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彻底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忽的一噎。
她瞪圆了眼，盯着眼前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清俊少年，那五官神似韩涯，只是缩水了的少年却冷静自若的启唇。
“顾掌门好，我是青阳派送来给您当备用弟子的，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您学习了。”
“……”顾念辞面无表情，“韩涯，你当我瞎吗？”
“我听不懂顾掌门在说什么。”少年韩涯面不改色，可憋了两秒，还是抿起唇，撑不住，抬起眼，冷冷盯住她：“就算不是我，盟里也会派出别人，总会来派一个人盯他的。”
他的意思是，现在他给个台阶下，反而对双方都好。
顾念辞盯了他两秒，忽的笑了起来。
“我想了下，好像你说的也对？”顾念辞走上前，捏了下他的小胳膊，冲着韩涯阴测测的笑了：“既然是青阳派送来的小弟子，那我……就不客气收了吧。”
“……”
结果才一晃眼，弟子又来报，有人来见——
她懒洋洋的叫人一放行，半抬起眼开口：“干嘛？又回来了？看来你是真想被臭鸡——”
韩涯一怔，有些意外的瞧着顾念辞，看她平静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
“你听懂了？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我是在说，你护着的那个人——”
“是我徒弟。”顾念辞淡定的接过他的话，笑眯眯的指着他后头：“韩掌门说完可以滚了，念辞派不太欢迎你，所以劳烦你赶紧走，别等我喊人，待会他们出来给韩掌门扔臭鸡蛋可不太好了。”
这让顾念辞有些意外，毕竟他正派第一章门人坐这么久，听闻她要护着个魔头，他能不盯着？
该不会要动什么小手脚吧？
她摸着下巴严肃的想着。
包括陆燕，把他送到顾念辞手下，也并不是为了让顾念辞保护他。
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发生什么——为了强大到与韩涯不相上下的顾念辞，能够将她诛杀。
顾念辞愣了一瞬，忽的想起昨天，少年哭唧唧的说她是唯一一个想他活的人。
“……”还、还真是念辞派能干得出来的事，也是她干得出来的。
韩涯盯了她两秒，知道她不会放行，他抿起唇沉默两秒，起身真的走了。
到底闫亦是魔王，还是说他魔王呆在他身体里，闫亦只是个驱壳？
顾念辞不打算研究，也不打算知道——“说完了？”
“而闫亦，就是真正被封印的那样东西。”
万里门，名义上是供他为少宗主，可实际上，都只是为了监督他而生。
哪怕陆燕，是真的挺喜欢小孩的。
因此，闫亦才年仅十二，修成元婴期，就这样让盟内的人恐慌，立刻让叶林毁了他的修为。
他们怕的不是元婴期，他们怕的是魔王。
其实小孩心里很清楚。
哪怕是陆燕，到了需要抉择的时候，她也是不想他活的。
听到韩涯说正事，顾念辞才收回爪子站了回去，乖乖听他说。
系统已经告知，有些东西她也已猜到些许。
可韩涯却还是没告知她全部，只盯着她，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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