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周遭一切索然无趣，原主本就不爱有表情，如今眼神沉寂，更透出一股冷冰冰的拒人千里。
焐恶却高兴起来——就说没人能躲过他的幻境！
等一会儿这女人入了镜，他定要好好看看她都怕些什么！
然而他没看到想看的东西，却望进一双无波的眼睛。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双眼，但凌霜真人现在的样子，实在吓人。
她虽然和他四目相对，眼中却仿佛根本没看见他。
她眼中曾看到的任何人和食物，似乎都无法留下哪怕一丝影子。
莲卿抬脚，衣袂蹁跹无风自动，原本兴奋期待着的焐恶却开始紧张并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
明明他才是个魔！为毛这女人的气势比他更恐怖？
脚刚动，焐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浑身僵硬，却不像是被冰封。
莲卿淡漠的走来，朝他抬起左手。
“你真不该惹我不高兴。”
焐恶拼尽力气捏紧拳头狠狠一拽，那些神志不清的掌门便被他拉到身前当肉盾。
他得意的看着莲卿：“怎么样，现在，你能奈我何？”
然而，莲卿的动作根本没有丝毫停顿。
“有区别吗？”
也许我本来就不算是活着，我不过是借着别人的身体，来这里走一圈的过客而已。
呼吸、心跳，连这条命都是别人的。
莲卿发现那些掌门们身上的魔纹虽然已经褪去，人却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他们似乎在和并不存在的敌人战斗，有的面露惊恐，有的笑容猥琐。
也不晓得看见了什么。
莲卿摸了摸下巴：“或许因为我正气凛然？”
焐恶还在不爽：“这世上根本没有心中毫无阴暗的人存在！只要活着，就一定会产生肮脏、黑暗的念头！无一例外！”
莲卿低头搓了搓手指：哦，只要活着啊。
莲卿满意收回自己的手：又进步了呢，我真棒。
焐恶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你做了什么？”
莲卿满不在乎托起太虚剑：“你自己不会看啊？”
莲卿了然：“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焐恶幻境啊。”
正主的声音夹杂着万分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会不受影响？”
碰的一声，焐恶所在之处只留一片黑雾。
雾气散开后，他们仿佛换了个地方。
因为他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莲卿跟前就干干净净了。
没错，刚刚那些法宝兵器也好，符箓和攻击也罢，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这该死的女修是有多瞧不起他！不但脚下不动，单手对敌，还特么压制了修为！
就算是被封印镇压在玲珑果下的这几百年，他焐恶大人也没这么憋屈过！
魔纹越爬越多，焐恶的气势也逐渐攀升：“臭丫头，是你逼老子的！”
剑光大盛，整座大泽山都晃动起来。
焐恶惊慌大叫：“你刚刚居然留手了！”
当莲卿朝他举起左手时，焐恶浑身一颤，似乎感受到什么十分可怕的气息。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几乎是立刻的，他切断了自己和那些外放的魔气之间的联系。
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真是该死的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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