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打错了吧。”
“阿清，明天我们再去洗一张照片吧？”
“好。”
“嘀嘀嘀”
“刚才也是这个号码。”
“喂。”
“嗯。我是。我朋友。对，行。”
挂断电话，林清末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
“阿清，是谁啊？”
“高中同学，圣诞节前来过的那个。”
楚莫非隐隐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的。刚才林清末听电话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冷若冰霜的，实际上又有点忧愁。“找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问我今年是不是回老家，然后约我见面。”
“哦。那我洗澡去了。”
“嗯，去吧。”
林清末没有告诉除了家里人以外的人说自己今年会回家，不知道章景舒是怎么知道的。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这次又在想什么。对于她的约见，林清末总是没有办法干脆的拒绝。她连她的手机号码都删除了，以为自己就可以假装不认识了。但是章景舒总是像这样出现。林清末拿过手机把号码又存上了，备注‘e’。那是曾经章景舒的QQ昵称。也因为章景舒，‘e’这个字母对林清末来说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尤其是它单独出现的时候，都能让林清末想起章景舒这个人来。
林清末打开窗，点了一支烟。她需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楚莫非出来的时候林清末已经在抽第二支烟了。
“阿清。”楚莫非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就是有点困，想清醒一点。”
“困了就睡觉，抽什么烟。”楚莫非拿掉了那支抽了一半的烟。
林清末突然很想哭。
“非，过来。”
“怎么了？”楚莫非扔掉烟蒂后走到林清末身边看着她。
林清末突然靠近楚莫非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阿清？”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楚莫非不敢动，林清末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脆弱的样子，她不知道她的内心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林清末需要她的肩膀。她一动不动，就那样让林清末靠着。
楚莫非身上有特别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但是很好闻，林清末靠着，就闻的更清楚了。这味道让她心安。以前，章景舒身上也有特别的味道，也很好闻。但是上次见面的时候，那种味道消失了。不知道是她的沐浴露味道太浓了还是洗发露的味道太深。
“非，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身上的味道？什么味道？沐浴露吗？”
“不是。”
林清末站直了身体，温柔的摸了摸楚莫非的头。
“非，想听关于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的故事吗？”
“你想说，我就听。”刚才是因为她的电话，林清末才这样的。楚莫非对这个人的感觉突然有点讨厌。
“躺着讲吧。”林清末有点累。
“嗯，好。”楚莫非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两人在床上躺下，林清末平躺着，把手放到了头下当枕头垫着。楚莫非侧着，面朝林清末，她怕自己平躺着会睡着了。
“关灯吧。”
“好。”
“刚才电话里的人叫章景舒，立早章，景色的景，舒适的舒。她是我在高中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又是同寝室的。高中的时候，我喜欢她，很喜欢。不过她并不喜欢我，她喜欢班里另一个女孩。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军训的时候。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休息的时候和男生一起聊天的人。那时候她留着像西瓜太郎一样的短发，戴一副白框的玻璃眼镜。军训的时候我们也在同一个寝室，但是整个军训结束，我们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其实，我对她感兴趣，不仅仅是第一面，而是所有后来的关于她的动态。在寝室的时候，她也从来不说话，每次一回来就上床躺着，然后就戴着耳机。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但是MP3还是很流行的。等我们大家都洗漱完了，没有人再用卫生间了，她才会起来去洗漱，然后就会传来洗衣服的声音，板刷搓在衣服上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直到我们开学了，也是这样。她不和我们寝室里的人说话，回来也都直接上床躺下听音乐。在班里，她的座位刚好在我前面，不过不在同一个组，所以一个月有三个星期我的视线里都能看见她。其实也不是特意去关注她，只是向前看的时候就会瞄到她。她喜欢喝可口可乐。因为每天她的桌子上都摆着一瓶。上课的时候她喜欢抓头发，我觉得是像在抓虱子。一下课她就会出去，然后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会回来。我和她第一次说话我都不记得说了什么了。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在我们寝室。那时候我和寝室里另外三个女孩子玩儿的比较好，其中一个就是她喜欢的，她叫王宝儿。另外两个一个叫朱晴，一个叫薛翎语。也只有薛翎语和我一直都还是好朋友。今年回去，我带你去见见她，她是挺好的一个人。”
“嗯，好。”楚莫非没有什么特别深交的朋友，不知道林清末的朋友会是什么样，也许和林清末很像吧。楚莫非想。
“非，是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啊，接起来又没有人说话，然后就挂断了，莫名其妙的。”
“好的。”
楚莫非把今天拍的照片通通过了一遍，删掉一些拍的不完美的或者重复了的，留下的还是有很多。她把这些都上传到QQ空间的相册里，然后删掉。留下她和林清末的合照，准备明天去洗一张出来放进林清末送给她的相册里。她想，要把相册填满她和林清末的合照。
“嘀嘀嘀”是林清末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
“喂？不说话我挂了？”
传来了被对方挂断的忙音。
楚莫非转过身，背对着窗户，看着林清末。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就是明天哪儿也不想去了，感觉西湖的雪景已经把我带走了，别的地方都吸引不了我了。”楚莫非摊开双手无奈的说着。
“阿清，你电话响了。”
“你接一下吧。”
“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嗯。我先洗澡去了。”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城市好像太柔弱了。可能是人的关系吧，也可能是在北方待久了。还是喜欢粗犷的。不过西湖的景我还是很喜欢的。但是如果要我在这里生活的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呵呵，傻瓜，没有人要你在这里生活。明天去哪儿，想好了吗？”
“也好，可以去周边的地方转转，比如金华、宁波，反正离得都不远。”
“那还是按我们出发前的安排吧，去金华，听说那里的酥饼很好吃。”
“金华酥饼是不错。大学同寝室的舍友有一个就是金华的，来的时候给我们带了金华酥饼。咱们可以买一些带回去。金华火腿也挺好的。”
“嗯，好吧。是不是今天累了？”
“还好吧，就是腿有点酸。我们明天去买些这里的特产然后就走吧？”
在外面解决了晚饭，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房间。外面的雪还是一直在下着，楚莫非在房间的窗户向外看。窗户上倒映着她和林清末的样子。林清末在喝咖啡，是在星巴克买的。酒店里的杯子她们是不敢用的。
“阿清，西湖的确是很美，不过，这个城市，我不太喜欢。”
“为什么？”林清末以为楚莫非会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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