下腰带，把裹在里层的一个小布包拿出来。
当他打开小布包时，他立即傻了眼，颤抖着声音喊道：“路遥，昨晚你把昊大春的钱包递给我的时候，里面装钱没有啊？”
“怎么没装钱呢？我和大春兄弟的钱全装在里面的。我们想的是，昨天上午你才被偷过，小偷应该不会再偷你了，所以我们才把所有的钱交给你保管。怎么啦？又被偷光了吗？”路遥故作惊慌地问道。
这时，宁浩急急匆匆走进来，把湿毛巾和牙刷牙膏往路遥的中铺上一扔，冲着过道上的送餐员喊道：“喂！送餐员！给我来十个馒头，十个肉包子，五根油条，四碗豆腐脑！方芳，你要吃点什么啊？”
“我要鸡蛋和牛奶，还要一碗粥，谢谢浩哥！”方芳笑嘻嘻喊道。
“别客气！你稍坐一下，我们马上拿过来！大春，快点帮手端豆腐脑！”宁浩催促道。
坐在下铺的路遥和昊大春淡定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这是路遥早就预料到的一出闹剧。他和昊大春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看着剧情向下发展。
“喂，你们拿了那么多东西，也不退回来，还有没有钱结账啊？”送餐员大声问道。
“你的钱怎么被偷了啊？你的钱包放在哪里的啊？”宁浩走过来，一脸惊愕地问道。
“我的钱包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提包一直放在这个角落里。该死的小偷太狠心了，为什么要偷我的钱啊？妈啊！······”方芳坐起来，用左手指了指铺位的角落里，接着又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你们去云海市打建筑啊？建筑工地上需要什么证件，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听说进工厂需要这些证件。你们那个亲戚在云海市的联系地址确定没有啊？”方芳问道。
“还没有，他只在信里说了个大概的方位，我们下车后再去找。”路遥回答道。
她用左手慢慢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再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皮夹子放在怀里，用吊着的右手臂压住。
她用左手刚打开皮夹子，她整个人突然蹦了起来，尖叫道：“哎呀妈呀！我的钱呢？我的钱被偷了！怎么办啊？那可是我姑妈寄给我的路费啊，全被偷了！我该怎么办啊？”
紧接着，她一下趴在小桌子上，就伤心欲绝地痛哭起来。
片刻，小桌子上就被各种食物摆放得满满当当。
方芳已经坐到她的下铺靠着车窗，并把手提包拿到身边。
“我们只有身份证和初中毕业证，其他证件都没有。”路遥如实回答。
“啊？你们只有两证啊！那你们到了那边可有点麻烦的哦！我听说那边经常查暂住证的，一旦被查到没有暂住证，会被遣送回原籍的。”方芳蹙眉噘嘴说道。
“没事，我们不进工厂打工，我们去找亲戚，让他介绍我们打建筑。工地上应该不会要那么多证件，也不会经常查暂住证。”路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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