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君子，自有怜香惜玉之意，奈何香玉不识趣非要作乱，前有罗清欢此人做对比，常溪暮对方琵琶着实没有好感。
退至一旁，他甚至不客气的将白鹭飞拍醒。
“看好戏。”
满满的幸灾乐祸，他虽笑容满脸看似温和，可眸底冰冷并非善茬。
白鹭飞茫然无措，乍醒来时睡眼惺忪，就闻方琵琶不客气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理睬那个人不理我？”
“难道他比我好看？”
“为什么和他切磋？有本事和我打一场啊？”
玉簟秋神色淡淡，上挑的眼尾是抹不去的阴郁。
“打过了。”
他直白到描述事实。
“你输了。”
方琵琶：“”
爆辣红椒是也。
常溪暮无声捶地大笑，几乎要沁出眼泪了。
白鹭飞由茫然变成了惊悚，像是第一次认识常溪暮。这确是他第一次看到常溪暮直白的表达自己对某个人的观感，尽管他对方琵琶的观感并不好。
对上玉簟秋，方琵琶完败。
噼里啪啦说话，对方不理睬。
打不赢，想找帮手碍于门规只能作罢。
真气啊！
气上头的她很快注意到常溪暮，彼时常溪暮已经收敛了笑容，瞬间变冷，坐姿端正，就差就原地盘腿调息一副‘我很认真’的态度了。
“喂！”
方琵琶居高临下看他，待对方含笑看过来时，无端脸红。
一个两个都好看，不过她最好看。
“你叫什么？”
常溪暮笑笑摇头，高深莫测。
他就不相信方琵琶没听见自己的介绍，不过是故意的，且以施舍的语气说出来，着实让人不舒服。
“他叫什么？”
又是笑笑摇头，只是这次不经意间对上了双胞子的目光。
姐姐段纤云好似看透了一切，眸底溢出淡淡的威胁，却并无阻止之一。妹妹段弄巧则是好奇，眼珠子滴溜转，着实灵动。
他才发觉，细看实则可以从外形上判断两人的不同。
这对双胞子都是圆脸大眼，喜庆又清秀，算不上上等模样，可让人如沐春风。姐姐喜爱板着脸，眉心蹙成一团，眼尾上挑，大眼睛微微拉开，比凤眼大又不及妹妹那般可爱，是介于青涩和稳重中的风情。配上一张娃娃脸，惹人挑逗。
妹妹则是纯粹的圆脸大眼，看着可爱，眉眼灵动，坐不住，也单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清纯的气息。
许是不习惯和人四目相对，段弄巧红着脸低下了头，没和她姐姐似的警告了常溪暮。
常溪暮并不在意这丝警告，依旧端正坐在那，任由方琵琶唱独角戏。
柿子挑软的捏，这道理方琵琶也懂。且看那玉簟秋穿着华贵气质不凡，又沉默寡言。而这常溪暮衣着简朴还爱笑，脾气看上去不错，好欺负。
“我要坐在这，你给我让开！”
常溪暮一愣，左右一看。
坐在他左侧的是白鹭飞，右侧是杨问天，疑惑划过眉眼，他轻声询问。
“你确定？”
方琵琶叉腰，那把宝剑已被她扔到了段纤云的怀里。
“当然！”
常溪暮站起来，走到一旁，将那位子让开了，余光注意到段纤云开始皱眉了。
如此不介意自己名声的姑娘家，他是第一次见。
“哼！”
方琵琶得意的翘起了下巴，拍了拍裙摆，就准备这么坐下去。
“问天。”
冷淡的带着命令的话语传来，杨问天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让出了位子。
“琵琶，你坐在这儿吧！”
他的右侧无人，左侧本是常溪暮。
心下是不满，面上是好心，奈何方琵琶不领情。
“我就要坐在他这！”
他作势就要坐下去。
常溪暮立于一旁旁观，他倒要看看接下来段纤云会如何处理。责怪方琵琶或是逼迫白鹭飞离开？
白鹭飞这个武学呆子是想不到姑娘名声这一点的。
“琵琶！”
段纤云喝止住方琵琶，面上薄怒走过来，一把拽过得意洋洋的方琵琶，路过常溪暮，扔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常溪暮识趣的退下，且淡淡的扔给了玉簟秋一个挪俞加怂恿的表情。
挪俞美人纠缠，怂恿对方出手收拾方琵琶。
“嗯。”
“那太好了，我和阿飞定会定下位子等候玉兄前来。”
“嗯。”
彼时船只已过河中心，约莫一时辰后可达大名府。
方琵琶开始作乱。
被温软细语安抚一番才消停了半个时辰，也因连夜赶路困倦不已，半阖目昏昏欲睡注意到常溪暮和玉簟秋‘相谈甚欢’，心头的火苗一蹿三丈高，她‘蹭蹭’站起来，大有问罪的模样赶到玉簟秋身边，好看的凤眼被他瞪成了大眼，本该如花的面容成了滑稽。
“也是，船只太不便于施展，那下船后咱们再切磋？”
对方终于认真的看过来了，迎面就是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挑不出毛病，让人没法猜测是有意亦或无意。
不方便，显然是在说他此刻不想切磋，落入对方耳中，又这么一番解释，好似很有道理，他不难堪，对方也不难堪。
类似的对话很多，尽管多数时候是常溪暮在说，对方简单回答，然常溪暮言行进退有礼，不咄咄逼人不探寻隐私，好似只在意和对方切磋及饮酒作乐，让人没法厌烦。
一片相处融洽的美景。
两人‘愉快’的交谈起来。
“我听闻大名府的五百居美食无数，更有佳酿相陪，届时上岸，玉兄可有兴致前去？”
“不方便？”
常溪暮环顾一周，发觉船上可供切磋的地方着实不多，加之扶摇派、鲲鹏派都有人在船上，也不适合在此招惹麻烦。
“可以，玉簟秋。”
常溪暮微怔，他不曾料到自己讨巧的话语会得到回应，看来此人并非外表所见那般冷淡。
“常溪暮。”
此人会做人。
玉簟秋变了主意。
“公子，适才你那招犹如大鹏展翅，可见内功深厚，有兴致切磋一二吗？”
以武会友，这是江湖人交友的方式之一。相较酒肉朋友，于切磋中积累的情谊往往更可靠。
对方冷冷的看过来，眉眼间不见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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