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流夏这提议也没有问题，毕竟顾长平是长子嫡孙，要是按照古代的规矩来算，他的地位甚至是比顾长乐顾长喜还要高一截的，就是顾流鸣和王秀清两人留下的财产，他也有继承权，甚至他是可以拿大头的。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啦，这些就不必说了，只是在乡下，这长子的地位还是很看重的，更不要说这还牵涉着顾长平在族人哪里的名声，更牵涉到顾家一族在外面的人脉。
这二十多年来，不少人跟着顾流鸣出去，有的人不幸被迫离开了，只要能够留下来的，有顾流鸣做靠山，即使做不到多大的官，做个中下层干部还是可以的，这些人脉原本是偏向顾流鸣的，如果不出意外，是会留给顾长乐或者顾长喜的，如今顾流鸣骤然离开，顾长乐和顾长喜都没有长成，且顾长乐以后肯定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那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掉头以顾长平为首。
顾长平不要说有多大的野心吧，但是既然作为一族，同样想要振兴一族，那即使不求这些人给他带去多少的帮助，起码也要有些节制，不能够让他们做得太过分。
但这就必须要顾长平本身不能够留下话柄。
“你哥答应了。”卫詹霆显然也是明白的：“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你哥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顾长安这才算是稍微放心一些。
“那你要不要回来？”卫詹霆问。
顾长安摇头：“我不回去了。我才刚刚回来，手边事情多着呢，再说了，一时间机票签证什么的也都不好办。”
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回去给顾流鸣尽孝什么的，好吧，她就是个不孝女。
卫詹霆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不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会抽个时间过去吊唁，有我在也不会有人讲究你的，你放心吧。”
“嗯。”顾长安不在意这些，不过卫詹霆是好意，她还是要受的：“对了，阿婆哪里，你们有没有说？”
“那我哥的意思呢？”顾长安皱了皱眉头。
说实在的，如果只是一个顾流鸣，顾长安还不至于有太大的抵触，即使不喜欢，顾流鸣也是他们的生父，为他守孝办丧事是他们做子女应该做的，抵赖不掉的，也就没有必要非要计较。但是还有一个王秀清，她就真的觉得有够恶心的了。
顾长安想追问一句，不过想想也就算了。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就笑道：“好，那你要保重好自己，还要对我好，要很好很好才行。”
“他心情不是很好。”卫詹霆叹息道；“自从接到电话以后，他就一句话都不说，跑去训练场闷不吭声的给自己加餐。”
顾长安倒也能理解顾长平的心情：“这样也好，身体累一些，汗水都流淌一些，心里的难过也会少一些的。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多帮我照看一下他，别把自己给折腾得太过了。”
“嗯，我会的。”卫詹霆应下了；“对了，你二叔那边说，你们现在都不在老家，所以丧事要等你们回去再办，我估摸着顾长乐他们接到消息就差不多请假回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回去是坐火车还是飞机，我估摸着多半是要做火车，这样的话，回去的路上都得一个星期，长喜那边更加远，得十几天，可是你爸那边的尸体，只怕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你二叔的意思就是，还是希望你哥能够先坐飞机赶回去，先主持着丧礼，等到长乐长喜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可以上山下葬了。”
反正王秀清当初能够做出夺人丈夫害人性命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即使她深爱顾流鸣，这份爱也是畸形的。
顾长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卫詹霆倒吸一口冷气：“这，不能吧？”
卫詹霆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完全被颠覆了。
“嗯，我会的。”卫詹霆像是发誓一般，不过到底心情也沉重。
顾长安不想再提这个，问起顾长平：“那我哥，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他，怎么样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卫詹霆喘息，连眼睛都红了：“我不会让这样的一天出现的。”
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
自然是要拉着顾流鸣一起死。
反正你都不想让我活了，那我也不想让你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詹霆难以想象，不过他将自己代入进去一下，也觉得如果自己死了，顾长安再嫁给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的确是很让人难以接受，但再难以接受，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顾长安跟他一起去死。
“媳妇儿。”卫詹霆忍不住出声：“我会活得好好的，一定不会让自己面临这样的选择。”
顾长安楞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卫詹霆会想到这上面去了，她心思一动，“那如果，万一有一天，我非得要离开你和别人在一起呢？”
顾流鸣生性凉薄也就罢了，可王秀清明明深爱丈夫啊。
爱一个人，不是希望他越来越好的吗？
顾长安可以说是对顾流鸣很了解的了，不过这一次她对顾流鸣的猜测还是产生了偏差。
顾流鸣是很想让王秀清死，毕竟王秀清让他那么丢脸，死了一了百了才好，但他又爱惜羽毛，他只会在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用言语打压诱导王秀清自己去做出抉择，到时候王秀清就算是死了，也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还可以表演一波伤心欲绝。
只是很可惜，王秀清并不如他所料一般自觉去死，顾流鸣当时就换了第二个主意，想让王秀清以精神失常的名义逃避刑罚，只可惜他关顾着发泄心头的怒火了，并没有第一时间跟王秀清说清楚，王秀清以为他就是想要自己死，然后去娶别的小妖精，她如何能忍得住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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