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浅从没有问过慕衍之这个问题。
因为她清楚，答案一定会让她很伤心。
痛苦的记忆，让裴清浅稍微清醒一些：“你不是要去看医生吗？走吧……”
慕衍之听出裴清浅是在转移话题，却没有拆穿她，任由她冷酷地推开自己。
他望着面前裴清浅的脸，忽然觉得裴清浅是那么的陌生：“好。”
不。
最熟悉她这幅表情的，应该是他才对。
因为他曾多次看过，她用这幅表情拒绝别人。
慕衍之被她推开后，不顾裴清浅的挣扎，固执地握住裴清浅的手：“我后背疼，你小心一点儿，别扯到我的伤口。”
裴清浅停止挣扎：“这样有意思吗？”
慕衍之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没有办法：“清浅，为了挽回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裴清浅并不感动：“既然已经错过，那就应该好好放手。”
慕衍之：“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就要别人陪着你一起痛苦。”裴清浅注视着慕衍之：“慕衍之，你从始至终，都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她一根一根地掰掉慕衍之的手指。
直到慕衍之的手完全离开她的手腕，这才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手。
往日会让她觉得甜蜜的动作，在那个时候却让她如锋芒在背……
她一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当初慕衍之对她好，是不是把她当别人了。
裴清浅最后的自制力，强迫着她回忆那五年之中的一切，从两人结婚的时候，开始回忆起……
蜜月期间，慕斯主动把所有的工作都承担过去了，两个人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也还算甜蜜。
慕衍之会带着她出去逛街，会跟她十指相扣，甚至会在休息的时候，将她拥入怀中。
裴清浅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甜蜜，就听到他无意识地补出来的几个字。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会儿她本来是打算睡觉的，但听到慕衍之的话以后，忽然清醒。
慕衍之似乎察觉到她没有睡意，还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那么多年来，一直偷偷藏着的心事，被他当面说出来……
裴清浅只觉得难受。
慕衍之接着说：“所以，哪怕是为了你自己，也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误打误撞嫁给了爱情。
直到某一天，在睡觉的过程之中，她听到他说，我爱你……
这个伤害过她的人，偏偏是她最爱的男人。
他的每一句话，都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然而最终，她还是垂眸：“慕衍之……”
慕衍之只是把脸往她的肩膀里埋得更用力：“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而答案，显然是不好。
裴清浅柔和的双眸里，写满了挣扎，她明知道那段感情是陷阱，明知道再度陷进去，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出来……
可怎么办？
这句话，裴清浅也在问自己。
再给他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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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浅身体僵硬地杵在那里。
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话，内心的声音在狂吼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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