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用了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这句话，可我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咬着下唇思考了两秒钟，问她，“是不是因为我先答应了许彻，你俩为了顾店才不准备出去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
“明明你俩才是应该好好庆祝的一下的才对。”
“打住打住！”她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扭正我的身子正对她。
“我和他都不热衷过节，因为我们只要在一起，每天都像节日那样有滋有味。就算许彻没有约你，我也会选择那天留在店里的，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怎么可能让它白白溜走。”
我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财迷。”
她耸耸肩，“店里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有额外收入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了。”
关停了一段时间的确对店里的生意影响很大，重新开业到现在将近半个多月，没有一天的营业额能和之前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我们对杨孟锦介绍的生意这么上心的原因之一。
这一单赚不了很多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转眼到了平安夜这天。
早晨出门之前，许彻交代刘姨不用给我们留晚饭，刘姨比杨孟锦反应还快。
咯咯笑了几声，“出去约会呀，你们好好玩！”
说完还从许彻看不见的角度朝我挤眉弄眼了一番，一副了然的表情。
杨孟锦被她一带，眼神里逐渐显现出探究来，双眼在我和许彻之间不停转移。
我很想向她们解释一下，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那种约会。
但仔细一想，连我自己都还不确定今天到底算是哪一种约会的，又怎么能解释清楚呢。
路上的时候许彻征询我的意见。
“下午我提前一个小时来接你吧？今天路上可能会堵车。”
“好。对了，晚上我们要去哪？”
说不清是对他的绝对信任，还是因为一直在逃避，直到刚刚开口之前，我都没有过问过今天的行程计划。
要不是昨晚柴暖暖问起，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我可能真的会两眼一黑，全部随他安排。
不过就算我问了，他也没准备正面回答我。
轻笑了一下，“我提前订了位置，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你等着我来接你就行。”
“哪个餐厅？我穿什么适合啊…”
他抽空侧头看了我一眼，“这样就挺好。”
“什么嘛，不能提前说是哪里吗？给我个心理准备也好。”
“就当是惊喜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满地撇撇嘴，换来他又一记轻笑，“放心吧，不会带你去奇怪的地方。”
我还想再说几句争取一下，眼角瞥到他的左手，因为握着方向盘时不时露出的一小截手腕。
看清了挂在手腕上的东西之后，我顿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这个它它怎么在你这里？！”
边说，视线边忍不住在他手腕和脸上来回打量，很想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可他表现得十分镇定，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泄漏了真实的情绪。
他冷静地问我，“什么？”
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由自主伸手指了指他的左手腕。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这块表？”
“对！它，它怎么在你手上？”
那块手表的款式太过熟悉，是我精挑细选了好久，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它应该还被包裹在华丽的金色包装纸中，安静地躺在我桌上的小角落才对。
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这是你和张泽文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吧，你们没有准备去哪浪漫一下？”
她大手一挥，“每天睁眼就见得到对方，老夫老妻的不用搞这些虚的！”
我摇摇头，“没跟我说过。”
“不会吧？”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你不会紧张吗？”
“我没有紧张，甚至有些后悔答应他那天出去，你和小玉两个人万一忙不过来怎么办？”
这两天街上的人潮就已经逐渐增多起来，我们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不少。
“你就出去一晚上，又不是几天都不来！放心吧，我还叫了泽文过来帮忙，绝对忙得过来的。”
她说起张泽文，我突然想起一个事。
我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同时我从杨孟锦那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真的说服了同事把生日会的蛋糕让给我们来做。
对此我和柴暖暖都表现得非常感激。
圣诞节已经被定义成了消费的节日，成双成对或者拖家带口的，都会想在这一天找个地方轻松快乐一下。
根据附近交好的几名店主的描述，这几条商业街因为靠近全市最大的游乐场，交通又十分便利，每年圣诞节前后几天都是人头涌动，家家爆满。
她把本子收了起来，接着回过头来挤眉弄眼地问我，“过两天就是你和许彻约会的日子了，怎么样，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那天晚上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
今天和他通完话，我对他留给我的东西实在太过好奇，忍不住又给兰姨发了短信，询问她有没有空见面。
不过一直到晚上我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回复。
柴暖暖一边整理刚才的记录，一边对我点评道，“她确实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阴暗嘛。”
“早就跟你说过，她人其实还是挺好的。”
“行行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行了吧。”
她带着两名同事来店里预定的时候，我们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招待她们，还赠送了不少其他的糕点。
选好了样式和口味，又约好了送货的时间地点，杨孟锦和她同事才姗姗而去。
早在许彻去帮我要回欠条和资料之前，我就给兰姨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一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回我，我猜想可能是夜幕那边事情太多的缘故。
毕竟齐左的问题一解决，和他相关的一切都会受到牵连进而产生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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