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我已经站得有些不自在，她才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好，你去忙吧。”
我松了口气，她的语气和态度，同以往对我也没什么差别，甚至还更客气了几分。
同时又有些失落。
来之前我还幻想过能从她口中听到齐左夫妻的只言片语，能大概猜测出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
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也可以直接开口问，但我在这件事里的身份太过尴尬，贸然开口实在怕被她误会些什么。
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在休息间的时候，好几个以前有过交往的人都赶来慰问我。
“白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的。还有人说你准备和宋家那个小少爷结婚了呢。”
“不对，不是说和老板吗？她们说老板为了你，都和自己老婆离婚了，真的吗？”
我吓了一大跳，“他们离婚了？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来着，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还想再和她确认一遍，“他们真的离婚了？”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女生笑起来，“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嘛，也有人说没离婚，只是分居了。我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还想赶紧来和你打听打听内幕呢，结果你比我们知道的还少。”
说完，又对其他几个人笑道，“散了吧，散了吧，齐总要真的为了她连婚都离了，还会舍得让她再来这里上班吗？”
其他几个人纷纷应和。随口和我寒暄了几句，各自忙碌开去。
没有人真的关心我到底因为什么休息了半个月，我简陋的欢迎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刚才的女生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对了，有一个很帅的客人，之前还问过你。”
“问我？”
不怪我一头雾水，夜幕有很多服务生都有相熟的客人，和他们打好关系可以时不时多拿到些小费，也偶尔会有其他收入。
但我向来不怎么会和客人来事，宋书澜前两月那一闹之后，绝大部分来客更是对我客客气气，不可能有什么相熟的客人打探我的消息。
她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也不算吧。你休息这几天，原来你送的那片区域都是我负责的。好几天晚上我都看到他盯着我发呆，还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就上去攀谈了几句。”
“结果他问我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
“那你怎么回的？”
“当然说我不知道啦！你走之前什么都没说，连工作都是后来兰姨重新分配的，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你有问他名字吗？”
“问了啊，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和我打听你的近况。我觉得表错情很尴尬，就找借口溜走了。”
我还在暗暗猜测这个不知名的客人到底是谁，她已经又嘟囔了起来。
“说起来，你现在回来了，原来那一块我还是交还给你吧？”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几个人把那片区域分一分，或者再重新招个人来接手的。兰姨不解释也不招人，一直让我替你带班，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
我知道她没什么恶意，负责两个区域虽然劳累，可赚的钱也是双倍的。
她这么说，就是单纯想抱怨一下兰姨给我的特权而已。
我歉意的朝她笑了笑，“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你别忘了啊，请我吃海鲜！”
“嗯。”
她得了我的承诺，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出休息间，好像一顿海鲜就真的能抵消这几天的忙碌似的。
留下我苦苦思索，她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人问我的近况？
“嗯，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今天回来上班。”
她上下打量了我很久，好像是在确定我话里的真实性，又像是在思考些其他与我无关的问题。
他替我还了这么多债，又帮我在这个城市安顿下来，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假扮一场情人的角色吗？
我觉得很迷惑。
晚上到夜幕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兰姨销假。
“兰姨，我回来了。”
听到我声音的瞬间，她抬起头来，脸上的惊诧没来得及收回去。
“白沫？”
哪些常客正人君子可以稍微得罪，哪些又是酒中色鬼，看到了一定要绕道。
我虽然感动于她对我的关心，还是听得哭笑不得。
“你就别操心了，我也是夜幕的老员工，不会出什么事的。”
因为上午柴暖暖那番话，我去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兰姨的表现，是不是真的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进门的时候，她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正低着头看文件。
就算因为温小妍，我们立场不同吵了一架，我对他的印象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对温小妍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对我来说，一直是让我心怀感激的救命恩人。
走之前柴暖暖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还把她听到别人讲过，认为重要的事都和我讲了一遍。
比如夜幕里谁和谁的关系好，谁又和谁不对付。
“还有兰姨，你不是说那天晚上她也在场吗？现在她知道了你和齐总只是假装的情侣，那对你肯定会毫不客气”
说实话，她讲的这些我还都完全没有考虑过。
我印象中的齐左，是那个把我从最绝望的深渊拉出来的人，不夸张的讲，这一年多以来，多亏了他我才能好好活到现在。
“你算什么老员工，平日里知道的事情还没我多。”
她白了我一眼，“以前是有齐总帮你，没人敢过分。但是那天你俩聊完他就再没出现过，鬼知道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照顾你。”
不管柴暖暖心情如何糟糕，时钟还是毫不意外地往前滚动着。
又拖了一天的时间，等小玉过来店里接了手，我就可以回夜幕。
准备回去那天上午，我还是照常和柴暖暖一起到了店里，一直和她们呆到吃过午饭才准备提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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