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我看不出，以为我不知道。”张含嫣顿了顿，“我只需要看她背后玻璃窗上映出大概的影子，就知道她屏幕上看的是什么。”
“是什么？”楚昊嘉问。
“列氏集团旗下知识产权库的信息。虽然我看不清她具体看到了多少，但是这些都是绝密信息，只有两位列先生的共同授权才能看到完整资料。我没有办法不怀疑她。”
“这事关列氏的商业机密，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列西说？”
楚昊嘉上次就知道列西留下张含嫣就是为了利用她卓越的商业和数据上的天赋帮他更好地运营列氏和西迪嘉。也可见，列西在工作上也给了张含嫣充分的自由和信任。
“我去说，列先生只会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吧。”张含嫣叹了口气。旁边的服务生都看不下去已然冷却已久的咖啡，给她上了一杯热水。
“是不是无理取闹，取决于说话的内容，而不是人。如果内容真的无理，我去说还是你去说，哪怕是玉皇大帝来说，也还是无理取闹。”楚昊嘉说着喝了一口苏打水，果然气泡让人清醒。
“可是，如果你去，列先生态度会不一样。”
楚昊嘉怀疑地看向张含嫣，“含嫣，我知道你对列西有好感，你也有充分的理由把jennifer当作你的情敌，而且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不是在无理取闹，而是工作上的就事论事，所以我才说你应该直接去找列西说。”说着楚昊嘉放下饮料杯，举起双手，“你第一没必要把我当情敌，第二我也不想搅和进列氏的商业机密中。”
“那你能不能当作帮我一个忙？”
这是楚昊嘉记忆中张含嫣第一次开口拜托她。一直以来，在她身上都围绕着太多秘密，比如列氏的318事件。楚昊嘉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用318事件的真相来交换这一次帮张含嫣开口。可是看着张含嫣青涩而苍白的面容，楚昊嘉还是心软了。
为什么从五年前到现在，列西自己惹下的风流债，每一次都要把楚昊嘉卷入。
“好吧，我帮你这一个忙，但是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毕竟，我们不知道jennifer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
“什么？”这一次轮到楚昊嘉惊讶了，“你知道？”
张含嫣点点头:“她想联合列先生吞并列氏集团。”
“然后把列逊赶出去？”
张含嫣再一次点了点头。
列西和列逊之间处不来是公开的秘密，可是竟然已经到了要让列西联合外人来赶走自己父亲的地步了吗？
“列西答应了？”楚昊嘉不敢置信地问。
张含嫣第三次点头。
“你一直都让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所以你才要我去阻止他和jennifer联手？”
这一次张含嫣摇了摇头:“能不能阻止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受伤害。”
“我知道，虽然我住在那套别墅里，但是我不是列家的人，更没有资格干涉列先生的私生活，但是，”张含嫣虽然始终垂着眼，可是楚昊嘉这一次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情绪，竭力保持冷静却克制不住的忧伤和无助，“我今天去列先生的书房时，看到她在翻列先生的电脑。”
楚昊嘉本来就觉得这个jennifer来者不善，但是真的被张含嫣抓到现行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楚昊嘉匆忙把打印的内容塞进包里，一出电梯就给张含嫣回电话，却意外发现张含嫣竟然还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
“我以为你会选一个更私人的地方见面。”楚昊嘉坐到张含嫣身边，把外套电脑包和文件一股脑扔在旁边的位子上。
张含嫣环视了一圈，说:“能在这个点还营业的咖啡厅，应该本身就自带私密性吧。”
“我们的列总，又怎么了？”
张含嫣摇了摇头:“虽然和他有关，但不是他。”楚昊嘉都不自觉地看着张含嫣搅拌的咖啡，好像里面有问题的答案一样，“jennifer，你对她了解多少？”
楚昊嘉耸了耸肩:“百度百科第一段的水平，不包括她的出生年月以及名字的约旦文。”
因为知道列西并不在书房里，张含嫣习惯性地直接推开了书房门，却忽然看到，jennifer正坐在列西的书桌前，电脑屏幕闪烁的光芒反射出jennifer有一瞬惊慌的表情。
但见是张含嫣，jennifer马上又回复了镇静，轻轻关掉了登录列氏集团内网的界面，装作不经意地对着她露出了微笑。
“我来送西迪嘉的财报。”张含嫣没有走近jennifer，只是转身把报告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也没有和jennifer做任何眼神交流，就走了出去。
楚昊嘉却笑着摇摇头:“未必，可能只是体贴我们这些加班狗而已。”楚昊嘉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差没几分钟就要日历翻篇的时间，最终还是只决定要了一杯苏打水，“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人知道，但我又不知道告诉谁。”张含嫣低垂着眼，搅拌着看起来早已冷得很彻底的咖啡。
而就在等打印文档时，楚昊嘉才发现，早在12个小时前，张含嫣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后留下一条消息，约她下午三点见面。
当然，楚昊嘉电话消息以及会面时间都错过了。
张含嫣拿着财报，跟在列西一米开外的地方，然后拐弯走进书房。
列西的书房并没有特别的锁，但是列西却给所有人下过明文规定，只有在他在的时候才可以进入，张含嫣除外。
楚昊嘉伸了一个懒腰，整个编辑部大家都还热火朝天地工作着，没有人注意到时针已经超过了十一。
对于媒体人来说，新闻就是生命，而新闻的生命就是时间。
楚昊嘉这几天自然也忙得团团转，关闭窗口的时候想起应该把前几天查到的一些赵雅亮的信息打印出来，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张含嫣才关上门，jennifer就拿起了电话:“爸爸，列西这里我已经都搞定了，但是我担心有人会在最后一刻坏事，你能不能来帮一个小小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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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想太多了。”列西轻轻拍了拍张含嫣的肩膀，“回去吧，不要着凉感冒了。”
“那这份财报……”
“你放我书桌上就行。”列西说着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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