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暮笑嘻嘻的抱着剑，好看的脸蛋让人退避三舍。
“我们不会说出雇主的名字。”
那人开口。
旁处一杀手意识到这话中有话，连忙拒绝。
“我们不是情报组织，不买卖情报。”
“哎，别这么说嘛，”常溪暮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既然你们都不做杀人的买卖了，买卖情报也不算破戒，一千两，问个你们绝对可以回答的问题。”
为首的那人捏着银票不松手，好似在考虑。
“这样吧，我直接说我要问什么，你们决定这买卖做不做。”
为首的杀手同意了。
旁处，白鹭飞和罗清欢眼神交汇，纷纷从对方的眸底看到了佩服。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格外佩服常溪暮。
虽说常溪暮对江湖事的了解不多，偶尔也会闹出笑话。可此子擅长洞察人心，轻而易举就可找到对方的软肋，一举进攻，无往不利，多次化险为夷，叫人疑惑，漂泊江湖，到底是武力重要还是嘴皮子重要？
常溪暮：“一千两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绕凤楼在江湖中，是否保持绝对的中立，只做买卖不看人？”
那为首的杀人当即就要回答，却被常溪暮阻止。
“想清楚再回答，一千两呢？要知道人家买你们绑走我们，才付了三千两。”
那人蹙眉，却也知晓，随便糊弄这少年是不理智的。他们耽搁时间已久，这三人的帮手马上就要到了，若是回答不如人意，没准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果真是聪明人。”
暗处的一人忍不住开口。
“若非他身份特殊，我都想收他为徒了。”
另一人则没好气的开口，“他已是清虚道人的徒弟，难不成你功力可比清虚道人。”
那人沉默，好一会才开口，“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罗姑娘已经朝着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我怀疑她听到动静了，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闭嘴！”
“又看过来了。”
“我要杀了你！”
“别生气，难不成你孤独十几年孤独成病了？”
白鹭飞注意到罗清欢的动作，好奇，“你在看什么？”
既有常溪暮打头阵，他们便是不必担心这结局。
罗清欢犹疑，“待会再说。”
待会很快就到来。
为首的杀手大许知晓常溪暮想打听甚么了，为了对得起那一千两，他的回答尚且不错。
“绕凤楼看似只有几十年的名声，实则百年前就有一定规模，不过不曾入世。”
常溪暮解答：“也就是说，绕凤楼历史悠久，早就自成一派，并未被如今门派所霸占，不可能为一两人所用。”
为首的杀手气息微乱，斜睨过来，继续往后说。
“目前绕凤楼的是一楼主二副楼主。楼主很少面世，余下的两名楼主，一人负责接洽买家的人手，一人负责给杀手安排任务，两者独立，偶尔竞争。”
常溪暮又解答：“便是言，楼主让两位副楼主呈现出分庭抗礼的局面，谁也不可能动摇对方的地位，以维持绕凤楼的平衡。”
好几名杀手倒吸了口冷气，没说话。
那为首的杀人再次说明，“但两位副楼主平时不会主动和我们相见，我们也不知他们的交友，不过，只有负责安排杀手的副楼主，才有资格调动一等杀手。”
常溪暮若有所思，“便是，就算有点买家给的银两不够，负责你们的副楼主想要以权谋私，还是可以的。”
终于有一人沉不住气。
“你别污蔑我们副楼主！”
常溪暮轻笑，“你们素日里做的是买卖人命的勾当，说白了，每个人手里沾了不少血，若是交至官府，死罪难逃，于你等，好似不论忠诚只论银子吧？”
那几人沉默不言，他这话说到心坎上了，否则，也不会达成眼下的交易。
都是亡命之徒，虽说受制于绕凤楼，可终究是为了自己和银子，怎么可能会谈论忠诚？
绕凤楼不过是个中间组织，提供的是买和卖人命的勾当，若是如此，之前的某些事情就可追溯到根源了。
“为何多付？”
“买个情报。”
沉默在弥漫。
常溪暮几人饶有兴致的等待，对方的沉默是他们的机会。无论同不同意，这是时间足够让援军到来。
为首的一杀手意识到不可再拖延下去，咬咬牙，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常溪暮十分爽快准备拿出银票，这是临走前冥陀门门主塞给他的。当时推辞无用，便留下了，如今恰好派上用场。
杀手：“买家出了三千两银子。”
常溪暮以内力将银票推出过，对方接住，一清点，发现多了一千两。
其中一人感慨。
“这嘴皮子，的确有他父亲之威。你可想起我们当初吃的亏？”
另一人则压低了音量，“别说了，你想被清欢发现吗？”
“三倍价，我们离开。”
“行。”
“子规已入火海，难道我要为了将她救出火海，将清欢推进去吗？”
“这无相派掌门，谁稀罕？”
犹疑间便给了常溪暮可乘之机。
躲在暗处的两人正在交流。
此子又言：“你何必不高兴？这是你的机会。一旦罗姑娘成才，可让她成为无相派掌门，罗掌门不就成了自由之身了？”
“何况近几年罗掌门私下颇有动作，再过几年，就算黄折月阻拦，也没法左右罗掌门了。”
好一会，另一人才肯开口。
那人不为所惧，“提及罗姑娘，她之长进也令人匪夷所思，竟是看察觉到你我的存在，怕是不出五年，她的实力可比及罗掌门了。”
另一人不肯开口了。
几名杀手对视一眼，犹疑不定。
今日之事，有几点蹊跷之处，竟是惹得认钱不认人的杀人们踌躇起来。
他们是首次接到绑人而非杀人的单子，又是第一次发现有内贼想破坏任务。最后，几人发现自己对任务对象的武力估计有误。三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合力起来，竟是可以阻拦他们十几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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