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中年络腮胡子大汉看了会儿他,招了招手,向店小二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另外几个黑衣大汉爬起来,围坐在这名络腮胡子大汉身边喝酒吃菜,还不时地划拳,什么“四喜财,六六六”之类的,声音洪亮如敲钟,旁若无人。
躺在桌子的年青人“呼”地坐起来,张嘴要骂,猛地见他们体壮如牛,腰间还别着刀剑,“咯噔”一下,把话又咽了回去,复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其它人好像没有听见般,依旧睡觉的睡觉,打坐的打坐。
东方雪身子一歪,倒在稻草上,沉沉睡去。
谢小石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翻出自己一件蓝布新衣,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过身来,又开始上下打量起大厅来。
人们各忙各的,并不理他。
正在这时,大厅的大门打开,从外面侧身闪进一头戴斗笠,身穿蓝袍,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拍了拍身子,叫道:“小二,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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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鼾声如雷,恍若无觉。
谢小石从包裹内掏出两个碗大的酥油烧饼,上面沾满了芝麻,他吧唧吧唧地咬着,摇头晃脑。
柜台后,有位年近半百的老先生在拨拉着算盘,他身后立着排柜子,三四层高,每层均摆着泥封酒坛,肚大腰圆有篮球大小。柜子下面,放着两个半人多高的黑色大酒坛,其中一个已启封,上面挂着个葫芦状的酒瓢,另一个则红纸泥封。酒坛上贴着个盘子大小的方块红纸,上书个大大的黑体“酒”字。
厅内有二三十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穿长袍的,也有穿短褂草鞋的,大小包裹堆积如山。厅内本有几张八仙桌子,被他们拽到墙角,每两三张并在起,铺上单子,几个年青人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脚尖像鸡啄米似的上下点头。有人则把椅子并在起,歪倒在上面;还有的干脆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桌椅已被他们全占光了。
谢小石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间大厅,白色的墙壁斑斑点点,厅内点着十几盏煤油灯,把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厅内的桌椅,全被先来者拽到墙根并起来,中间是大片的白地。
外面的风声先是如白鸟鸣叫,后又如万马奔腾,似要把屋子掀翻。雨点从米粒大小到黄豆大小,被大风裹挟着吹进窗户,“扑扑”落地,溅起朵朵水花。
店小二急忙关上窗户,栓上窗栓,可窗户纸早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只稀稀拉拉几片纸条贴在窗棂上,一上一下像是在招手。
谢小石看着他跑的方向,哈哈大笑。
东方雪道:“谢少侠,我们也赶紧走吧,这儿离圣剑山庄不过百里,离魔教也挺近的。”
谢小石听了,也急忙上路了。
东方雪皱了皱眉,转身出去,外面已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脚如线。她顿了顿,又转身回来,在墙角找了块空地,铺上干草,店家还送上块蓝条纹床单,也算干净整洁。
她与谢小石肩并肩地坐在上面,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倚在谢小石肩头,竟睡着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把二人让进了大厅,笑嘻嘻道:“客官,本店客房已满,您二人要住店,只能在大厅凑合着,每位三十文钱。”
这个大厅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两个人叠起来那么高,正中两根木柱撑着,顶上搭着木头,根根排列像是排骨。墙角处有个楼梯,直通向二楼,楼梯下摆着个长条黑柜,上面摆着个牛角算盘和几本账册,点着煤油灯。
司徒明是连连拱手谢恩,甩掉了身上的长衫,换上蓝布衣服,看起来像个村民。他心满意足,拿出锭银子答谢,村民接了银子,手舞足蹈地跑了。
他还想算还酒钱,谢小石摆手道:“这账算我的!司徒庄主,你快跑吧!待会儿魔教的人杀过来,你就跑不了了!”司徒明寒毛倒竖,面色惨绿,二话不说,像阵风似的跑了,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家野店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儿,像是座碉堡。
二人敲开门,从里面出来个店小二,头戴黑头巾,肩搭白毛巾。
东方雪道:“店家,我们要投宿!”
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路上的景色也不赏玩,路过村镇店铺也不歇脚。至日落西山时,他们已连着赶过了三个镇子,直来到了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家野店,旗书“四季旅店”,盖着二层楼,却是用土坯垒成,近半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土块,向内蚀了大块,似乎要倒下,用两根木头顶住。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傍晚时却起了风,大片的乌云从山背后爬出,不片刻工夫整个天空就变得灰蒙蒙的。
司徒明急忙站起身,双手接过白银,连连弯腰鞠躬,眼含热泪道:“多谢谢少侠大恩!以后必当厚报!”
谢小石心花怒放,一摆手道:“不必客气,应该的!”
有村民送上个套自己穿的蓝布外衣,让司徒明换下那身乍眼的粉红色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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