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柴暖暖干笑了两声，有些自责地说道，“你别想太多，都怪我俩闲得，尽说这些来给你添堵。”
张泽文抽空瞥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说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但同时我也听得懂柴暖暖话里的温柔。
我抬眼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从那天之后他俩谁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许彻，或者我母亲。
我也就假装什么问题都没有放在心上那样，每天和柴暖暖插科打诨，享受难得的轻松自在。
唯一值得挂心
的事大概就是宋书澜了。
这家伙回来之后就被家里严防死守，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时机出来找我们。
换了国内的卡之后倒是经常悄悄和我哭诉宋伯母对他的紧迫盯人。
我每次听他讲这些，心中总会升起无限的感慨。
原来宋伯母现在是真的打从心眼里不喜欢我，厌恶到甚至不愿让宋书澜和我沾上一丁点的边。
不过心里难过是一回事，嘴上我还是劝着他不要和自己母亲置气，难得回来多陪陪家人也很好之类的。
要真的把心里这些话告诉他，他一时着急去找宋伯母长聊一次，结局怎么样都很难说。
万一害得他又和家里吵架，那我的罪过就太大了。
就这么转眼到了初五，春节假期马上就要结束。
随着回家过年的人陆续回城，江市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繁华起来。
就像步入春天之后开始逐渐发芽，变得绿意盎然的森林。
许彻的公司马上也要收假，这意味着他和杨孟锦也快回来了。
也意味着我承诺的到岗日期也就要来临。
趁着这几天店里的客人稀少，我已经和柴暖暖仔细聊过这个决定。
她虽然不舍，但也很清楚这家店说到底是她的梦想并不是我的，并没有强行留我。
只是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这里永远是你的后盾和避风港。”
在夜幕无人的后巷，我站出来帮她解围的那一刻，从没想过会和她成为彼此的支撑。
但那之后的无数次时间里，我都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给了我和她一个开始。
因为许彻没两天就要赶回来，我终于无法继续逃避之前做下的承诺。
把店托付给柴暖暖和过来帮忙的张泽文，一个人跑来了市中心的大商场。
虽然许彻从没有要求过我要给他买高档货，我敢肯定就算我买了个几十块的东西送他，他也会受宠若惊一般笑着收下。
但我还是跑来了这个百货商场。
这里随便一件商品就比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还贵，可心里总觉得送给他的东西，就该是这样的，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和超凡脱俗的气质。
曾经的我是这里的常客。
倒不是说会在这里大手大脚花很多钱，但想要购置东西的时候，来这里几乎就是我的第一反应。
以前买东西几乎不看价格，我只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很贵，普通的工薪家庭想要在这里自由消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一直到今天，我才清晰地意识到这里的东西到底有多贵。
连逛了好几家，都被上面的标价吓得不轻。
我都不知道该为以前的自己年少的奢侈感到羞愧，还是为自己现在的潦倒感到悲哀。
前两个月许彻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了一块表，到今天他都还一直戴在手上。
我对男人爱好的了解少之又少，除了手表，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到
其他合适的礼物来，在商场逛了一圈都没想好买什么。
想起一楼有一家很大的精品店，里面时常有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出售，就想再进去仔细找找。
刚刚进商场的时候我就先来这家店里逛过一圈，不过那时候光顾着感慨记忆里的价格差异，根本没好好注意店里的商品。
再次踏进门的时候，店门口的导购对我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
（本章完）
我知道许彻肯定也会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我们从没聊起过，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尽心尽力的想要帮助我母亲早日恢复。
因为我一直没有回答，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他俩两个外人都能想象到的问题，我和许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因为那是一条没有出路的死胡同，再怎么往下想也不会找到丁点儿的出路。
所以我和他一直都在逃避罢了。
而他那边，这个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除夕夜，不也说明了一切。
也许我母亲醒过来的那一天，就是我和许彻之间彻底结束的时候。
这个念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经在我脑海里浮现过，每一次都因为太过恐惧，刚刚一冒头就被我狠狠掐断。
“好！”
此时我的脸上想必也和柴暖暖一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直到一直保持着沉默只顾专心开车的张泽文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们都不敢正视这个问题，我们是不会被双方的家庭所接纳的。
如果我母亲醒了之后发现我又不知廉耻地和他搅在一起，没准会气到再次昏迷。
从正前方的后视镜里，我看到她时不时偷瞥我，眼神里带着几丝怜悯和焦虑。
我垂下头，无声已对。
“应该就是过完年之后不久吧。”
“很快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过来。”
“阿姨能醒过来当然是好事，我也和你们一样开心。不过小沫和许彻之前的事情我也算知道个大概，提前考虑一下怎么应对总是没错的。”
车厢里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柴暖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小沫他，那个，虽然不太好听，不过他说这话也有些道理”
“如果阿姨真的醒了过来，你和许彻准备怎么办？”
柴暖暖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在说些什么啊？”
从医院出来，回去的路上聊起母亲的病情，我给柴暖暖讲了那天许彻告诉我的好消息。
已经约好要过来给母亲会诊的国外医生团队。
柴暖暖也替我高兴，“这不是很好吗！没想到许彻这么有心，对了，定的他们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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