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小声嘀咕道，除了林小志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他终于拧眉思索，脸色也凝重许多。
这些瓷器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也是馆长自己去一点点收藏进来，摆在这里的。
只是因为馆长的事情很多，很久没有关注这些真假，只是例行检查有没有丢掉，因此竟然没有发现一整个展柜的东西都变成了假货。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摆在这里的那些真瓷器呢？”
馆长转头询问工作人员。
被馆长盯着，工作人员顿时汗如雨下，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准备报警吧，我要查一下监控，馆里的监控最少都会保存半年，应该可以抓到是谁换了这些瓷器。”
馆长见对方不回答，直接这么说道。
如果闹到了警员那里，就不能私了了，还会留下案底。
馆长这么一逼，男人的表情马上变了。
本来只是有些紧张，现在则是惊恐不已。
“现在就要报警吗？”
馆长从他的表情之中察觉到事情的真相，但并没有就这么轻松放过这名工作人员。
“对的，现在就报警，小李，你去打电话。”
馆长的模样看起来还是很冷静，被称为小李的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没有必要找警员的吧，只是一些摆在角落的瓷器……”
小李的汗水不断涌出，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想到报警的后果，便吓到失了方寸。
“这些瓷器的价值非常高，现在报警说不定还能抓到人。”
馆长道。
男人见馆长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连忙跪在他的脚下，抱住馆长的腿哭着求饶。
“对不起！是我换的！我把瓷器都换掉了！求你不要报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小李拼命地道歉着，用力磕头，额头和地面相撞，发出咚咚的响声。
不一会儿就撞得额头通红起来，地板甚至还渗出了一些鲜血。
“对不起！请你千万不要报警！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是我做错了，请原谅我！”
他不断地道歉着，然而只是让馆长更为愤怒。
“居然真的是你！我刚刚还只是猜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做的！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馆长气急，也不想等其他人，直接就自己掏出了手机，要打电话报警。
“把他给我抓住！不要让他逃了！”
保安们被馆长指挥直接抓住小李的手臂，按住他不让他离开。
馆长气势惊人，直接一口气把号码按下，报警了。
林小志在一旁看到这种展开，挑了挑眉。
不过林小志更在意这些假古董的来源。
从这种造假手法上，林小志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做这些假古董的应该是熟人。
虽然现在袁尚已经没有威胁了，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没有那些假古董也不会再出现了。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假古董？”
林小志低头询问还在试图挣扎一番的工作人员。
后者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摇头，完全不理会林小志所说的话。
“你说出来是从哪里买到的，说不定能给你自己获得减刑，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反而可能会被警员直接拷问到说为止。”
林小志凶悍的模样，让小李的心中一惊。
特别是听到他吓唬说的拷问到说为止。
虽然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现在对警员动用私刑的事情看得非常严格，不可能没有人发现，哪怕心中的理智清楚林小志说的都是假的。
但是想到那些可怕的拷问刑罚，小李还是发抖起来，咽了咽口水，老实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你我在哪里买的，你能帮我从警员那边得到减刑的机会吗？”
小李期待地看向林小志。
后者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思索片刻道：“我不能保证你能得到减刑。”
摆在展柜之中的瓷器和之前所看到的基本一致，但是按照林小志这么说的去看，本来看起来还像是那么一回事的瓷器，此刻在馆长的眼中都充满了破绽。
“果真是假的。”
众人被林小志的鉴定说得惊讶不已。
“这是真的吗？”
“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难道林小志所说的是真的？
他们面面相觑，小声交流起来。
馆长脸色看起来倒是没有变化，沉默着自己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展柜。
馆长年纪看上去不小，头顶已经有些稀疏，神色不怒自威，颇有几分城府。
此刻他也没有马上就对林小志冷眼以对，反而摆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林小志见状便走上前去，每个瓷器指一遍，将自己所看到的瑕疵诉说一遍。
“不可能吧，我们每天都守在馆里，有人调换瓷器我们也看得到的。”
保安们本来还想要给这几人一些教训，但是听着林小志这么讲述，他们相互之间也有些怀疑起来。
林小志就这么一个一个说过去，直接将整个展柜中的瓷器都说完了。
这么一圈下来，这么多的瓷器竟然没有一件是真的。
馆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小志，面对他审视的目光，林小志完全不怵，平淡地和他对视。
“你说说看，为什么觉得瓷器是假的？”
“还有这个盘子，稍微低一点看的话，就可以看到，有一条裂痕，裂痕的内侧是不规则的纹路，说明烧制的时候窑出了问题，温度不对，所以会裂开。而且这里本来有后来补上的釉色，但是因为一直摆在这里，慢慢脱落下来。”
林小志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来故意捣乱的，反而是一个内行人。
馆长越是听，就越是点头。
“你看这个青花瓷，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出，瓶口的位置釉色并不是浑然一体的，说明这里是烧制完后才加上去的。”
林小志说完一个，继续指给馆长看。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馆长一过来，保安们就连忙让开，本来要对林小志几人动手，此刻也底气不足起来。
工作人员见顶头上司出来，态度也变好许多，笑道：“是他们在捣乱，非要说这些瓷器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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