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楚凌拆掉了绷带之后，护士看了看楚凌虚弱的模样，语气柔和地说道：“你醒了，也可以尝试着吃些东西了，刚好我多煮了些粥，我去拿来喂你。”
“谢谢。”
“不客气。”
善意有的时候，还是能够换来善意的。
今年的春节，楚凌就这样在原界的医院里平淡地度过了。
在苏醒了之后，他又花了半个月来调养身体和进行康复训练，这才终于能够正常行动，成功出院。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剩下的时间可以自己在家里吃些好的来慢慢疗养。
于是楚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起了步琬凝给他的那管人造血液就开始了练功、养炁、疗内伤的三合一疗程，医院虽然治好了他的大部分伤势，但有些经脉方面的暗伤却是没有能力治愈，只能靠楚凌慢慢地用真气疗养。
连续七天的大鱼大肉外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修炼之下，不论是神炁的恢复还是内伤的恢复都有了长足的成果。
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将各方面都养回巅峰的时候，叶莲娜突然传来的通讯将楚凌的计划给打乱了。
“喂，楚凌吗？我去医院没有看到你，你现在在哪？”
“除了在屋里，我还能在哪？”
“那你出来一下吧，上头有人要见你。”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楚凌也不意外，他轻轻地点头应下，就起身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叶莲娜的车辆就停在外面，楚凌坐进车里之后，叶莲娜就驾驶着车快速远去，最后停在了她第一次带楚凌去的那个葬神崖旁边的山谷里。
跟在她身后下了车，楚凌发现这一次她带着自己走进了山谷深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之前。
蓦然间，楚凌就感觉到了五六股惊人的杀气一下子扫了过来。
“是我，我带人过来了。”叶莲娜急忙开口说道，那些杀气闻言就在瞬间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叶莲娜回头对楚凌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就当先走进了洞穴，楚凌眉头微蹙，还是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楚凌，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一走进内部的空旷洞穴之中，楚凌就见到最下方的平台上站立着那位眼镜大叔，以及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当初入侵洪荒的北京分部时，也是他首先带的队，混沌六刹之一，夜亏。
“还行。”楚凌淡淡地回答道。
眼镜大叔闻言点了点头说：“那你下来吧，夜亏大人正要公布对你的问题的讨论结果。”
楚凌点了点头，眼睛隐晦地看了看两边平台上零零散散坐着的一些三阶高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混沌人字卫和地字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天字卫。
一边观察着两边，一边缓缓走到了下方的平台中央，在夜亏身前三米处站定。
这个距离是楚凌估计的最短反应距离，如果混沌这些家伙真的打算对他动手，楚凌就是用那招拼命，也要将这些家伙全都啃下来！
身不由己的出生，身不由己的活着，再身不由己的死去。
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也是因此，那些能够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梦想迈进，奋起反抗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才会如此的耀眼，如此的令人敬畏。
“呵。”楚凌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轻地开口道，“看来你知道你在为谁做事。”
“我当然知道，基本上这些年我照顾过的通缉犯也有好几个足球队了。”那名护士一边替楚凌拆着绷带，一边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楚凌低声问道。
“离开？去哪啊？且不说我能不能逃得掉，就是逃掉了，我在外面连一个身份证明都没有，哪个城市会要我？要是被查出来，还是被驱逐出城的下场。”护士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
不过楚凌却从她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苦涩，是啊，即使有良知，即使知道在这里助纣为虐是不对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有其他选择。
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哟，你醒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楚凌微微有些意外，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有谁会守着自己？
他偏头看去，就见到一名白衣护士刚从外面端着一个药瓶和工具走了进来，之前那句话，自然就是这名护士说的。
“还不都是身不由己，我原本是荒芜边境的难民，是他们把我捡回来把我养大，让我衣食无忧，作为代价我得替他们工作，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或许是难得见到楚凌这么和善的病人，护士的话也稍微多了一点儿。
“没有想过离开？”楚凌继续问道。
楚凌闻言笑了笑感谢道：“麻烦你了。”
那名护士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笑着说道：“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礼貌的和我说话，你真的是混沌的人吗？”
他偏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不断飘落着雪白的雪花，就连窗户上也有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下雪了。”楚凌看着窗外，十分小声地开口说道。
楚凌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积极地配合着护士换药，护士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她拆开了楚凌身上的绷带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你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嘛，每次来给你换药，你伤口的恢复速度都是其他病人的好几倍。”她说着将楚凌上身的绷带彻底取了下来，露出了下方新长好的白嫩皮肤。
“你这样已经不用上药了呀，那我就给你拆了吧。”
自嘲似的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刚刚那不自量力的想法。
“你醒了正好，来，起来，我给你换药。”护士说着先是给楚凌换了个营养液吊瓶，让楚凌继续保持营养液输入，这才拿着新的绷带和药物来到床的另一边说，“之前你睡得可死了，给你换药的时候可得把我累死。”
当楚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瘦得都已经隐约能够看到骨架的轮廓了，如果不是医院里一直给他挂着营养液，楚凌估计就要在睡梦中魂归西天了。
毕竟异能者就算再强也不可能辟谷，一个月不进食，只维持最低限度的营养供给，自然也会虚弱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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