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暖暖听完我的描述，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我。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都过去了暖暖，你也不用自责什么。”
“齐左前几天派人来通知我的时候，我还把他当作好人，原来他害得你这么惨。”
“他可能也不是有意想要这样对我的吧。”
只是像他之前说的一样。
如果只能顾及到一个人，他便不会有精力分心在我身上。
“那，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长吸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抹布。
“先把店的事情忙完，等这里步上正轨了之后再回夜幕。”
“你还准备回夜幕？！”
她嗖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惊叫声简直要震穿我的耳膜。
我仰头看她，苦笑了一下。
“欠齐左的债还没还完，当然只能回夜幕。”
“你和许彻说过吗？”
“没有。他虽然救了我，这不代表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了什么本质的变化，这还是我自己的事。”
她咬着下唇挣扎了很久，最后又泄气一般蹲坐下来。
“都怪我没本事，只会放大话说要挣很多钱帮你还债，其实什么都没帮到你。”
“你不怪我连累你，害得店里停业这么久就不错了。欠债的是我，你瞎内疚什么。”
我用手肘杵了一下她，故作轻松地道。
她一点轻松的表情都没有挤出来，反而担忧地看着我。
“真的不想你再回那里去。”
我原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耍宝活跃气氛的人，安慰起人来更是僵硬得一塌糊涂。
没办法回答她的关心，我只好把话题胡乱转移到她身上。
“别一直说我，你呢，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好说的啊，每天就收拾收拾家里，做做饭，他没课的时候两个人就出去散步逛街。”
“这不是小日子过得挺惬意的么。”
“就是他有的时候太烦人了，总粘着我不放。”
她说起张泽文的时候，嘴上带着嫌弃，眼睛里却洋溢着光彩。
我斟酌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组织好措辞，提出困扰了我很久问题。
“张泽文他有和你聊起过他家里的事了吗？”
他对她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但自从上次经过许彻的提醒，我注意到了他非同寻常的家世之后，总觉得这就像颗安在他俩之间的不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一天这颗炸弹就会突然爆炸，把他俩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尽数带走。
原本是打算今天当面试探下张泽文到底有什么计划，可惜他有好几节课要上，只待了一小会就先走了，根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私谈几句。
问不到当事人，我只好旁敲侧击地问下柴暖暖。
没想到她眉头都不眨一下就回我道，“聊过啊。”
“他怎么说？”
柴暖暖没回答我的问题，嘿嘿笑了几声。
反问我，“小沫，你知道吗，张泽文家里挺有钱的哎！”
我顿时傻了眼。
莫非他这段期间里改了主意，真的把他家里的事和盘向柴暖暖托出了？
我在想怎么回话，一时没有出声。
不过她似乎也不需要我出声，自己就接着往下说起来。
“之前，我不是和你聊起过，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钱，买这么高档的房子嘛。”
“嗯，提过。”
“原来是他家里的钱！”
””
“他说他家里做着一些生意赚了些钱，每年也会分红给他。”
我有些无语，“就这么简单？”
“是啊。”
“他有没有提过，带你回老家看看之类的。”
“那倒没有。”她皱着眉仔细思考了一会说道。
“他说家里一直很反对他做老师，所以和家里的关系有些紧张。”
我发现张泽文这个人实在滴水不漏，这番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但完全绕开了最核心的东西。
他家的有钱不是普通的有钱。
要让那样的大家族接受柴暖暖，他要做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刨根问底终于引起了柴暖暖的注意。
许彻和我说的那些，还是直接当面询问本人比较好。
现在莽莽撞撞告诉柴暖暖，除了让她恐慌似乎起不到任何正面的作用。
我犹豫了两秒钟，朝她摇摇头。
“没事，就是好奇多问了几句。”
讲到许彻带人去救我的时候，我自己都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个曾经把我称作“仇人女儿”，害得我我家破人亡的人，在绝境中会舍了命都要救我。
“后来呢？”
柴暖暖似乎受不了我慢吞吞讲话的速度，伸手按住我擦玻璃的手，非要让我先讲完再继续。
“回去之后你有没有再多问些细节，确认一下真假？”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终于讲到了我最担心的部分，柴暖暖果然听了个开头就开始焦急得跳脚。
我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拉着她一起背靠玻璃窗席地而坐，把那之后发生的事也全部讲了一遍。
在店铺里擦擦洗洗，这一整天就去过了大半。
我一边忙，一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柴暖暖讲了一遍。
从来没都没打算一直瞒着她，只是之前每次讲话都隔着电话，怕她太过担心才拖到现在。
“回去之后我就被绑架了。”
“什么？！”
从情感上来说，我根本无法接受我敬重有加的父亲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但从理智上来说，我觉得许彻的种种表现证明了他没有撒谎。
还好之前虽然暂停营业，还一直付着小玉的薪水，她也愿意继续跟着我们干。
不然光靠我和柴暖暖两个人，可能还得忙小半个月。
我耸耸肩，继续擦着玻璃，“现在我唯一认识的亲历者就是我妈，但她还躺在医院，什么都不能告诉我。”
“你相信许彻的话吗？”
“我不知道”
说到那天在墓园里和许彻的对话时，她已经震惊得无以加复。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决定了早日重新开业之后，时间就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店里的装修虽然已经到位，还有很多小家具、装饰要买。
操作间里空有设备，原材料和器具也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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