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微笑，“不，你看见了。”
宫女睁大了眼睛，压着嗓子挣扎，“奴婢……没有……”
十五面色不变，“我说你有，你就是有。”
陪伴了她多年的弯月型匕首闪过一道白光，十五将匕首拔出时，手上满是刺目的鲜血。
十五依旧保持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将匕首用今天早上在轿辇上顺来的白绣帕擦拭干净，温柔将红绣帕丢在死不瞑目的宫女身上，再温柔的转头——那人已经不在了。
十五笑容微涩。
十五温柔的看着她，声音也温柔，只是语气越温柔，掐着脖子的手越发用力，“再说一遍。”
“奴婢……奉皇上命令请……请娘娘到乾元宫……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宫女做最后的挣扎。
“如不然呢？”十五面无表情。
“如此……”月夕苦笑着闭了闭眼，“祝十五能得偿所愿，问鼎燕后。”
月夕话音未落，十五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像是玉与玉相碰撞，十五当即眉头一蹙。
那宫女原本是在看榭水亭，但其中一人忽然就不见了，而后就听到十五温温柔柔的声音，吓得汗毛立即竖起，磕磕绊绊的开口，“德、德妃娘娘……”
“嗯。说说，大半夜的，你在这干嘛呢？”十五的手又长又细又白，纤长的食指轻轻的点在宫女的额头上，手指温热，宫女却觉得遍体生寒。
“奴……奴婢是……路过呃……”
“那就是了。”十五再次打断他，不欲听他解释，“所有的一切，都因月秦晴这个身份开始衍生，你所有的喜欢，都跟月秦晴有关，然，我是十五。”
月夕张唇，想告诉她，他喜欢的人叫十五，喜欢她不是因为她跟他所谓的未婚妻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这个看似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内心却柔软的人——十五。
他想说……他想说的太多，但再多，都敌不过她一句，“我爱燕亦辰。”
身影掠过莲花池，衣玦翻滚间，四散的红衣好似盛开的彼岸花，美丽诱人，却象征着死亡。
十五在假山后发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往榭水亭方向偷看的宫娥，再一看，笑了，“这不是贤贵妃身边的宫女吗？大半夜的不在床榻伺候贤贵妃，跑到这所为何事呢？”
“如是应了你所谓的心悦，您能给我什么呢？月夕祭司？”
一句句伤人刺心的话，从那张他想吻的唇中传出，月夕楞楞的看着她，目光难以想象，就好像他这才第一次见到她，以往两年的点滴都是他的幻想，“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声音颤抖。
十五打断他，声音冰冷尖锐，“不是什么？您敢说，您一开始不就是因为我有月秦晴的脸，又不像月秦晴那般缠您，您才对我产生兴趣的吗？”
“一开始的却是，但……”月夕对这点并不否认，但，他对月秦晴绝非男女之情。若要喜欢，早喜欢了。
“更何况，燕皇还是天定的，要一统大洲的帝王。”
“作为他的德妃，就算不受宠，但也不会再受罪，甚至还有可能会登上燕后这母仪天下的尊贵位置，名流千古。”
“留在燕皇身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放弃如此称心舒适的生活？”
“我爱他，爱他的燕皇身份。”
“我受够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嫁给燕皇享福，为何要随你浪迹天涯。”
月秦晴，不，该叫她十五。
“月夕祭司，您一开始就是认为我是月秦晴，您对我所谓的心悦，是在“我是月秦晴”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十五看着他，说出话令人心伤，“您真正心悦的，是月秦晴，而非我。”
月夕脸色更白了，“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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