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萌萌闭上眼，她太难受了，额头突突直跳，头晕目眩，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却又在转瞬惊醒。
安鸣琛把她放下了，房间里暖气很足，所以他径直掀开了她的被子，并且把她的睡裙撩了起来。
“不……”杜萌萌惊吓般地想要坐起来。
“嘘，我就看看……”安鸣琛把手指按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点了点，就像蜻蜓用尾尖触水一样，“我不是单单过来喂你水喝的，我带了药过来。”
他说着，很耐心地把她里层最后那条遮羞的东西褪下来，果真拿出了一盒膏药。
医生当然不可能会想到她发烧会有这方面的原因，前晚上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就被某人狼虎般反反复复折磨了一夜。
安鸣琛听到她这话，却再度笑起来，只是这笑怎么看都不够愉悦，反倒是让他的眸底似又燃起了怒火。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件事一直折磨你？”他咬了牙，“你觉得我是一个为了几千万物质，就对一个女人耿耿于怀的人？”
就连英修睿，在今天知道了那些事之后，也连忙赶过来对她道歉，除了……除了安鸣琛……
除了他，谁会这么无情又残忍地讥讽她？
他非但看穿了她，还要把一切剖白给她看。
杜萌萌嘴唇嚅了一下，好像在说什么。
安鸣琛立刻埋头，把耳朵凑近了她的嘴。
“对不起……”他听到她这样说，“那次……我不知道那批货是你的……”
可是，她做了些什么事呢？
她应该不止一次出卖了蒋承熙，她不信他一次都不知道。
之所以那么决绝无奈地拒绝了她的“求婚”，也是因为看透了她这个人，知道她不是值得相伴和信任的良人吧。
就像他占有她时候说的话，她就和去世的妈妈没什么区别……
“怎么又哭了？”安鸣琛又含了一口水，慢慢渡给她，他动作轻柔，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要把这十几年累积的眼泪都流光吗？”
可是他们都容忍着她，放纵着她。
大概是因为都知道她曾经在南楼的经历，所以以一种怜悯的心态面对她吧。
脑海里时光在倒流，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蒋承熙的办公室里，他让她去查苏胭云和容霖翊的事，她一边把事情查得通透，一边滴水不漏的留下证据，想着要吃里扒外。
蒋家对她那么好，当初她从南楼逃出来，无所依靠，是蒋老爷子收留了她，不但送她出国读书，毕业以后还让她跟在蒋承熙身边做事。
他怎么可能再找一个和他自己一样的伴侣呢？
容雪珑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可是她给她提供那些情报，并不是因为情谊，而是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而已。
雪珑心思慎密七窍玲珑，怎么又看不穿她的本质。
也是，蒋承熙爱的人是苏胭云，那么灵气又单纯的女人。
越是肮脏的人就会越向往光芒纯净。
六年前……
杜萌萌有些昏沉的脑袋在竭力想着。
六年前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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