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是因为不知道他会把这张照片做封面的杂志这样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要是他卖的是阳光的写真果照，你不生气？！”
肇千千耸肩“不会。而且我觉得，还挺有面子的。”
简欣然气得差点缓不过来。
“郝强！”她咆哮着，叫住正在给粉丝签字的狍子。
郝强淡定地笑笑，简欣然会发飙在他意料之中“哟，你看到台历果然暴走了。”
“什么台历？”简欣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能，他指的是这个。”肇千千指指摊面，有一叠专门以邹游为模特定制的台历，封面右下角还特地写着“西财在读学长”六个鎏金大字。
简欣然手里的杂志掉地上，她颤抖的声音质问“你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油条是我们学校的吗？”
“当然。纳兰说在校模特是最大的卖点，让印刷厂前天晚上加急印出来的200本。”
“什么，这位学长叫’油桃‘？”一位妹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与小姐妹们瞪着大大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简欣然。
简欣然纠结地扭头，想了一想“嗯，他以前的绰号叫‘油桃’、读大四以后，大家管他叫‘哈密瓜’。”
小女生们窸窸窣窣“哈密瓜……大四的学长~咱们拿这个绰号问问去？”说完成群挤开。
郝强挤挤眉，接过一位小学弟递过来的杂志，继续他的签售“你还真护食儿。”
“当然得护着。你这个死流氓打着艺术的名义，不知道要对他做出些什么事儿来。”简欣然指着摊上的那些正被一群男生细心挑选着的美女封面杂志，“也不知道你以艺术为由，和这些放浪的女人暗地里鬼混些什么。”
“简欣然！”郝强停下笔，目光严肃，“你的意思是人家做模特就都不正经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模特可是高端职业，不正经的顶多只占10。”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通常一个经纪公司旗下的女模特我只能勾搭上10。”郝强回忆着往昔峥嵘岁月稠，并流下了粘稠的口水。
简欣然转身往人群外面挤，懒得再理他。还没挤出去之前，她隐隐听到有女生在问郝强“学长，可以请你拍私人写真吗？”
“当然可以。但学长我可是正经人，只接受货币结算，不接受肉~偿~”某流氓的调调，听起来可一点也不正经……
刚说完这句话，简欣然又吸了一口冷气，从摊上拿起两本她异常熟悉的杂志——封面是邹游的背影果照那一刊。她耳根发红，双颊憋胀得鼓鼓的。
“欣然，你别这样。前些日子你还就这个事情给大家道了歉，怎么今天又发作了。”肇千千安抚。
“你卖的什么？”
郝强偷偷凑到她耳边“好多都是杂志社滞销的陈货，今天在学校大卖~你可别说破。”
“不是~我是指你什么‘签售会’？”
简欣然还想质问他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肇千千阻止，腾出空让郝强继续接客。
肇千千拍拍有些无名怒火的简欣然的肩膀“欣然，阳光说得对，你对郝强太有偏见了。他这样做生意不挺好吗？”
“挺好？”简欣然指着杂志摊相册上各种衣着单薄的，网络严打以致作者不能描写具体相貌的封面女郎，“你瞧他拍的都是些什么？以前还说自己擅长拍风景。只怕在他眼里，果女才是最好的风景！”
“同学，你挑好了吗，能挪挪地儿不？签售排队在那边。”一位男同学与简欣然交涉，想让简欣然腾出她前排所站的位置来。
“签售会？！”简欣然睁大眼。
“是呀，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摄影师在读耶！”简欣然另一侧一个女生怀抱着一本画册正处于臆想花痴状，“而且他本人长得好帅~”
郝强“哦~纳兰教我的。他说让我大肆宣传这是我自己的作品，塑造学生摄影师形象。保证这帮涉世未深的学弟学妹会万分崇拜。他还让我把以前没卖完的期刊整理成套，绝对畅销。”
很显然，从现场效果评判，纳兰的推广思路是非常正确的。
“郝强，你在搞什么？”
郝强停下手里的活儿，无辜地说“奉你之命摆摊，给学校活动凑人头啊。”
明信片也就罢了，而今时值九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有人买日历？这电子时间随处可查的现代社会，还有学生买日历？
更让简欣然惊奇的，是买的人如此的多，还需要依次排队付费，郝强本人也应接不暇，没有留意到她俩。
左边是郝强穿着海军军服在舰艇上阳光一笑，右边是他背着登山包举着相机站在山顶拍摄初升的太阳。
小迷妹继续犯着花痴，简欣然不再与她多聊。
简欣然径直来到正在一边收钱一边签名的傻狍子面前。
简欣然妄图拉这位小迷妹一把“学妹，虽然我们西财大学男生没多少，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审美标准直接加一个负号吧，他这叫帅？他要是帅，那我们中国还有丑的吗？”
“他传奇的生平经历加分呀~”小迷妹翻开书本到摄影师介绍那一页，展示给她看。
郝强附近的摊位乏人问津，因为顾客们都跑到他那里去了，引得其他摊主很是嫉妒与愤恨。
简、肇二人挤进人圈，来到郝强摊前。见他脖子上挂着两个付款二维码，腰间缠着一个大腰包，傻兮兮地与顾客有说有笑，十足小贩模样。
简欣然未与他打招呼，扫视了一遍商品，遂大跌眼镜。如果说阳光的旧书在她眼里卖得出去就是有鬼了，那郝强的简直就是“卖得出去就是时光倒流了”。但从现场的频繁交易来看，今天时光倒流得还挺厉害。因为郝强这厮卖的是杂志、画册、明信片还有日历这些已经逐渐被淘汰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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