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晚上章景舒亲吻我之后，我们的日常仍旧像以前一样。我们还是一帮人（薛翎语、朱晴、王宝儿、章景舒、我）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回寝室，一起打闹。不过我慢慢的有意疏远章景舒和王宝儿，更多时间和翎语和朱晴在一起，就算大家一起打闹的时候，我也只是象征性的参与，但从不过火，不会像以前一样了。人是很奇怪的吧，说穿以前，可以肆无忌惮，就算难过也能掩饰的很好，说穿以后，好像突然就变得玻璃心了，尽管还是掩饰，但总免不了会情绪翻腾。我想不通那个吻，关于这个吻，其实我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说一直到后来我们分手，我也没有释怀过。
距离第一个吻没多久就要放寒假了。最后一天，寝室里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和章景舒。王宝儿那时候不住在自己家，是住在她姨妈家，所以放假就走了，我和章景舒一起送她去了公交车站，看着她上车以后才回寝室。章景舒家有点远，而且她也不准备把行李带回家，只要赶得上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就可以了。所以她没有马上就走。而我要等我爸来接我，所以就还得在学校待着。我也没想到章景舒会说要留下来陪我等一会儿。我特别感动。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吧，所有对我好的举动都会让我觉得对方也是喜欢我的。不过事实证明这都是我想太多了。我们回到寝室以后聊了一会儿天。我不知道那时候章景舒有没有发现，我和她再聊天的时候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坦然了。因为我对她不一样了。除了喜欢的心情，还有一些小心翼翼。我们聊了一会儿。那天天气很好，刚过中午，也不冷。我们聊了很多东西，不过都是关于章景舒的。因为我想多了解她，包括她的过去，所以就会问很多，有的她愿意说，有的就不愿意了。说着说着，突然我们就不说话了，一下子沉默就有点尴尬，不过章景舒应该没有什么感觉，是我觉得有点尴尬。我们坐在寝室里的一张床上，我面对着她。然后她突然又吻了我。其实在她吻我之前，我有这样的预感。这第二个吻，既是我期待的，又是预料之外的。说起来也很可笑，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王宝儿，但是她吻我的时候我却认定她也喜欢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喜欢王宝儿又怎么喜欢我，而且她从没有说过喜欢我。那时候我也没有问为什么会吻我。我正沉浸在她的吻里，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她也喜欢我的幻想里。她大概吻过很多人，至少在我之前有不少。因为她还笑我连接吻都不会。下午快接近三点的时候她就走了，没让我送。我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见离开学校以后的那条马路。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作罢。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甜。我爸在快四点的时候才来接我。
“不会。我会远离，会让自己不陷进去。因为喜欢很美好，但如果变成了三角关系，最后只会狼狈不堪。”经历了那么多，如今的林清末别说不会轻易的谈感情，就算真的要谈，她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境地两难的感情。她已经害怕了，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了。
“嗯。”
两人拎着吃的上楼，洗漱好，在后屋坐下了。林清末拿了两条毯子，一人一条。没有暖气，房间里冷的很，虽然吹不到风，但还是冷。后屋只有一张办公桌，所以她们靠着办公桌窝在各自的椅子里。那些吃的就摆在办公桌上，楚莫非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抱着一杯递给林清末。
“那我开始了？”
重新开学以后的第一个周末，章景舒把我的日记本带回家了。回来的时候还写了一整张的‘回信’，是对我整个寒假的心理历程的回应。那时候她对我有一个昵称，其实是我先叫的她。因为她的发型，我觉得呆呆的很可爱，就叫她‘阿呆’。后来她就一直叫我‘呆呆’。回信的开头写的就是‘呆呆’。她说对不起我，说伤害了我，说如果我想她就给她打电话，说只要她做得到的，那我提出的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收到这封回信的时候，别提有多感动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什么回信，我还担心她看了我的日记就会疏远我。但她不但写了回信，还说要满足我提出的要求。我本来就喜欢她，本来就觉得她很好，这样的内容，让我觉得她是真的很好。很难理解吧？若放在现在，她的行为就是标准渣啊。但却更喜欢，更放不下了。”
楚莫非又给自己和林清末倒了一杯水。她的确不太明白这样的喜欢，但好像又有点理解。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放在林清末身上又觉得很正常。她突然有点羡慕章景舒了，可以被林清末这样喜欢过。
“阿清，如果现在你再遇见这样一个人，那你会告诉对方你喜欢她吗？”
整个寒假里，我们一次面也没有见过。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只有座机，但是我没有她家的电话号码，就算想打也不知道要打去哪里。
一个月开学以后，生活又回到了煎熬。原本是很期待开学的，但是真的开学了以后，我发现自己比之前更容易有情绪了。那时候也没有人可以说，这件事除了我们仨就没有别的人知道。寒假里我写了一本日记，都是关于章景舒的。有想念，也有矛盾。那时候心里还有对王宝儿的愧疚。因为王宝儿已经和章景舒在一起了。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章景舒，但她们在一起了却是真的。而章景舒还吻我，我也没有拒绝，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插足的第三者，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一类人之一。可是我舍不得切断和章景舒的这种亲密。
“非，要躺在床上讲还是？”
“不躺着，咱们在后屋吧，拿点吃的上去。”作为吃货的楚莫非，来到林清末家这两天都没有怎么吃零食，她都不习惯了。
“嗯，好。想吃什么？还是每种都拿点吧。”林清末自言自语的，拿了一条袋子，把每种都拿了一点给楚莫非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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