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连蜀都都招不满，还指望在周边的工业化城招到人？”
秦：“我也知道，可蜀都附近已经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阳光：“不是地点的问题，是时间点的问题。”
魏源略有些纳闷：“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阳光看了一眼魏源，又看向秦，用了陈述的语气，而不是建议：“我的意思是，这个时间点看来已经无法完成任务了，我们应该放弃这轮招聘。”
落魄的秦皱眉抬头，无言地看着他。
魏源咆哮：“阳光！我叫你来是打工办事儿的，不是叫你来发号施令的！”
秦抬起一只手，示意魏源收声：“让阳光接着往下说。”
“我们原本就是抱着‘在这个时间段强行撸一波’的想法做的计划案。而现在校招、社招都已宣告失败，再一次证明这个招聘培训违背市场规律了，这一点两位经理应该比我更明白。”
魏源语气恢复平和：“可我们必须得给公司一个交代。”
“用什么去交代？用降低录用标准？还是用增加流动风险？”阳光反倒是升高了一个音调，“两位经理，你们看看这满屏的板书，清清楚楚写的无非就是两个字——敷衍。”
秦与魏源不发一言。
阳光：“但我们的确得给公司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就是立即放弃这轮招聘，即刻布局‘金九银十’。”
魏源闭目片刻：“你说的我和都明白。但有些身不由己，你不是职场人你不会明白。”
阳光：“你们的总经理是职场人，那就说服他，让他想明白。”
秦：“如果他想不明白呢？”
阳光：“如果真是这样……那……明显不切实际的命令，明显完不成的工作，明显不近人情的领导，这样的公司学姐你不马上fir掉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秦总算舒了一口气，露出一点笑容：“很好，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看了下手机：“都这么晚啦，大家回去休息吧。我也得好好想想明天怎么给东方教主解释。”随即起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回头，“魏忠贤，你自己写的白板，自己记得擦干净哟。”
魏源愣了：“哈？”
秦步出了会议室的门，又退身回来，冲着阳光莞尔一笑：“阳光，谢谢。”这才真正离去。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解释不明白，就从公司走人？只是在开玩笑的对吧~”魏源边喊边追了出去。
阳光耸耸肩：“女强人果真不一样，一点就透。”
而他身后的纳兰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黑人问号：“话说，那把我大晚上叫这儿来，搞毛？”
阳光将他的脖子一挽：“没事儿，不让你白来。走，我请你撸串儿去。”
纳兰边走边还在想这个问题：“不能便宜了九千岁，明儿我得找他要加班费。”
纳兰：“还有还有，撸串的钱算夜宵，他得报销。”
阳光一边关上会议室的灯，一边笑，心想纳兰还真是一块经商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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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次日早晨，dsiy公司，
总经理东方卓一边看文件，一边走往他的办公室走，半途被秦截了下来。
“总经理！”秦喊道。
“嗯？”东方卓回头。
秦整理好思绪，走到他面前：“关于双流工厂提前投产，以及总部要求我们扩编10的事儿，我有情况要给您汇报。”
“你完不成？”东方卓说话向来简洁明了。
秦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嗯。”
“哦，没事儿，辛苦了。按你的计划慢慢招就行。”东方卓说完转身欲走。
“哈？”秦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回复，“总，总经理？”
东方卓回头，极其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提前排产还扩编！总部的命令明显不切合实际，做不到很正常呀。但开会的时候你又一口应下，我以为你有办法，所以让你尽管去试试。”
他仔细瞧了瞧愁眉苦脸的秦：“怎么，以为我会逼你必须完成？呵呵，如果我是这样的领导，你不立刻把我fir掉难不成还留着过年？”说完他便进了办公室，留秦在走廊上慢慢回味这句话。
那一天，极其罕见的，不仅仅是东方卓的微笑，还有他居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大一段。
秦：“都去自贡和达州补招工人了。”
“之前在蜀都和华蓥招工也很不顺利，而现在选的这两个城市相对工业化一点，所以”曾歌解释道。
高峰将二人送到dsiy公司楼下后，便急匆匆料理自己宾利的后事去了，没有一同上楼。
阳光进到办公区，此时走廊灯已经熄灭，但可以见到会议室还明晃晃的亮着。推门一瞧，内有三人：魏源、曾歌、秦。
神色急促的魏源见阳光到了，并未寒暄半句，就以极快的语气说道：“你们可算到了，来来来，看这边。”他指着墙壁大白板上写得密密麻麻满屏的文字，“5月4号开始，我们准备启动第二轮的校园招聘，将目标学校从川大、西财、电科，扩大到更广的范围，你们的去趟雅安”
“雪上加霜的是，总部来了指示，按原计划扩编至10。”曾歌补充。
“所以，我把你们叫来，今晚敲定细节，明天开始准备，组织补聘”魏源抢过话，准备继续做流程图的讲解。
阳光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思量片刻，问秦：“秦经理，你们人资部的人呢？”
高峰显得很淡定：“不，我这是我打的滴滴。”
阳光甚是感慨：“师哥你总算良心发现了，刚才我和纳兰还因为担心你开车来接我们，害怕了好半天。”
高峰继续淡定：“不，我开车来的，只是中途撞了。”
“等等。”刚进屋，还没弄清楚状况的阳光打断，他概括地扫了一眼白板——是招聘、培训的流程梳理图，“这半个月，公司的校园招聘缺口还是很大？”
秦坐在前排，面容憔悴：“不是缺口很大，而是几乎就没招到合适的。”
两位少年：“不，应该是卖给师哥车辆保险的销售员。”
高峰装聋卖哑，滴滴司机汗如雨下。
不多时，一辆陌生的车开到二人面前，车窗摇下，乃是高峰，而开车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少年们上车，纳兰叹问：“师哥咋没开你的宾利呀？这是你的新车？还请了个司机？”
滴滴司机瞥了一眼：“哟，还是辆敞篷宾利。”
对此状况已经很有经验的两位少年代为答道：“不，是盖儿被掀没了。”
滴滴司机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又瞥了一眼路边的“敞篷”，说：“我看到有一个人跪在车前面嚎哭，是你们朋友？”
两位少年心里莫名有些庆幸和激动。
车行片刻，高峰指着路边一辆破车：“呐，就那儿。”
4月9日，夜，
阳光接到久未见面的魏源来电，让他与纳兰务必来一趟dsiy公司，只道高峰会去接他俩，便匆匆挂了电话。
二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九千岁焦急的口吻判断，八成是遇到了麻烦。于是按照约定，在学校南门外等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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