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弦眉宇间闪过不耐，低头刚想说不行，却正好对上清霜殷切不掺杂杂质的清澈目光，一句“不行”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凝了凝眉，越北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吐出一个字——
“好。”
不抱希望越北弦会答应，乍一听到越北弦的话，清霜一双水汪汪的杏眸还处于怔愣的状态。
黑亮的眼睛似蒙着一层水雾，小巧的唇瓣微微嘟起，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可爱到不行。
越北弦以为她没听清楚，继续重复一遍，“嗯，我答应你。”
这次，清霜听清楚了，小手忍不住揪起他的衣角，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那，今晚可以吗？”
越北弦本想应下，可又似是想到什么，薄唇轻启，淡声道：“今晚不行。”
接着又说了一句，“明天可以。”
越北弦答应她，能给她接近的机会，已经算是里程碑式的进步！
对待这样的越北弦，想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只能慢慢接近他，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她在他的身边，渐渐变成把喜欢她也变成他的习惯。
毕竟，习惯是最可怕、也最侵蚀人心的东西。
越北弦淡淡应了一声，便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书上。
冷淡的模样，没有吓退清霜，倒是让她继续如倒豆子一般开口，“真的是谢谢你呀！从来没有人帮过我，越北弦同学，你真是一个好人！我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听到叫着他名字的细小声音，越北弦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看向面前纤细娇小的少女。
皱了皱眉，声音也冷冷的，“你是谁？”
“我……我是清霜，昨天的事，谢谢你帮我。”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昨天也只是他顺手帮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哦。”
在越北弦的周围，好几个女孩都在偷偷红着脸看他。
清霜走过去，故意将书落在他的脚边。
果然，听到声响，越北弦朝她看了过来，同时也瞥了一眼落在他脚边的书。
少女的话，让越北弦想到昨天自己做的“善事”，继而便眸光幽深地在少女身上逡巡。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天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孩，会和面前这个模样可爱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少女眼睛似笼着浅棕色的光晕，熠熠生辉，盯着少年看了几秒，才鼓足勇气探手扯了扯越北弦的衬衫下摆的衣角。
“越北弦……”
好吧，她不懂，放弃！
清霜随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穿过一处长长的书架，往越北弦的方向走过去。
果然是钢铁直！
清霜在他身前弯下腰，捡起那本书。
抬头的那一刻，眼睛微微瞪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只一眼，越北弦又收回了目光，再次沉浸在手中的书里。
清霜：“……”
越北弦正靠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本书，低头专心致志地看。
清霜视力很好地看到他手里那本书的名字，《定性与半定量物理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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