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子凌认真的眼神里颇具真相。
“可能，她还不知道你对她……”我还没有说完。
“她怎么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样！她离不开的只有姜雯，没有我陈子凌！”子凌双手捂住脸和鼻子，绯红的眼眶又要眨出泪似的，却已经流干了，“她只是还不知道，我离不开她！”说完这句话，又何处借来了泪泉三丈！
但我能做到的，除了陪他一块儿悲伤，已然束手无策，而我就不比他可怜吗？明明心中之人近在咫尺，却无能相见，这样虚无缥缈不可望亦不可即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好像！我更应该感到悲伤？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我更想知道的只是他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去重庆之后又回来了，他在找我吗？我已经半个月没和家里通信，父亲已经四处寻我了吗？
我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佳慧也去北方了？”
“她离不开姜雯，姜雯要去北方陪安康，她也跟去！她一点主见都没有！”子凌跟我说话，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没有任何能扰乱心神的嘈杂的声音。
“那你几度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拖延心理学？你没有认真考虑过，也没有正确考虑过的，子凌！”我也开始胡言乱语。
“对不起！”他诚然说来，我俩仿佛角色互换，倒成了他安慰我，我是真正被悲伤带入悲伤的人，他无意将我拉入深渊。
“柳妹，其实……其实我的的确确看见过你父亲几次，学校里看见过，去看纯风的时候也碰见过，你知道的，我记性还不算太差，你父亲以前也喜欢戴着大黑帽子出门，除开帽子，你父亲的其他特征也一点没变，比方说高耸的鼻梁上横跨一副金色边框的眼睛，下面是修得整整齐齐的一字胡须，还有……”
“子凌，你能明白我的感受？”
“能…能的！明白的！”他回答到：“柳妹，我曾几度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纯风的事我早就应该告诉你！”
好吧，他的房间已经乱成一团，随处是被揉皱的纸张，他就躺在书桌上，灰暗的灯光照全他的后脑勺，一片密黑之间依稀可见几根白发，仿佛经历过太多的岁月沧桑。
我也快忍不住，将莫名之悲伤悬挂在眼角，“子凌……你怎么了？”
我慢慢靠近他，眼见桌子上无数纸上写着无数的“佳慧”二字，以及泪和血相融合的印记！我的泪更是止不住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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